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遇不到比喜欢你更喜欢的女子怎么办?”桑索固执的道。
宋沐云微微一笑,“那就忘了我,再去找别人?”
“梨子,你便如此笃定你不会喜欢我?”桑索不甘心的道,又继续补充道,“事无绝对,我一定会让你喜欢上我的!”
宋沐云轻轻一笑,转身离开了这里,边想边走道,她还会再爱上一个人么?
不可能,她已经爱不起了。
排在最后的那名勇士登时中药,身子软趴趴的倒下来,云裳脸色丝毫未变,快速上前接住了即将坠地的尸体,眼眸四下望了望,见无人发现自己,有条不紊的将人拖如马厩中,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上了那勇士披在身上的衣服,三步做两步的赶上了那支队伍。
在此期间,没有人发现有什么异样,云裳脸色依旧从容,很显然,她做这种事情已经很熟练了。
路过王帐的时候,她立即将从那名勇士身上扒下来的令牌,递交给守在门前的两个男人,压低声音,用事先找那木教的蒙兀语,生涩的道:“我是桑索殿下的人,殿下命令我到里面取一件东西。”
门前的那两个男人看了一眼令牌,有些狐疑的对望,又看了一眼云裳,微微侧身道:“进去吧。”
云裳也不多做停留,急匆匆的往里面赶。
王帐内,烛火通明,恍若白昼,云裳差一点没适应过来,她捂住眼睛,狠狠的眨眨眼才适应。
蒙兀大汗躺在王帐的正中央,显然,已经有人事先进来给蒙兀大汗安置好了,他身穿殓服,脸上别人用五彩的泥画上了云裳看不懂的东西。
云裳默念了一句阿弥陀佛,从袖中拔出匕首,匕首尖刺如蒙兀大汗的脖子,血液顺着破的地方缓缓地流出来,云裳心中还存了一丝善意,不愿动用内力,只按照自己的力气慢慢的割。
随着匕首越割越深,云裳握着匕首的手也沾了鲜血。
时间越来越久,外面的两个男人不耐烦的在门口催道:“怎么回事?怎么这么久?”
云裳脸色有些惨白,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看了一眼割了一半的头颅,一咬牙,手上发力,速度极快,那头便已被匕首劈了下来,骨碌碌的滚到棺材了一旁。
云裳嘴角微勾,擦了擦手上的血,从兜里取出事先准备好的红布,将那颗脑袋用布巾裹好,抱在胸前,慢慢的走近门帐,撩起门帐的一角,速度极快的点了其中一人的穴位。
那人还来不及说话便被云裳给定住了,另一人也没发觉什么一样,云裳屏住呼吸,咬唇,一只脚踏了出去。
另一人回头望了云裳一眼,就在这一眼中,云裳又点了另一个的穴位,然后悄悄的在二人的耳边说道:“奉劝你们谁也别说出去,让可汗安安稳稳下葬,若是让人发现了什么,恐怕二位也担待不起吧。”
那二人听见云裳这么一说,顿时背脊就冒出了冷汗。
云裳冷笑道:“另外,这穴道一个时辰自然会解,二位应当明白自己该怎么做。”
说完,回头望了两位一眼,便抬脚离开了这里。
云裳不再停留,也不在意自己身上的穿着,避开了重重的侍卫后,她提着那脑袋,拽着缰绳,踩着马鞍,一跃跃上了马背。
她一只手抱着那头,一只手拽着缰绳,一夹马腹,大喝一声:“驾!”
草原中的马当然不是吃素的,这么一促使下,立即跑出几十米外,云裳却不敢丝毫做停留,边驾马的同时边解下自己身上侍卫的衣服,随手一丢,丢在溪流上。
随着溪流的流淌,那身衣服也消失在云裳的面前。
云裳面色庄重,不再耽误,拽着缰绳,继续往着宋沐云方向策马跑去。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云裳心中闪过什么,让她不自觉的笑了笑,转眼,一个时辰过去,云裳远远的看见宋沐云一个人站在草原毡包的那块大石头上,翘首以盼。
她弯了唇,驾着马缓缓地停在宋沐云的面前,然后下马,单膝跪地,恭敬而虔诚的将手上的那颗脑袋举在宋沐云的面前,“主人,云裳幸不辱命,取得他的脑袋。”
宋沐云脸上泛着浅浅的笑容,将手上的大氅披在云裳的身上,然后将她扶起来,摸索着提起那颗脑袋。
她并没有打开那颗脑袋,只取出一个箱子,将那个脑袋放入箱子内,合上箱子,盖上锁,抱在怀中,对着云裳问道:“可有受伤?”
云裳见宋沐云这般信任自己,也弯着唇,淡声道:“毫发无损。”
宋沐云欣喜的拍了拍云裳,“好啊你,功夫不错。不过,我们不能继续待下去了,这件事情迟早会被发现,明日动身。”
云裳点头,“好。”
然后她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确认没有别的东西,才扶着宋沐云,一步步回了毡包。
大石下,一个女子将头探出草丛,一脸茫然的看着远去的宋沐云和云裳,嘴里嘟囔,“说什么呢……”
正是那木。
那木缓缓地从草丛中起身,抬手刚想要叫住前面的两人,但鬼使神差的放下了手,闭了嘴,她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梨子姐姐和樱子姐姐有什么事情在瞒着她。
而那件事情或许还不是小事。
那木有些迟疑,踌躇在原地,她不知道该不该将这件事情告诉长老们,事关蒙兀,无论巨细都不能隐瞒,可是梨子姐姐前不久还救过她的性命。
她还欠梨子姐姐这么大的恩情,怎么能在这个事情在她们的背后插一刀呢?
理智与情感交战着,最终,那木咬咬嘴唇,不管了,今日这件事情听见就当做没发现!
那木盘了半天,才发觉自己似乎往了什么事情,抬眸对着宋沐云问道:“梨子姐姐,你刚才说什么?你要回去了?”
“不错。”宋沐云故作难过的道,“我出来好几个月了,也是该回去了,不然,恐怕我都快忘了洲国长什么样子了。”
那木原本兴奋的样子此时也荡然无存,常常的叹了一声后,又抬起头,“那梨子姐姐你还会再回来么?”
宋沐云噗嗤一笑,摸了摸那木的头发,“这是自然。有空我就会回这里看一看。”
当然,前提是他们还没闹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那木总算不再伤心了。
宋沐云却又想起了一件事情,从自己怀中掏出一张纸,平摊了地上,对着那木道:“对了,那木,我忘了一件事情,你可否画一张回去的地图,我担忧又像来时一样走错了路,而那时,恐怕真的凶多吉少。”
那木从床上下来,穿好了靴子,接过了那一张纸,拿起笔。
宋沐云冲着门外,急急的喊了一声,“樱子,在么?进来一下。”
然后,冲着那木淡淡的笑了笑,“我眼睛看不见,喊樱子进来更方便。”
云裳也没有耽搁的走了进来,宋沐云往后退了一步,脸上依旧是淡淡的笑容,将位置给了云裳。
她听着那木给云裳讲解,百无聊懒之际,转过头在那木的毡包中活动筋骨,头不经意转到一个角度时,她脸上的表情有些凝固。
却很快的转换过来,看起来没有什么变化。
过了好一瞬,那木给云裳讲解完了以后,宋沐云才淡淡的对着那木问道:“那木,你有没有吃过我们美食?”
那木摇头,“没有。”
宋沐云笑了笑,问道:“要不要尝一尝?”
那木有些吃惊,但还是雀跃的道,“要要要!”
“那好,今日我便给你露一手。”宋沐云脸上泛着淡淡的笑容,看起来温和可亲,然后,她将那份地图收好,对着面前的两人道,“那木准备食材,云裳你就负责生火打下手,我来做,如何?”
那木欢呼着,拍手,有些迫不及待的穿好了挂在衣架上的衣服,然后兴冲冲的按照着宋沐云那一番吩咐,出去寻找宋沐云所说的那些东西。
云裳上前一步,不解的问道:“主人,你怎么好端端的想起做饭这件事情了?”
宋沐云拍了拍手,挑眉,“如今摆在我们面前只有了两条路,要么我们死,要么她死,当然,还可以让她忘掉这件事情。只是最后一个不怎么稳妥。”
“主人,你好端端的怎么会想要置她于死地……”云裳不甘心的问到。
宋沐云上前一步,取下方才那木挂在衣架上没来得及穿在身上的大氅,露出有草的那一面,然后淡淡的道:“你可知这草生在哪里么?”
云裳不明所以的摇摇头。
“就是我昨日等你的那块大石头下面!”宋沐云缓缓的将这件事情说出来,“也就是说,那木已经知道我们昨晚说的做的一切,如今只是在和我们装傻,你就没发现她今日的反常么?”
云裳咬咬唇,上前抓住那件大氅上的绿叶,腾的抬脚跑了出去,她的脚速很快,很快就到了那块大石头下面。
云裳屏住呼吸,她确实看见那块大石头最旁边不显眼的地方浅浅的凹进去,而那凹进去的地方,四周都长满了她握在手中的草。
云裳十分泄气,颓然的迈着脚步,一步步的走进了宋沐云在的那个毡包,只见她十分慵懒的靠在一旁的衣架上,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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