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万美元就搞定了“夜莺号”,这个价位着实算得上是意外之喜。
也让顾鲲之前准备的钱,有相当一部分暂时没地方可花了。
在顾鲲来黑克兰之前,他的心理价位是只要不超过400万美元,把事儿办成,就可以接受。能压到350万美元,就算谈判效率优异。
现在则是意料之外的超额完成任务。
即使最后再额外添置一些军用装备,花了30万添头,可劲儿了花,也就300万封顶了。
敲定合约后的当天,顾鲲回到曼卡斯基酒店,就关起门来,一个人在客房里偷偷算账。
“比尔松帮我搞的国际汇票上的700万美元,付掉了260万,还剩440万。520万现金,现金走私账付掉40万美元,这些日子差旅花销、请客奢侈,累计花掉10万招待费,现金还剩470万美元……”
现金是最自由的,94年的黑克兰外汇管制形同虚设。
众所周知库邦券的汇率已经崩了,黑克兰官方也知道连黑克兰本国人民很多也只认外汇,所以官方根本不敢卡外汇的出入境。
就算花不掉,把剩下的400多万都带回兰方,只要安保工作够好,就没任何问题。
不过,国际汇票都是附期限的,还附承兑行和一些列条件,比尔松当初都帮他处理好了,顾鲲也不想多折腾。
加上目前来看黑克兰划算的便宜货确实很多,很值得淘宝,他也就动了再观察观察倒卖机会的念头。
“440万汇票再买点什么好呢。”顾鲲琢磨着这个问题,就给杜国伟打了个酒店的内线电话,让他把赫尔松船厂目前的滞销、待处理固定资产,都要个清单来瞅瞅。
杜国伟很快就帮他搞定了,15分钟后,就拿着一张传真,气喘吁吁敲开顾鲲的房间门:“老板,您要的资料——怎么,还没买爽买够?”
“机会难得,还想多看看。”顾鲲含糊其辞地随口回答,毕竟做老板的没义务回答雇员答得太清晰。
杜国伟也就拔腿转身便走。
“站住。”顾鲲察觉到一丝异样。
“怎么了?老板,莫非又想到要别的资料?”杜国伟搓着手。
顾鲲上下打量对方一眼:“你很急?跑得这么喘,身体太虚了,读书人也要注意锻炼呐。”
杜国伟尴尬一笑,内心却是得意的,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掩饰不住显摆的欲望,凑到顾鲲耳边说:
“老板,我准备回国就结婚,其实,这几天,我勾上了切里雪夫经理他们单位的一个女职员……你也知道的,我在华夏的时候,虽然断断续续在设计院工作也有三四年,但分房子排队都轮不到我。沪江这种大城市,分不到房子哪有女人跟你?别人还不是当我乡下人?
现在我是想通了,我只要找个肯跟我回兰方定居过日子的,管她本国人还是洋妞儿呢,他们今年日子那么苦,正好要求也低。报纸上说20年后,华夏光棍要比适龄女人多三千万,我就当是为国家做贡献,减少竞争压力了。”
杜国伟一开始说的很慢,也没打算细说,只是说着说着,似乎唯恐老板把他当成不正经的人,所以忍不住越解释越细。
顾鲲上下打量,已然察觉出来:自己让他办事儿的时候,说不定是打扰了他的好事呢,这家伙不会是宅在酒店客房里……
他半是提醒地打趣:“你要找个洋妞儿,我不干涉,不过你也别随便什么人都往屋里拉,要老实本分的人,可别拉个前KGB骚妞儿回去。”
杜国伟一脸自豪:“怎么可能,谍战小说上都写了,KGB的燕子是经过那方面技术训练的,我已经……那个过了,是个良家小姑娘。到时候您可要帮我们归化兰方国籍啊。”
“包在我身上。”只要没有安全风险,顾鲲对于手下还是很优渥的,他也不想打扰对方好事,“那你忙你自己的去吧,有空了再帮我找一份尼古拉耶夫船厂的待售清单,这份可能看完也不一定有那么多值得买的。”
杜国伟忙着闪人,自然是无有不允:“好的老板,您先看着,我晚饭的时候空下来就帮你要——这事儿还得稍微避着点切里雪夫的人,不然他还以为我们有钱不肯继续往他身上花呢。”
顾鲲笑道:“笨,何必躲着切里雪夫,大不了,就算最后做成了尼古拉耶夫船厂的单子,也可以给他们赫尔松厂的人一份额外介绍费嘛。只要私人的人情到位了,谁管你公家的生意怎么算?”
杜国伟唯唯诺诺,顾鲲说什么就答应什么,赶着下楼继续好事儿去了。
顾鲲回屋感慨了一会儿,心说94年的黑克兰女人真是不容易。
良家的文员这类往年算体面的职业,也要担心朝不保夕。逮到文弱的外国人,只要看起来未婚、事业上有点前途,居然就急吼吼地恨嫁了。
感慨完,顾鲲收心继续翻看材料,可惜有价值的信息并不总是有的,所以半个下午毫无收获。
晚饭时分,杜国伟又给他发来了尼古拉耶夫船厂那边的处理清单。
顾鲲继续挑灯夜战,这次倒是很快就有了想法。
他在浏览到“待处理报废品”一栏里,看到了一条已经20多年船龄、退役了好几年的那啥母舰。
“嗯?这不是基辅级那艘‘哈尔科夫号’么。是了,这一级在前USSR时代造了四条,四大舰队每个分到一条。
基辅反而去了波罗的,新罗克西斯去了北方,巴库去了符拉迪沃斯托克的太平洋舰队,哈尔科夫留在了黑海,所以现在是划归黑克兰的。
92年USSR刚解体后,黑克兰就以养不起为由,将这条服役了18年的旧船退役报废了……”
(注:“哈尔科夫号”这个名字是瞎编的,地球上没有这条船,请勿代入)
顾鲲回忆了一下前世的见闻,依稀想起来,这条船按照原本的历史,这条船92年退役后,风吹日晒了几年,一直在找买家当废钢拆解。后来在95年的时候,被南棒国的大宇造船买走了,好像也就四五百万美元,按废钢价格卖的。
毕竟这是一坨三万吨重的废钢。
不过,历史上南棒大宇造船买走之后,好像也没能按计划正常拆解,最后好像还是成了博物馆、主题公园一类的游乐场所。
一想到这儿,顾鲲不由认真揣摩起可行性来:
“我的闲钱刚好也够……买下来的话应该没问题。历史上男帮人能盖博物馆,我也盖个海事博物馆好了,就把捞沉船捞来的那些卖起来不值钱、但是有考古和展览价值的破玩意儿,丢里面展出……
不过,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买破航母开博物馆,短时间内不来钱。我现在资产也还不算多,也就千万美金级别,动辄把四五百万资金压在这么一个周转慢的项目上,是否不妥呢?”
从资本周转角度来说,肯定是不妥的。
顾鲲犹豫了一会儿,直到他想明白一个道理。
有些东西,96年大洋国与东方交恶之前动手买,所受到的监管。要比96年关系恶化之后,轻得多。要是熬到了96年,说不定连奥斯曼家的博斯普鲁斯海峡都不一定过得去。
大不了,手上捏个一两年,就当是等升值了。
开个博物馆,长线投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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