鸭蛋样的红日在地平线间半遮半掩,大地的热气蒸腾扭曲着,坐在白枵秘密基地的小露台上,楚忱拧开瓶子灌了口水。
未来的辐射服材质通风不错也轻便,但到底是从头裹到脚的布,开始还好,穿久了汗水湿了又干留下黏腻潮湿的触感,偶尔勾领子通个风味道自己都恶心,怎么也不会舒服到哪去。
“在看什么?”白枵从房间隔层上来,已经脱了白天的衣服穿着件工字背心,冒着水洗过的凉气,令人羡慕的身材暴露的淋漓尽致。
楚忱回头看他一眼满是怨念。
“没看什么,我也想脱衣服。”说着又扯了扯领口,飘出来的味让他嫌弃的撇了撇嘴。
白枵哪能不清楚忱有条件就爱干净的小性子,只是自己坐在边上要是脱了防射服怕是不太安全。
“知足吧,没让你把面罩也带上。”两人长手长脚的大高个挤在只要一平米左右的小露台上,不得不半缩着身子紧挨着。
“呵。”楚忱冷哼一声,对此威胁表示不屑一顾,说真的即使他变成变异人说不定还是好事,这样他的基因就不会被研究所所需要,后续说不定会少些麻烦。
听了楚忱的歪理白枵笑道。
“你是忘了咱们主线有可能要进研究所,你要是也变异了还怎么混进里面探查线索。”嘴上虽然这样说,白枵对于自己的人那绝对要宠的。
“我去把防护服穿上,你等会等太阳落山凉快点去冲个澡吧。”
两人早过了客气的阶段,楚忱听了爽快的点头,太阳才没影就推着白枵去穿衣服,不然他觉得自己怕是要馊了。
脱掉外套的那一瞬间,楚忱甚至感觉自己像是褪了层皮。用白枵这存的一点非饮用水擦擦身子,他在背包里捞了一件和对方差不多的工字背心穿上。
在浴室大块碎玻璃拼的镜子里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胳膊,楚忱啧了一声,有些不满,明明看上去粗细没差多少,白枵穿工字背心和他穿完全是两种感觉,虽然他也有肌肉也有线条,可是从线条上就可以看出那种喷薄力量感不是一个量级。
对方是重量级的压迫感,自己最多只能算是轻量级的灵敏,幻想了一下练到对方那种效果的可能性,楚忱摇摇头放弃胡思乱想,推门走了出去。
白枵此时已经穿上了全套的防护服,见对方光裸的双臂眯了眯眼。
“找件外套穿上,晚上冷。”
这里的天气就是这样,白天有烈日的强辐射,晚上还有温差巨大的冰寒,这个地球从某种意义上说已经被人类自己作践的不再适宜居住。
楚忱找了件干净的厚外套穿上,蹲在一旁看白枵在装甲车边忙活。
白枵身为变异人绝对算的上富有,这个在土山中掏空的建筑有两层楼高,一楼大厅和二楼是打通的,类似于一个工作间,装甲车和一些器械都堆在那里,从后面上楼梯才到二楼的小房,最后是要搭梯子上去的三楼露台,要是当年那都是首都三环内有套房的水准。
白枵正在把太阳能接收器安在装甲车的顶棚上,即使富有,在能源方面依旧是短缺的,所以夜晚的照明并不好,只有一盏接线的小吊灯,楚忱怕他看不清帮忙举着自带的手电照明让白枵上零件。
“明天白天的时候我把内部在调整一下,充一天电我们后天就能出发。”
“好。”楚忱嫌举着麻烦干脆将手电夹在怀里,手上举着电子屏,里面是白枵给他找到的关于末世前的和研究所的资料。
研究所的资料并不多,因为仅凭楚忱听到的两人的只言片语并不能确定他们口中的研究所是哪个,也不清楚对外的机构是什么,所以白枵找的资料只是把大致有可能的地方标注了出来,让楚忱筛选一下,两人之后进了中心城再去看。
倒是末世前的资料并不少,无外乎是人类的大规模污染,核战争,全球变暖,臭氧层空洞,后期自然环境越来越反常,极端天气频发,人类这时才开始呼吁妄图挽救,只是那时到底是为时已晚,一种可怕的辐射病毒已经在人群中悄悄蔓延。
接连爆发的地方性大规模死亡,植物枯萎,再到之后的全球范围内蔓延,人们发现在白日里这种弥散在空气中的病毒会因为日照原因散发辐射,辐射数值激增,夜晚辐射数值就会逐渐降低恢复正常范畴。
可是至今还没有一个确切的消息说明这种所谓的病毒到底来自何方,有政府说是宇宙生物携带,也有媒体说是大国生化武器的阴谋,更有甚者将其归为玄学和地球的报复,争来吵去,直到今天各方割据的场面下也还是没能掰扯出个所以然。
看着一堆似是而非的猜想假说,楚忱揉揉太阳穴,对B级实测世界的难度有了一个更加清醒的认识,不怪这种大世界时间会长很多,就信息这么琐碎这一条便能弄死人,C级和B级之间果然有着天壤之别。
“好了,剩下的明天再弄,收工去上楼休息吧。”白枵把最后一块太阳能板固定好,从车上轻松跳下,把大厅内的小灯关了,拎出一盏不知从哪个地方翻出来的小提灯,拧亮了给两人照明。
楚忱把手电关了省电,跟着白枵上了楼。
二楼只有一间房就是卧室,面积也不大,床和衣柜占了大半。
“今晚你睡这里。”白枵让楚忱把自己的睡袋拿出来,他之前就把自己有辐射的用品都封到柜子里放好了,现在只能让对方用自己的。
楚忱从背包中拿出睡袋,看白枵把灯放下后竟然又转身往楼下走,不由道。
“那你呢,你去哪?”
“怎么想和我睡一起?”白枵站在门口打趣道。
“你都穿了衣服没事吧,下面又没床,你身上还有伤,不如睡上面。”楚忱没接茬,只是皱眉道。
“别争,你就睡这,我没那么娇弱,楼下有折叠床。”说完一顿,白枵忽的又轻快来了一句“不过我可记住了,咱们回去再好好睡,早点休息。”
楚忱无奈,一天到晚都能不能惦记点有用的,把自己的东西铺好,白天的警时松懈下来疲惫一涌而上,没一会他就陷入了沉睡。
明亮的光线透过眼睑,眼球感光的转动起来,沉睡的人渐渐苏醒过来,白枵坐起身看着熟悉的室内,记忆却停留在自己和对方争执的装甲车上。
对,他把我给迷晕了。
白枵猛地起身,戒备的打量四周,果然在房间中发现了另外一个人的痕迹,他无声的上了楼,缓缓推开房门,只见之前和自己针锋相对的货物正香甜的睡在床上。
睡袋外露出一截有力白皙的胳膊,而胳膊的主人正歪头毫无防备的熟睡着,黑色的发丝凌乱的散在枕间,挺直的鼻梁下,淡粉色的唇微微张着。
楚忱是被热醒的,他只觉自己仿佛被装进了一个狭小勒人的套子里,外面还有大火烤着,像是要把自己烧焦一样,烤着烤着他就惊醒了。
结果一动身,他发现自己正被手脚束缚着绑在睡袋中,唯一的只有头还能动,接着就听身边一个声音悠悠道。
“你醒了。”
转头,拿着食物的白枵正搬了张椅子坐在床边,一边漫不经心的吃着一边问道。
“有些问题希望你能老实回答,相信你也不想一直这样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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