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微现在浑身是劲儿。
她要做出一番成就给霍钺看!
“那真是太好了!”顾轻舟彻底松了口气。
能帮到何微,她心情也还不错。
他们在后头说话,突然何梦德进来了,道:“轻舟轻舟,凑巧了,我这有个病人……”
又来了疑难杂症,何梦德搞不定。
若是顾轻舟不在,他肯定建议病家去其他地方;然而顾轻舟在,他就接下了,让顾轻舟去瞧瞧。
“轻舟又不是来坐诊的。”慕三娘不高兴。
顾轻舟拍了拍慕三娘的手:“姑姑,没事的,我去瞧瞧。”
她跟着何梦德往外走,“病患是什么病啊?”
“我也不是很清楚,这不就请你去诊断吗?”何梦德笑道,对顾轻舟的医术深信不疑。
顾轻舟出了后院。
两间门面的西梢间,有个比从前大了三倍的问诊室,摆放了一盆水仙花,这个时节袅娜盛绽,点缀了初春的冰凉。
屋子里冷,似沉水般的冷。
顾轻舟的手,嫩白中泛红,可见她也是有些冷的,跟着何梦德走进了屋子。
她看到一个中年胖子,坐在椅子上,态度随意,东看看,西瞧瞧,隐约是想把这屋子打量个遍,正巧就与进门的顾轻舟眼眸撞了个正着。
胖子患者微愣,略感尴尬。
“郑先生,这就是我家小姐。”何梦德笑着介绍。
顾轻舟含笑点头:“郑先生。”
这位郑先生目光中就多了几分慎重。
他是富贵人,见过世面的。
顾轻舟年轻,浓密乌黑的长发挽起,鬓角插了一把梳篦。那梳篦上的翡翠,把整个药铺卖了都买不起。
这女孩子是个有钱人!
正因为顾轻舟通体贵气,郑先生眼底多了几分敬意,不敢轻瞧她。
“你还会问诊?”郑先生再也想不到,何梦德说自家的神医,居然是个年轻的女孩子。
复而他又想到,岳城似乎有点传言。
电光火石间,郑先生惊呼道:“您是军政府的少夫人!”
何梦德微讶。
他看了看郑先生,又看了看顾轻舟。
对方怎么会知道顾轻舟的身份?想着,何梦德又看了眼门口不远处的副官,心想应该不碍事吧?
见顾轻舟和何梦德都有点诧异,郑先生解释道:“我在报纸上见过您,又听人说过少夫人医术了得!不成想,居然在这里见到了您!”
顾轻舟的医术,不至于传得多远。
可岳城也就这么大,圈子套圈子,说到顾轻舟,她的医术不免被人提及。
提到她的医术,说辞都很夸张,什么“起死回生”,都是常用的。
郑先生是做丝绸生意的,家业巨丰,与船舶陈家有点往来。
一次宴席上,不知怎的说到了军政府的少帅,又提到了少夫人顾轻舟。
顾轻舟娘家的事,至今被人津津乐道。
继母杀人案、长姐绑架案、幼妹被学校开除而偷走、父亲烂赌输光了家业。
这么一把烂牌,顾轻舟还能反败为胜,战胜岳城那么多名门淑媛,成为军政府的少夫人,结婚过程很急促,至今有人想不通。
当时陈家有位老爷在场:“你们还不知道吧,军政府那个少夫人,是个神医!有老太太保着呢,督军都要敬重她三分!”
郑先生也侧耳倾听。
旁人问陈三老爷:“你说得这么神,你找少夫人看过病?”
陈三老爷却又笑着打岔。
如今事事串联,郑先生立马就猜到了顾轻舟的身份。
郑老板有点激动,也略带忐忑,不知自己点破了,人家还给不给他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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