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人府内的管事,都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将凤仪殿所有的角落都仔细的搜查了一遍,思服坐在皇后的身旁,安静的等着她醒过来,风间维早已经不知去向。
她也没有心情去理会那么的多,又过了约莫半个时辰,皇后才悠悠的醒了过来,瞧着坐在自己身侧的女儿,她,慢慢的坐起来身子,“我这是怎么了?”
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风间思服抿了抿薄唇,神色紧张,“母后可有哪里不舒服?”
“就是感觉脑袋涨涨的,睡了一觉罢了。”皇后说着,又瞧着她,“天色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去歇着。”
透过窗子看着外面,也能够看到现在已经到了晚上,皇后说着,又瞧着她眼中带着慈色。
“儿臣听说母后中毒晕倒,便赶忙跑了过来,这是一种花,现在已经在香炉中找到,闻得时间久了,便会昏迷不醒,若是情况严重的话……”思服说到这里,并没有在说下去,而是定定的瞧着母后。
皇后听得这话,她才想起来自己是什么时候晕倒的,神色不由得一变,看着自己的女儿,“这害母后的人可是查出来了?”
“现在已经在拷问了,昨日换炉中香的,是母后殿内的小翠,只要进过您的寝殿的人,都已经过去拷问了,我也派了人过去,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风间思服摇了摇头,继而又宽慰道。
“宫中人多眼杂,母妃可知道,这事情,会做的人是谁?”思服忍不住开口问道,宫中的局势已经大不如从前,临清帝的身子不适之后,各宫的势力便开始蠢蠢欲动。
皇后神色深了深,她扶着思服的手,“这个本宫心底有数,你在宫中也要处处小心才是,想来是快要变天了。”
殿内一个人也没有,出了这档子的事,现在凤仪殿的一举一动都被盯着,再者外面也有众兵把守,并不用担心刚才说的话被别人听到。
皇后就是皇后,一个小小的中毒便能够这么阵势浩荡,不找到幕后黑手不会善罢甘休。
这边的风间晴瞧着这结果,脸上多了几分不自然,看着宛妃,只见她依旧平心静气的坐在那里。
“母妃,您不趁着现在这个空子,去瞧一瞧皇后娘娘吗?”风间晴不解。
宛妃将手中的茶具放下,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这事情我还不知道是谁做的,现在各宫都没有动静,我们也不要轻举妄动才是,更何况这样的情形,对我们也只是百利而无一害,只需隔岸观火便是。”
“母妃英明。”深居宫中的女人,一个比一个藏得深,别看平日里风间晴也是一股子聪明劲,可是还不如宛妃。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季家听了自己季悦哭的像个泪人一般,又听了她的遭遇,刚刚回来的季胧还没有坐下来歇着脚,便见季丞相直接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来。
“这事情,如果晏家不给我们一个说法的话,这亲家不要也罢!”说着,他又看着自己的侄子,也就是季夫人的外甥。
季家没有男子,但是和季夫人家的关系交好,沈家在朝中也是一品官员。
“沈青,你陪着你舅舅去吧。”沈氏将眼角的泪擦干,被一旁的季胧搀扶着,又瞧着自己的女儿坐在一旁,是打心眼里心疼。
季胧抿了抿唇,并没有开口说话,毕竟出了这档子事,她的心中也着实不舒服,原本朝歌讲的时候,她还以为也就是那回事,凭借着季家的地位,他晏叶铭还敢动她妹妹一指头不是。
到时候吃亏的也是晏家,再者,她也能够将自己的势力发展的更大,日后这季家的家主就是她季胧无疑,谁知道竟然会出了这档子的事,她的心中也有些不好受。
毕竟都是亲生姐妹,到底是比不上旁亲。
“舅舅你也别生气,谁欺负我妹妹,我们就去谁家砸场子去!”沈青之前是同风间灼一块去从军的,在路上两个人结实,他也是一个大大咧咧热心肠的人。
而且平日里也和季家这两个妹妹关系比较好,他身为沈家的独子,两家人的关系也越来越好,毕竟嫡亲的兄妹少,总要帮衬着一些。
“那我们现在就走!”季丞相在官场上混迹这么多年,本就雷厉风行,如今他的女儿被一个晏家欺负成这个样子,他的心中自然窝着一口子气。
这般想着,他便直接让沈青带着几个将士,并将他们打扮成家丁的模样过去,免得坏了规矩。
这边晏尚书还在教训儿子,那边管家便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老爷,不好了!季丞相来了。”
晏尚书手中的棍一顿,这棍没有落到他的身上,将东西丢到了一旁,看着这个逆子,“你给我老实的在这里跪着!”
晏叶铭虽然心中不服气,可是宋氏千叮咛万嘱咐的话他不敢不放在心上,现在已经闹得满城风雨,所有人都在看着他晏叶铭的笑话。
现在想来也是后悔,今天在街上的时候,不应该大打出手,一时冲动将自己给害的不轻。
厅内灯火通明,一阵风从窗子外吹进来,枫叶掉在了地上,晏叶铭身子一个哆嗦,只觉得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
抬眼便瞧见晏尚书带着笑脸走了进来,身旁跟着他的岳父季丞相,身后便是一大群的家丁,在门前止步。
晏叶铭看着季丞相身边跟着的男子,不是说季家没有男子吗?
但是转念一想,人家既然是找上来门来教训自己的,不可能单枪匹马的过来。
“小孩子家打打闹闹的事情,如果季丞相您还觉得心中不舒坦,想要怎么教训他,都可以。”晏尚书为了顾全大局,只能够这么说。
现在季悦已经嫁了过来,在者说她也是一个女子,若是这方要断了这段姻缘,那也是不可能的,但是这台阶总要给。
“老夫也知道晏大人您明事理,但是老夫倒是没有想到他居然能够做出来这等事情。”季丞相不看到他还好,看到他之后便想到了季悦受的委屈,心中的火气噌噌噌的网上冒。
“岳父大人,这次我真的知道错了,您这次原谅我,我一定会好好的对悦儿,日后不会在让她受一丁点的委屈了。”
他说的也是一番的真诚,瞧着季丞相,跪在地上并没有起来。
刚才晏尚书也是真的下了狠手,衣服都打破了,胳膊上带着血痕。
“这话你也不用同我在讲下去。”季丞相摆了摆手,又瞧着他,“我家女儿,不论大的小的,何时被人打成过这样,若不是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现在你已经被我丢进大牢里了!”
他说着,一点也不忌讳晏尚书在那里站着,人心都是肉长的,毕竟是自己的女儿,若是在夫家没有一丁点的地位,那日后在家中还怎么过活。
“岳父您说的是,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晏叶铭的心底虽然很不服气,可是眼前的情形,他也没有别的办法能够选择,只能够低着头,老老实实的承认错误。
至于那个季悦,他的心中半点的好感也没有了,原以为自己娶了一个知书达理的官家小姐,还同兄弟们炫耀,现如今真是如同狠狠的打了自己一巴掌没有什么区别。
“要不这样吧,明日让这个逆子主动登门道歉。”晏尚书心中也不是没有自己的小算盘,之所以他将晏叶铭关在府上大打出手,就是为了等着季丞相上门做给他看。
如果他过来的话,那就是这桩婚事还有得救,毕竟谁希望自己的女儿被休了,这般想来,他便平住了气。
岂料他让季胧先过来探了探情况,直到晚上,才带着人阵势浩荡的来到了晏家。
想来也是为了掩人耳目,毕竟青天白日,被人看去,也有损他季家的声誉。
季丞相轻哼了一声,没有说话,要知道都是千年老狐狸谁不知道谁心中想的是什么。
这个晏叶铭一点道理都不明白,可不代表晏尚书心中就糊涂。
“还不快过来给你岳父奉茶!”晏尚书瞧着晏叶铭,给他使了个眼色,厉声的开口道。
“是。”终于有了个站起来的机会,晏叶铭哪里不起来,他一咕噜的又跑到去给季丞相倒了茶水,有双手端了过来,恭敬的奉上。
“父亲,您喝茶。”现在都是一家人,自然也要亲近一些,晏叶铭虽然有时候不明事理,可是奈何长了一张讨人的嘴。
不然季悦这么暴脾气的人,也不会这般服软。
一番谈话下来,季丞相的气也消了一大半,又过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才离开了晏府。
晏叶铭看着他离开的身影,擦了擦额头的汗,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
“明日可知道该怎么做了?”晏尚书瞧着他。
“儿子知道该怎么做了。”晏叶铭慎重的点了点头,看着外面已经黑透了的夜,今夜怕是非常的漫长。
听得他的话,晏尚书转身进了府内。
晏叶铭跟上,也走了进去,院内落了一地的火红,在月光的照射下,泛着点点的银光,给人另一种感觉。
他踩在枫叶上,想起了今日的柳姑娘,那么的温柔贤惠,为何自己就娶了一个母夜叉回来?
一声长叹,飘进云层,月光更加的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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