钟笛拎着小手包推开酒吧门,大概时间还早的缘故,台上歌手唱着慢歌,店里灯光还算明亮,卡座里人却不少,基本上都满了,吧台倒是暂时没多少人。
他一进来许多或明或暗的打量就没断,习惯了这种注视,只是略微扫了一眼那些人他便没再管,才走近,正在吧台后调饮料的调酒师便看见了他。
钟笛刚坐下还没开口,调酒师便熟稔的从调出一杯酒放在了他面前,开口寒暄道。
“我懂,老规矩,不过我最近又出了学会了一款新的鸡尾酒叫夜色,有兴趣尝尝。”
钟笛拿起杯子抿了一下,没接茬只是问道。
“轩子呢?怎么没见他人?”
“你说他,没见啊,你约了他么?”看上去不到三十的年轻调酒师明显不知他的性别,说完接着小声告状道。“你怎么老找他个弱鸡玩,昨天他把个妹子被人家嘲笑小整个酒吧都知道了,有时间不如不考虑考虑我。”
钟笛嗤笑了一声,懒洋洋的扫了一眼调酒师的下三路,意味简直不言而喻。
这下调酒师可不乐意,好歹他也是万花丛中过的人,不过他也没敢大声,见没人凑近抗议道。
“哎,你这什么意思,我可不比你之前勾搭的那些人差,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没别的意思,不是我喜欢的款罢了。”钟笛摆摆手,没兴趣多说。“那小子没来我打个电话,你忙去吧。”
他是老客,调酒师也是一时起兴多说了两句,只是见他今天的气质似乎更带感了,忍不住想上去撩一把,没真想有什么,见他掏手机赶人了便嘟囔着抱怨一句,又去忙自己的了。
钟笛从小包中拿出手机,拨通了对方的电话。
调酒师擦了两下杯子,忍不住又抬眼看向他。
吧台蓝色的探灯下,对方正歪着头听电话,黑发遮掩着只能看见弧度优美长度惊人的睫毛下挺直的鼻梁,深紫色的唇微微抿着,有些妖异却并不突兀,披散的发丝中露出一段白洁的脖颈,坠着铆钉尖锐的皮带莫名透出一种危险的性感。
似乎是感觉到了他的目光,对方抬眼朝这看了一眼,琥珀色瞳仁里裹挟的冰冷电的他一个激灵。
说不出来什么感觉,就是觉得今天对方好像比往日更吸引人了,真不怪即使身经百战的他都想上手试试。正想着有人便来到他这,要为对方点最贵的杯酒送过去,而且长相竟然还不赖。
调酒师轻啧了一声,低头开始调酒,等着看这人热脸贴冷屁股。
此时,轩子那边的电话打通了,却没人接,钟笛想着会不会是对方在哪喝大了没听见,断了又拨了一遍,依旧还是等断了都没人搭理。
他不悦的拿开手机,也不知道今天这家伙在搞什么过,约着过来,连人影都不见。
“小姐,你的酒。”
刚放下电话,调酒师端着杯酒又过来了,钟笛想都不想开口拒绝道。
“这好像不是我点的。”
“那位先生帮你点的。”调酒师挤眉往后示意了一下站着的男人。
钟笛只是扫了那人一眼,把手机放包里淡淡道。
“哦,我不太喜欢喝这个,酒送你了,替我谢谢他吧。”
早就熟练这种活计的调酒师乐得看笑话,便把酒又送了回去,男人见钟笛好像真没有接受的打算,转身又回到了卡座那边。
一个人的失利似乎没有结束,反而预示着某种开始,夜场还没到钟笛就陆陆续续收到了不下八个人的邀请,最后实在是烦的,让他找理由去了厕所才算完。
女厕所隔间里,已经听着提示音过去有一会,为了在外面不崩人设影响接下来进程的楚忱长舒了一口气,
不知道他刚才是有多想踢爆那些男的头,眼神能恶心成那样活着也是垃圾。
听到有人进厕所,楚忱坐在马桶上暂时不想出去,虽然进女厕所的时候真的很不情愿,最后他还是闭着眼睛硬着头皮进来了,真是人在江湖飘不得不低头啊。
从手包里掏出手机,楚忱又给轩子拨了个电话,依旧没有人接,这倒让他有些不解。
按理说对面那人诱他过来一定想干点什么,现在却面都不露是怎么回事,难道说还有后手。
完全想不通之前那段镜头和冒充轩子这人的用意,一时也让楚忱对于接下来的行动有些拿不定主意。
按他内心的想法肯定是早离开早安生,可是以角色的性格今天晚上必然会嗨到半夜,到那时候再出什么事都很正常。
看了眼时间才九点多钟,夜场刚刚开始,走是不可能了,楚忱决定用最稳妥的办法,生挨,挨到十二点多,出去晃一圈,然后想办法找安全的方式离开。
厕所里的人来来去,楚忱玩着手机越坐越尴尬,就在他收起手机思索着是不是应该换个位置呆更合适的时候,不知何时进进出出的开关门声似乎停了。
白炽灯照耀下的小隔间内一片死寂,不知从哪来的风顺着门底的缝隙吹进来,轻薄的黑丝等同于不存在一般,一股寒意顺着楚忱的脚底向上攀升。
察觉到不对,又没有摄像头,楚忱毫不犹豫的拿出之前自己做好的木牌,还有上次没有用完的符箓。
寒意还在加重,他凝神听,却什么也没有,悄无声息的仿佛是处于一个被黑洞吞噬的时空。
他缓缓站起来,无意识间发现身下的阴影似乎有些不对,在他的身上……多出了什么东西。
在不易察觉的阴影一侧,一团灰色的鼓包轻轻蠕动了一下。
楚忱小心的变换了一**形,那个东西又动了一下,好像是在往身体里钻一般。
意识到这一点,楚忱将手中的符箓和木牌摁在身上的那一侧,果真感觉到手下符箓和木牌有了微微的热度,只见那团阴影挣扎起来,更像一条蠕虫在受了刺激在拼命的往身体里钻。
不行,这样太慢了,楚忱立马拿出武器夹中的圣水,连着灌了两口,将一部分洒在了身侧,那东西挣扎的更加剧烈,看着阴影里剧烈拉伸抖动的阴影,仿佛右腹处真的感觉到了疼痛,而且还越来越强烈。
楚忱接着喝了几口圣水,眼见着阴影最后掉落在地上,他快速拿着符箓盖上去,然后掏出自己之前购买的小桃木匕首,放下门栓,打开了厕所门。
开门的一瞬,像有什么结界被破除一般,声浪再次涌入耳蜗,一名浓妆艳抹的女人正吞云吐雾的等在门外,见他一出来先是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然后不屑的嘲讽道。
“小丫头片子,在里面自wei呢,这么长时间。”
楚忱无心和她争辩什么,他快步想要绕过对方,结果刚走出两步手中的桃木剑和口袋里的木牌就开始发热,条件反射的挥手一挡。
桃木剑和肉体却撞出金属般牙酸的尖音。
看着女人不可思议的表情,楚忱低声道。
“滚,别惹我。”
之后趁着对方还未反应过来之前,大步离开了洗手间。
此时正是午夜场最欢腾的时间,镭射光闪烁晃动,声浪震天,人群犹如被抽去理智的欲兽,摇晃扭动着身躯,各样气味混杂着扑面而来。
楚忱握紧手中的匕首,正准备压低身形穿过人群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耳边熟悉的咔哒声再次响起。
他飞快的收起手中的桃木剑,顺手拍了拍朋克裙,仿佛只是刚上完厕所整理衣着一般,之后表情沉醉的同样晃入了人群。
钟笛一边随意舞动着,一边轻佻的扫视着人群中的目标,直到他无意间发现吧台深处的阴影里坐着的男人。
他看不清他的脸,仅仅只是从灯光偶尔一晃而过的身形线条,就让他不由自主的眯起眼睛,心中雷达大声作响,无不在告诉他这人是怎么样优质的猎物,而他将会成为那个最有耐心的狩猎者。
有了目标,他不再漫无目的的走动,将长发捋了捋,撩到恰到好处的位置,走向吧台。
伸手一个响指唤来调酒师的注意,钟笛没有试图吼出声让对方听清自己想要什么,他点了点菜单最贵的酒比了个二,换来了调酒师惊讶的眼神。
对方很快的送来了他要的酒,注视着他端着酒走向了吧台深处。
调酒师看着对方去的方向就开始摇头,一边又不得不感叹对方眼毒,里面坐的那人绝对是难得一见的极品优质男,可也绝对够冷酷,几乎没有人能在对方的注视下靠近,也就现在灯光暗下来,看不出来了,走近了一样要被对方的气势唬走,没见那么偏的地方坐满了男男女女,喝着酒也不看着酒杯,只敢拿眼神视奸。
就在他以为钟笛会败兴而归喝闷酒,甚至连安慰的酒品都想好了,就见刚才还装冷酷的优质男伸手将对方拽到了大腿上,就着对方的手一口气喝完了杯中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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