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对着在百花楼内所有官兵道,“搜!凡是家世显赫的且身无要职的男子,一律给我带到这大堂来!”
命令一下,几乎所有官兵都提着剑,纷纷朝各个房间跑去。
一听见宋沐云这番话,老鸨又愤恨的瞪着宋沐云,“你不是说不涉及百花楼的生意么?官人,你跟我说说这事什么身份!”
宋沐云不想与她解释,只淡淡的唤了一句:“云裳。”
云裳立即上前,从腰间抽出软剑,怒目看着这老鸨。
老鸨一见这架势,便知道今夜没有好觉睡了,直接坐在地上开始撒泼,哀声哭骂。
徐风轻咬咬唇,从自己腰间抽出自己的令牌,直接亮在这老鸨的面前,“我们例行公事,若是你再这么阻止,可莫怪本将军连你一块抓去!”
老鸨一看这将军令牌,在看着徐风轻,才缓缓忆起眼前的这位,竟然是皇上亲封的女将军,顿时脸色又青又白,像哑了一般,却不再撒泼。
她也并非愚昧无知的妇人,自然知道丢了生意事小,赔了命才是大事!
过了一会,这些官兵便陆陆续续抓着一些光着身子的纨绔子弟过来。
其中一个声音尖锐道:“哪个?哪个敢坏爷好事!”
宋沐云听了半晌,算是听出那声音,原来是安王妃的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听说他还被封了一个郡王,地位不低,尽管如此,但她却没有出声,只听着这些人不甘心的冲着她的骂语。
安郡王看着宋沐云,满脸恼意,“你们是谁?凭什么绑着本王!你们就不怕我一状告到皇伯伯那里!要了你们的狗命!”
宋沐云轻轻地嗤笑。
安郡王看见宋沐云在那里嘲笑,不由得更加愤怒,“黑瞎子!听到爷说的话了么?还不快给爷松绑!当心爷让皇伯伯砍了你的头!”
说到这里,一些和安郡王一同被绑着的人也是一脸激动的冲着宋沐云骂着。
毕竟他们都是一些家世显赫的公子爷,哪里受过这样的耻辱,被人从美人怀里拉出来,全身赤裸的被绑在打汤唯,任所有人肆意看辱。
宋沐云听了好半晌,渐渐地,这些话越来越不堪越来越难以入耳,挑了挑眉,缓缓地从袖子里抽出圣旨。
并将它展开,交给徐风轻。
徐风轻有些惊讶的看着那圣旨,哆嗦的结果,开始诵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所有人都哗哗的跪了下来,那些公子哥还一脸不信。
怎么会?
安郡王眼珠子转了转,怎么可能,皇伯伯怎么会下这样的圣旨?
只听徐风轻念完,安郡王首先站起来,质疑:“不可能!你们假传圣旨!爷要告诉皇伯伯去!”
徐风轻终于对这个郡王有些无语的道:“谁敢在皇城下假传圣旨?郡王,你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莫非连玉玺上盖着的印都认不出来么?”
说完,将圣旨展开立在安郡王的面前。
安郡王瞪大着眼珠,想要看一看是不是真的,可是那上面盖着的东西,他却怎么也不敢忘,确确实实是真的圣旨!
说到最后,宋沐云慢慢站起来,拄着盲杖,消失在这老鸨的面前。
老鸨一脸惨然,明明她只和那位做过几笔交易,怎么,她怎么知道的?
徐风轻侧头看了看身后的那群纨绔子弟,将自己心中的疑虑说出来,“那这些纨绔子弟暂时怎么处理?”
宋沐云不急不缓地往前走着,慢慢的道:“交由你处理吧,不必担心世家来要人,务必改了他们身上的不学无术荒诞无稽的风气,必要的时候可动刑处置,只要别出了人命就行。”
徐风轻刚想开口说什么,但转而一想到宋沐云已非往昔,只低低的叹了口气,算了,就这么办吧。
她相信,云儿一定会处理好这点事情,这一路上发生的事情足以证明。
由于如今以竹清的身份,难免不能像以前一样,住在皇宫与相府,本来宋沐云是准备买些仆人置办一个府邸,但想着不久便要出征,买了也是白买。
而徐风轻则看出了宋沐云的忧虑,便盛情邀请她和云裳到了她的将军府去居住。
夜色如墨,宋沐云也是一番洗漱后直接上了床。
只是在晚上,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她总在不知觉中想起了涟俏,想起那一个个男人,想起那段黑暗的日子。
痛苦的蜷缩成一团,身子不断的发抖。
过了几天,宋沐云正坐在亭子里喝茶,云裳上前禀报,已经有几个世家开始忍不住了,甚至即将答应了宋沐云提出的那些条件。
宋沐云深知那些世家都有一定的底蕴,而自己所提出的条件,虽说难以让他们拿出来,但并非拿不出来,只是比较困难罢了。
“不急,且慢慢耗着吧。”宋沐云慢慢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要知道,拖的时间越久,那些世家的耐心也慢慢地被磨光,而那时那些纨绔子弟的恶习恐怕也消磨的差不多,就算到时仍然死性不改,宋沐云也有的是办法让他们改过来。
她有的是时间,并且她知道,就算那些世家再怎么不耐,也不能质疑圣意,除非他们想造反。
但是这京城的势力都是相互制衡的,谁也压不过谁。
宋沐云又缓缓地斟了一杯茶,将茶递给云裳,温声道:“你也坐吧,站了那么久,腿恐怕又得酸了。”
云裳愣了一愣,确实笑着接过了那杯茶,坐在宋沐云的身旁,而此时,天却传来轰隆隆的声响,接着,便传来水面上噼啪声。
宋沐云呆呆的听着这声音,语气有些黯然,“云裳,此次回来,你可有感觉京城有什么变化么?”
云裳被问的有些疑惑,京城不还是那个京城么?什么都没变。
想到这里,云裳摇摇头,“没有。”
“我记得我去青国之前,去百花楼里的纨绔子弟没有那么多,你看今日,满大堂的人声,多吓人的数字啊。”
宋沐云抿嘴,淡淡的道。
云裳想了想,确实,昨日被抓的纨绔子弟着实比之前她们去百花楼里的多。
实在是世风日下。
宋沐云轻轻地道:“即是春雨,看来这一时半会也不会停了,不如我们就好好坐一坐,谈谈心吧。”
*
“将军,下雨了,不如您就让我们进去吧!”
在兵场的一些纨绔子弟淋着雨,看着撑着伞的徐风轻,哭丧着脸道。
徐风轻拿着手上的时令新鲜果子在啃,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一个个端端正正扎着马步的纨绔子弟,摇摇头,“那不行,在战场上,哪能由得你们?”
说到这里,立即就有人尖声道,“将军,我们真的要去战场?”
“怎么?你在质疑我?”徐风轻眼捎一挑,冷嗖嗖的瞥向刚刚问这个问题的纨绔子弟,瞥了一眼,又学着宋沐云那种淡淡的声调,“与其让你们流连在花丛,伤身又堕性,还不若让你们上战场杀敌,报效国家,还可以锻炼身体,不好么?”
其余纨绔子弟哭丧着脸,他们都是爹娘娇生惯养的主,平时连打骂的都不曾,更别说上战场杀敌。
要知道那可是要命的事情。
听完徐风轻这句话,立即就有人嘀咕:“在温柔乡多好,原本这徐将军是何等风姿绰约的娇美人啊,去了趟战场,简直比男人还男人,谁还敢去啊?”
徐风轻半笑不笑的看着正嘀咕的那个人,不错,她曾为相府千金的时候,主持各类宴会的时候,确实和他们其中大部分人打过照面。
只是,如今她是将军,他们是她手下的兵,议论长官,不是找死么?
徐风轻并不记得那人的名字,是念那人的站位,“第一组第二个,你在说什么?”
那人打了一个激灵,磕磕巴巴的道:“将军,我什么都没说?”
徐风轻好歹在军中待过那么些日子,教训新兵也有些心得,只淡淡的对着自己身旁的侍卫道:“你听见他说什么了么?”
旁边的侍卫自然知道徐风轻准备干什么,遂将方才那人的嘀咕一字不漏的念出来。
顿时,在扎马步的那些纨绔子弟立即在下面闷声笑了出来。
那人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徐风轻瞥了他一眼,“你可认?”
那人咬牙道:“认!”
徐风轻笑的满意,“那好,今晚晚饭不必吃了,绕着这里跑五十圈。”
这一场大雨下的所有人都始料未及,原本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已无几个人,只留宋沐云一个人支着伞慢慢地往前走。
偶尔一个人看见,却在心中暗暗纳闷,怎么有人在这么大的雨下,还如此闲庭信步的跟逛自家花园一样。
那人骂了一句神经病,也急匆匆的没再管他了。
只是,这个人却没看见宋沐云眼上蒙的黑绫,否则在心里恐怕又是另一个说法了。
宋沐云拄着盲杖,并不在意自己是否有淋到雨,脚步丝毫不匆忙的到了一个府邸。
缓缓地收了伞,进了那府邸的屋檐下,守门的几个小厮似乎还没认出宋沐云,只听见宋沐云淡淡启唇道:“竹清。”
门外小厮脸色一变,这才忆起宋沐云的身份,一拍脑袋,连忙拱手,谄媚的道:“竹公子,请请请!小心门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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