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月一手端着碗,一手抚摸过明泰的脸颊,目光里全然是满足。
明泰却被她摸得目光泛冷。
“你怎……哎?!”北月一个没坐稳,仰头倒了下去。
明泰眼疾手快,伸手一捞,便揽住了她的细腰,将她拢了回来,重新按在腿上坐好。
虽然北月身着男装,一把细腰却出卖了她少女身份。
软,韧,带着香。
明泰一时晃了神。
北月碗里的酒撒到手上,她又吃吃笑起来,仰头喝了碗里剩下的酒。
随后,将手指伸到明泰唇边,一本正经的调-戏明泰。
“你尝尝,京都十里飘香女儿红,好喝的紧。”
明泰皱眉,“桃花酿。”
“女儿红。”北月道。
这是真醉了。
明泰垂眼看看纤细白皙的手指,又看看一双朦胧醉意的杏眼。
张开双唇,含住了北月的手指。
管他什么桃花酿,什么女儿红,此刻都是醉人的。
北月手指的酥麻传至全身,她将脑袋搭在明泰肩头。
嘴唇对着他白皙的耳廓,月光下看去,竟是半透明的。
“我与父亲相依为命,镇国公府人丁稀少,这么多年,我从未想要依靠何人。”
明泰只觉脊背发麻,不由挺-身坐直,颈侧温热的呼吸随着她说话时有时无。
心弦“铮”的断了。
却听北月继续道:“为何见到了你,我突然想要依靠了呢,我真是堕落……唔……”
不管剩下几个字,统统都被明泰吞进齿间。
他歪头,吻住了她。
唇齿都是酒香,甚甜。
……
一觉醒来,天色大亮。
北月朦胧中揉了揉眼,看着床顶的一颗夜明珠发愣。
自己这是断片了吧。
仿佛记得自己是在后院跟明泰喝酒来着。
以前的她酒品尚可,喝醉了就倒头睡觉,也不吵闹。不知道这个张晓灵酒品如何。
“可是睡醒了?”明泰清冷的声音传来。
北月一咕噜爬起来,撩开床帏。就见明泰负手立在床旁,脸上看不出异常,身后是一桌早餐。
“我,喝了多少?”北月问道。
“五六碗。”明泰老实答道。
北月捂头,“只五六碗便这样了?”
以前的她,不说千杯不醉,也能喝上两三坛的。自己真是亏了。
“可是头疼?”明泰见她捂着头痛苦状,问道。
“头疼。”北月点头,懒洋洋下床。
明泰侧身,“这里有醒酒汤,你先喝这个,能缓解头疼。”
北月仄仄坐在桌边,抬眼看向明泰,“我喝醉之后可有哭闹?”
明泰回想,他吻了她之后,这妮子竟然迎合他,搂着他脖颈不撒手,怎么也扯不下来。
他只得抱她回寝殿,将她放在床上时,她仍是不撒手,非得要宠幸他。
是的,她的确是这么说的。
千年老脸红了一红,最后哄着她终于睡了,这才得以脱身。
哭闹,倒真没有。
耍流-氓,个中高手。
明泰摇了摇头,“不曾哭闹。”
“那便好。”北月松了口气,端起茶杯漱口。
女孩云淡风轻的样子,想来确实不记得昨晚的事了。
明泰陪她坐在桌边,“你与我说了不少你和你父亲的事。”
北月手里汤勺一顿,她隐约记得这段。
“嗯,我……甚想念爹爹。”
汤勺磕在玉碗上,碰撞声清脆。
明泰拿起银箸,给北月布菜。
“我去落尘大陆帮你,可好?”
深沉的气氛转瞬即逝,北月呲牙一笑,“怎么帮?你不是不能去落尘大陆的吗?上次去救我还受了伤。而且怎的对我这么好,不是之前说与我不是同一界的人,不能在一块的吗?”
明泰不答话,只帮她夹菜。
北月嗤笑一声,“口是心非。”泰然自若的开始吃早点。
潘小乐这厢安排妥当了,北月又去找了沈佑青。
她直言,若是沈佑青能在年底毕业,也愿意与她同行的话,她是极乐意与他一道的。
沈佑青皱眉想了许久,若是从现在开始刻苦练习,倒也不是没希望。只是,他还缺了一个坐骑。
坐骑的事,以前他也提过,北月有几个打算。
要么去训马,这个小意思。
要么去寻龙巢,驯龙。这个就有点难度了。
且不说京都附近都没有龙巢,便是有,也都是难以驯服的那种。
不过,还有一个法子。
再过两个月,秋季围猎,圣上会带人去行宫。
行宫建在沉鹫山上,离京不算很远。那里是皇家围猎圈起来的山和林,地域极大,珍兽不少,也有龙。
她得了比武大赛第一名,当时便说好了,秋季围猎要伴驾而行的。
但沈佑青,有什么法子让他跟着去呢?
且再想想吧,左右还有两个月呢。
接下来的几天,北月拿着腰牌,去了一趟镇国公府。
恰南星也无事可做,便一同去了。
府里安排了新的亲兵防卫,是周宴归一手挑的,个个人精马壮,可见他的重视程度。
北月站在大门口,朱漆大门在她面前缓缓打开,恍若隔世。
可不就是隔了一世。
南星也站在门口静静看着。
她上一次来,还是扶棺守灵,不曾想,那竟是她的亲妹妹。
“走,我带你去看看,这宅子我闭着眼也能转个遍。”北月招了招手,抬脚迈进大门。
将军府与国公府虽然只是差了几个字,实则规制是不同的。
照理说,齐慎封爵,应是换个大点的宅子。但是府中无人,想来仁帝也不想倒腾起来麻烦,便没有下旨。
这宅子还是将军府的规制,三进三出,前庭后院,水榭楼阁。
到了北月常住的院子,是离齐慎的主屋最近的一处,种了成片的竹子,还有个鱼池。只是现在,鱼池干了,一条鱼也没有。
南星两手负在身后,握了握别在后腰的龙鞭,看着干涸的鱼池道:“不妨事,明日我派人找个匠人来,重新给你注上水。”
北月无所谓的摆手,“且别折腾了,我现在又不住在这里,还是在学舍方便一些。待来日……”再说吧。
南星颔首,“也好。之前的管家告老归乡了,我再寻个管家来,帮你打理这宅子,总归荒着是不好的。”
北月径自去了屋里,边走边说,“也好,左右我也是没工夫的。国师大人无所事事,便多操心吧。”
“无所事事”的南星皱眉,跟着她进了屋里。
这里还是北月上次离家时的样子,墙上横七竖八挂了各种长刀短刀。桌上茶壶茶杯竟一丝灰尘也无,案头还摞着几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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