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个月时间,对于黑水寨而言,捷报频传:石灰石和无烟煤都取得了进展。
石灰石矿山每天都在创造财富。
无烟煤矿也投入试产,从地底深处挖出来的煤堆积如山,在阳光底下闪耀着亮光,就等着出货变现。
…………
这天下午,文奎提着一麻袋的无烟煤,放在马背上驼着来到王道生家里。
老官僚深感意外,文奎送一麻袋什么东西来了?王道生疑惑地看着老伙计,文奎忍不住笑问:“猜猜看,这是什么?”
王道生伸手捏了捏麻袋,感觉到里面的东西细细的,又有些粒子状,回道:“是煤?”
“正是!”
“这么快?!”
王道生打开麻袋口,顾不上是否卫生,伸手抓了一把煤,黑漆漆,亮晶晶,煤的卖相很好,他也浮出了激动的表情。
毕竟这宝贝深藏于地下。需要付出极大的人力物力才能挖出来。价值不菲。
“我的煤矿前几天才投产,王大人你是指路人。所以,我第一个应该感谢的是您,便弄了一麻袋过来给您,一起分享一下快乐。”
这对于王道生而言,应该说是最大的信任。
那些发黄的故纸堆里的几行文字,居然能产生白花花的银子,黄灿灿的金子,谁会不高兴呢?
“这件事真值得高兴。我也有喜讯告诉你。今晚你就留在府上,我们好好喝上几杯,庆祝一下胜利。”
王道生代表的可是官府。他能有什么好消息?相比较而言,王道生的话更能吊起文奎的胃口。
可是,就在文奎眼巴巴地等待着王道生的下文时,老官僚却故弄玄虚:“你也猜猜看,我能带给你什么好消息?”
文奎想了一下,想不出来!
短短半年时间,黑水寨根本就没有太平过。虽然规模是发展壮大了,付出的牺牲也不少。死了太多的人。尤其是那些被当作蝼蚁一般的元军士兵死于各种各样的战法,这对于文奎来说并不是一件快乐的事情。毕竟大多数士兵都是穷苦出身。
数千俘虏,居然大多数人自愿留下来当土匪,这是什么世道?
文奎猜不出来,王道生便递过来一封信。
文奎诚惶诚恐地看完了那封信,脸上现出了又悲又喜的表情。那封信竟然是郝文珍亲自写来的。信的内容就是他老人家在殿前捡回来一条命。文奎的信皇帝看了,感触很深。官逼民反已成事实,希望当地政府能采取绥靖政策,保证文奎的黑水寨不再造反!
谁愿意放弃好端端的日子不过,非要拿起屠刀来杀人?
文奎迟疑片刻,有些惴惴不安地问道:“狗皇帝是不是想腾出手来对付红巾军,暂时没有精力管我们这样的小股势力,才出此下策?”
王道生笃定地点点头:“这对于黑水寨而言,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你好不容易拉起这一万多人的队伍。如果不打仗,不毁肱股,以最快的时间积蓄力量,将来一旦爆发出来,一定会一飞冲天。无论是走招安之路,还是走夺取政权的道路,只要有实力有资本,就不用害怕。”
文奎苦笑道:“我哪有那个能力?充其量,我也只能算个小财主啊。”
王道生双眼发出炯炯的光芒:“小弟自谦了。凭你一个小地主,以区区数千人,连续给予朝廷军队重创,这件事已经引起了轰动效应。你以为皇帝很傻?”
说话间,王府的厨子已经备好酒菜。文奎让王府的人去把门外等候的李敢一起叫进来,三个人见了面,一起痛饮起来。席间不谈别的,就是高兴。
一高兴,喝起酒来便没有节制。王道生毕竟是读书人,性情中人,一高兴起来就喜欢说话,说他认识多少商界的朋友,制糖的,造纸的,烧石灰的,什么样的人都有。这些人都可以成为黑水寨的朋友,都可以为黑水寨创造财富。
相比较而言,李敢才是真正的土匪出身。他慑于文奎的淫威,话是不多说,喝酒却是毫不含糊。一大碗一大碗地敬了王道生几个来回,把他老人家敬得七荤八素,酒精上头。文奎怕老官僚的身体喝出问题,只好暗暗使眼色,劝李敢喝酒不要太猛,尽兴就成。
从王府出来,李敢觉得还不过瘾。今天有这么多好消息,人逢喜事精神爽嘛!为了老官僚的身体,咱可以忍一忍。但他不想为难自己呀。
“文哥,我还没喝够,我还想喝!”
此时,给文奎和李敢的感觉都是天下无贼。论武力值,他们就算在信州府横着走,也没有人敢欺侮他们。再说,从王道生的那封信里传出的信息,或许朝廷对于黑水寨会暂缓一下严重对立的情绪,不需要搞得人人自危,连睡觉都不安稳。
文奎和李敢两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走着走着,竟然来到了庆丰粮库附近的酒店。
那个寡妇刘陈氏开的酒店!
没有其其格在身边约束自己,文奎又有着和李敢相同的心境,觉得喝得不够瘾。两个人的双腿居然不约而同地踏进了酒店。
正在招呼着客人的刘陈氏,看见自己的救命恩人来了,立刻笑着迎了上来:“大恩公,您来啦!”
文奎的确有些醉意,竟然很犯贱地伸手在刘陈氏的脸上掐了一把,笑道:“刘陈氏,你还记得我?”
“当然记得。文寨主可是大英雄呐,干大事的人呀。奴家虽说是妇道之辈,那也是分得清轻重的嘛。您说是吗?”
“哈哈,算你有眼光!去,给我兄弟炒几个好菜,来两壶好酒。今晚我们俩不醉不归!”
李敢搀扶着文奎,两个人的脚下都是轻飘飘的,说话也显得有些轻浮,很自然就吸引了满酒店的人的眼球。
单是刘陈氏看文奎的目光,就引来了不少人羡慕嫉妨恨。
刘陈氏有些心痛地问道:“文哥,你们刚刚在别处喝了酒,来我处又要喝酒?”
文奎翻了一下白眼,一只手搭在刘陈氏白藕似的手臂上,轻佻地问道:“掌柜的,怕我们不给钱?”
刘陈氏脸一红,连忙摆开了文奎的手,羞怯地答道:“奴家不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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