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市剩余额度柒仟伍佰万元整,系统提供充值服务,仅限黄金!”
冰冷的机械声音将酣睡的姜舒晴吓得连忙爬起来,她烦躁地挠着头,低吼着:“谁这么缺德,大晚上不睡觉看恐怖片?”
刚抱怨完,她还来不及睁大眼睛看沐浴在月光下古色古香的房屋,就听见桌子上的茶碗剧烈地碰撞在一起,一叠串的清脆声足够让人汗毛炸起。
嗷嚎一嗓子,她鞋都没提就奔向门口,打开门栓跑到院子里,“地震啦,快逃命啊!”
那声音拔高直冲云霄,还未落下,就同平地炸起的轰鸣声融在一起。
姜舒晴被震倒在地,呆呆地瞧着三秒成为废墟的院落,牙齿禁不住吓得打颤,自个儿给自己壮胆嘟囔着:“我不过是来岛国进货,咋就这么倒霉遇上了地震?”
还好自己认床睡得不沉,不然她直接香消玉损,独留万恶的金钱在人间横行。
不过相隔一分钟,大地再度闹腾起来,犹如巨大的炮仗在耳边炸裂,带着股毁天灭地的威力,在暗夜中吞噬着人间。
一声刚消,一声再起,大大小小叠加在一起摧残着人们的意志。
姜舒晴紧紧趴在地上,被吓得已是花容失色、涕泪横流,哪里有京都名媛的优雅。
她这人越怕嘴巴就越闲不住,“老爸啊,您给我挣下这么大份家业,我还没败光呢,老天咋就要提前收了我呢?”
“呜呜呜,如果我死了,您可得天天给我烧纸啊,什么玛莎拉蒂、莱博基尼、法拉利,只要出了新款,您就让人给我扎一沓。还要扎各种别墅……”
“我刚开的超市还没赚回本呢……”
地震来得快,去得也快,天边蒙蒙亮,她耳边已经充斥着各种凄惨的哭喊声。
“咚,咚,咚,”有节奏敲击木板的声音响起来。
姜舒晴忍不住吞咽下,侧头看向类似厨房的小屋,声音发颤地问:“是人是鬼?”
那人顿了下,清朗的声音略显迟疑:“姜舒晴?”
“嗯?是我,”她眨巴眨巴眼睛,微蹙着眉有些不解,自己明明没听过也不认识这声音的主人,咋会觉得熟悉呢?而对方显然也是知道她的。“你被压住了?等等,我去喊人。”
她腿还有些发软,深吸口气咬着牙起身往外走去。
院子是用土砖垒成的,此刻散落一地,她跌跌撞撞手脚并用地爬过去,沿着巷子走了会,狐狸眸子越睁越大。
这是一个被地震夷为平地的村落,她站到一处坍塌的房顶,几乎能够看到所有人家的情景。
因为是在三四点钟发生的地震,大部分人睡得正沉,能够警醒逃出来的人寥寥无几,他们穿着灰扑扑带着补丁的麻布衣,正徒手一下下扒拉着废墟想要解救被压的人。
村落外是大面积已经染了黄色的麦田,村落里以及村口全是土路,根本不是她昨晚入住的酒店!
混乱的脑海里涌现出一个古代女子的十九年记忆,而那记忆中出现的一些名字,恰恰是姜舒晴这几日看得一个男频小说。
所以,她穿书了?!
姜舒晴浑身打了个寒颤,欲哭无泪地跌坐在原地,整个人陷入开文的悲惨情节中。
地震、瘟疫、干旱、蝗灾、流民、雪灾……
真是看文一时爽,穿书火葬场啊!
狠狠地掐了把自己的脸,姜舒晴疼得嗷呜一声,知道这并不是一场噩梦,只能颓然咬着牙面对现实。
这会儿大家都顾着亲人,根本没人会帮她挖人。
她小跑回去,满怀敬畏之意地跟被压在厨房的高敬森大佬低声报告:“大,相公,咱村里就十几个人没被压着,他们都在挖自家人,顾不上咱家。你先等等,我找个趁手的工具,一点点地挖。”
“我没事,你先将二弟、四弟救出来,让他们跟你一起救爹娘和三妹五妹。”他声音如常,若不是她熟知剧情,根本不会想到他的腿被压折了。
姜舒晴心里直道佩服,不愧是大佬,没有这般忍者神龟的功夫,怎能接手男主一路升级打怪的戏份呢?在这天灾人祸频发陌生的小说世界里,她更加坚定牢牢抱紧男主的大腿。
她四下巡视一遍,小声地嘟囔声,“杂货间都散了,去哪里找工具?”
这时候肚子也凑热闹地咕噜噜叫起来,那种胃扭曲在一起的难受劲更让她念叨起自己啥啥不缺的超市,刚想象了下热气腾腾的香菇肉丁烧麦,手里蓦然一沉。
姜舒晴诧异地低下头,眨巴眨巴眼睛望着那还带着烫人温度的烧麦,第一反应不是凭空出现吃食是件多么奇怪的事情,而是下意识嫌弃自己满是灰尘的手,想要用湿巾擦拭一番。
念头刚起,另一只手也被塞了件东西,竟是超市摆在促销位置一块钱一包的湿巾!
脑海中随即清晰浮现出带着地下车库共一万平米的两层超市,正是每天开门营业前的模样,一排排货架上的商品琳琅满目,水果、蔬菜、米面、调料、零食、糕点、药品、洗护用品、炊具、劳保物品、书籍、衣服、鞋帽、包饰、布匹、家具、家电等等,这还不算车库各种两轮、三轮、四轮车,以及免费租给基友们仓库里的各种私藏,几乎满足人所有日常所需。
生鲜的地方摆着数十个硕大的鱼缸,里面的螃蟹、虾、鱼、蚌类静止在水中,旁边冷柜上冒着的丝丝寒气也如同画般定格在某一刻。
所以,她不光穿书,还把自己的超市携带过来了?
强大喜悦充斥在心尖,像是一道曦光驱散了大半的雾霾,她擦拭干净手,大口大口地咬着烧麦,瓷白清绝的小脸上带着满足的傻笑,自己只要紧随大佬步伐不作死,一定能在这个异世好好地活下去!
喝了一包奶,她翻出一套轻薄透气的青色棉汉装,带上口罩,用纯色的棉布将自己的头发、口鼻、脖子都严实地围起来,只露出一双晶莹剔透的狐狸眸,手上带着劳保手套,外绕一圈棉布。
姜舒晴寻了把趁手的铁铲,深吸口气走到东屋废墟前,高声问道:“二弟、四弟你们还好吗?”
“大嫂,”两个少年沙哑着嗓子依旧带着浓浓地后怕回道,“我们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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