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不知道从哪弄出来一根钢管,一下戳我车胎上,我的车直接翻了,而我也被摔到了地上。
我倒吸一口冷气,虽然立刻护住了头,可还是摔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
那三个男的哈哈大笑,一步一步地朝我靠近,而我踉踉跄跄地站起来,脸色惨白。
怎么办?怎么办?
周围看戏的人很多,不乏游客,还有好几个壮硕的欧美男人,我立刻用英文喊了声‘救命,我也是游客,救我!’
那几个男人先是一愣,继而耸了耸肩,没有插手的意思,反而拿出手机拍照。
尼玛!
我连连倒退,脚下正好踢到从摩托车上摔断的刹车杆子,不停有闪光灯照在我脸上,冷漠,残忍,闪得我心头火起,居然也就忘了害怕,特壮阔地吼了一声。
“你大爷的,今天不把你们这群龟孙干趴下,还真当我们中国女人好欺负!”
我正抱着必死的决心,要弄这三个鳖孙,却没想到,从我后面冲出来一票大妈,一下就把我拦到了身后。
他们头上都带着旅行社专用的统一小红帽,手里大包小包拧的全东西,气吞山河地吼了句。
“干她娘的,当我们中国女人好欺负啊!姐妹们!削死这龟孙!”
一票姐妹,拧着手里的东西全往那几个男的脸上抡,砸得对方啊啊大叫。
这一刻,我激动的热泪盈眶!
谁说我们大妈只会跳广场舞的?遇到不平事,特么各个是巾帼英雄!
一场架打得酣畅淋漓,一群大妈走的时候,我是拉着他们的手,又是要电话,又是感谢,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不是疼得,是感激的。
那种绝处逢生的激荡,那种异国他乡被同胞救助的激动,我根本不知道用什么言语来表达。
等他们走后,我才跟助手打了个电话,简单地把事情说了下,助手在那头吓得半死,立刻打车赶过来,看我满身狼狈,还蹭破了皮,更是满头冷汗。
其实这事跟他也没多大关系,谁能想到我就出来透个气,最后还透成了群殴,估计助手也是头一回遇见这样的事,又怕丢了工作,在回酒店的车上不停地道歉。
我被他弄得有些烦躁,索性闭目养神,他这才擦着汗住了嘴。
车子终于停下,我一睁眼,皱眉看助手。
“我不是说了先回酒店,明天再来红灯区吗?”
助手也是一脸懵逼,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问。
“难道不是沈总您吩咐开到这儿的吗?”
我心底一沉,果然,下一秒,两个男的一左一右打开车门,将我俩像拖死狗一样地拖出车,扯着我的头发将我拧了起来
“就是这娘们儿?”
说话的是个扎小辫子的男人,说着一口蹩脚的中文,我斜眼一看,他旁边还站在刚才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三个混蛋。
助手立刻就反应过来,挣扎着要爬过来保护我,可还没爬两下,就被一棒子敲晕了。
糟了……这趟泰国行还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我有些慌,可还是强作镇定。
“这位大哥,我看你也是有身份的人,又何苦为难我一个女人,这样,你兄弟多少医药费,我都付了,还给他们每人赔一笔精神损失费,您看行不行?”
虽然我恨不得抽死这龟孙,但他人多势众,我必须得服软。
“你很有钱?”
我的内心咯噔一跳,心底的惶恐又深了几分,却还是咬着牙说。
“有什么钱,不过就是个帮别人打工的,但只要大哥您开口,砸锅卖铁都不能下了您的面子。”
小辫子哈哈大笑,捏着我的脸,说。
“你这女人很聪明,难怪有人花大价钱要我弄你,你们三个,过来,这次再办砸……”
有人?花大价钱弄我?
这么说,偷我钱包,摩托车追我,都是故意的?就是为了弄我?
浑身的血液都冲到脑门上,震惊,愤怒齐发,我气得脱口而出。
“是谁?是谁让你弄我!!”
小辫子鸟都没鸟我,直接堵了我的嘴,任由那三个人渣把我往巷子里拖,我死死地扣着地面,却被那小辫子用脚狠狠地踩。
都说十指连心,可我就算再疼,也不能任由这帮人渣糟蹋。
小辫子见我不松手,还要再踩,可下一秒,就被一根钢管砸了头,血直接飚到了我脸上。
“我的女人,你也敢动?”
暗红的光影照在凌慕白的脸上,映衬得他满脸血色,右手拿着一根钢管放在头后,头微微偏着,落下几许凌乱的发丝,桃花眼微眯着,嘴角邪肆地勾着,朝我扬了扬头。
“愣着干什么?到我这儿来!”
凌慕白……
我知道我现在不应该掉眼泪,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大滴大滴地往下砸。
“没出息的样子!”
他淬了我一口,一棍子敲在另一个想要偷袭他的人脸上,动作干脆利落。
“后面!”
我大叫一声,可他的后背还是结结实实挨了一棍子,沉重的闷响声让我的心都跟着颤了颤。
“弄死!”
小辫子朝四周的混混们吼了一声泰语,凌慕白拉着我跨上一辆摩托车,狂飙而出。
等我们彻底甩掉那帮子人的时候,我才和他瘫在芭提雅的海滩上,气喘吁吁。
“谢谢,谢谢你,凌慕白……”
我直起身子,真心诚意,又有些愧疚地说。
“十一年前是这个样子,现在还是这个样子,沈欢笙,我发现,一遇见你,我就衰。”凌慕白脱掉身上染血的西装,咬牙切齿地说。
“……什么”
我被他这一番埋汰弄得一噎,下意识就想怼他,可却摇了摇头,好半天才淡淡地说。
“是啊,所以我们之间是孽缘。”
发丝被海风吹起,听着凌慕白的话,我以为我会心痛懊悔,但是我却出奇的平静,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我终于明白,忘记一个人,并不意味着把他从脑海里抹去痕迹,而是他就在你面前,你的心中却再也没有一丝波澜。
我做到了,终于有一天,我跳出了那个缠绕我十年的锁链,我获得了新生。
此时的凌慕白,对我来说就和一个路人甲没有什么区别,我已经不再是当初的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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