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卓尔缓过来第一件事就是推开步君承,用尽她所有的力气。眼泪也跟着大颗大颗的流。
她抚着脸,很疼,他的力道一点也不小。但是这些不算什么,他对她八年的隐瞒才是真正让她心痛的事。
到如今,他依旧不肯松口。
“我问过你真相,不止一次。是你不愿意告诉我。步君承,如果你是我,连自己父母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会怎么样?”
“卓尔”
“我只要真相!”令卓尔瞪着他,恨意在他们彼此之间越扩越大。
步君承望着她,没有说话。他体会得到她的悲伤,但这并不代表他会说。
“如果你还是不愿意说呵呵,算了,你连舅舅他们一家都不愿意放过,我还指望你会说什么?”
这一次,她比任何一次都要绝望。心也彻底死了。
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说的。他们之间,不过是凶手和受害者的畸形爱恋,里面掺杂了复仇的戏码,结局就是她任命,两个人从此成为路人。
她狠狠的吸了一口气,再重重的吐出来。从现在开始,他们的唯一关系就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她提上包打算就此离开,他突然抓住她的手,目光恢复过往的阴冷。可以看得出来的是,他现在还有连绵不绝的愤怒被压制着。
“没有我的同意,谁批准你离开?”
她不回话,闭上眼时更多的眼泪涌了出来。
“我告诉你,是因为你最近的表现让我很失望。想要知道真相,除非你的态度能让满意。”
“够了!”令卓尔头也不回的打断的他,“之前说过三个月离婚之约,是谁反悔了?步君承,我不是三岁小孩子任你说谎欺骗感情。从现在开始,我不会相信你了。”
“令卓尔!”他抓紧她的手,就是不让她走。因为他知道,只要出了这个门,她的心就真的再也回不到他身上了。
他不能承受这个结局。
“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才能让我们回到过去?”
“让我父母活过来。你做得到吗?”她回头看她,脸上的指印红如血痕。
步君承被她看得有心乱,下意识别过目光,“做不到。”
“那还有什么好谈的?”她挣扎着却依旧挣不脱他的手,恼怒的将他的手抬起来放到嘴里狠狠咬下去。
“嘶——”他闷哼一声,下意识松了手。
令卓尔得了自由冲到门边将门打开,在要跑出去时停下了脚步。
“步君承,我们的今天都是因为你。我从一开始就恨你,现在更恨你!”
门口的人消失,留给步君承的只有手背上两排牙印。他已经感觉不到痛,因为心已经麻木。不论卓尔有多恨他,他的关心一分都不会少。
他马上打电话给陈忠,让陈忠务必寸步不离。但五分钟后陈忠打来电话说,太太以死相逼,他不敢强行拦住她,只能看着她拦了一辆出租车走了。
步君承怕的就是卓尔的冲动,怕她会想不开做出伤害她自己的事情来。
“你听着,一定要跟紧太太的车,有任何情况都要通知我。”
他不敢亲自去追,这个时候卓尔最不想见的人是他。
想到自己不应该打下去的一巴掌,他愤然一拳砸到办公桌上,这还不解气,一挥手将文件扫到地上,然后哗啦啦一桌子的东西都跟着遭殃,包括他珍爱的结婚照。
他怔怔的盯着地上摔破的相框,玻璃裂痕就像一条条刀痕划,硬生生将他和令卓尔分开。
心中再一次刺痛,他将相片抽出来,抚去细碎的玻璃渣,贴到胸口上。幸好,照片还是完好的,他会再去买一个相框,将照片保护起来。
就如同他,他希望所有伤痛都由自己来承受,现实的残酷不要再伤害卓尔。
半个小时后他接到陈忠打来的电话,陈忠向他汇报令卓尔已经到了悦华设计公司楼下,跟辛芸见了面。
她没有想不开,她跟辛芸在一起。他提紧的心终于可以放松。当陈忠让他放心,说会寸步不离的看着太太时,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这大半年,他从没有撤离过她身边的保镖。他限制了她的自由,也让他们之间增加了阻碍,一天一点,将他们逐渐隔离。
“你不用跟着她,回来。”
她早已不是八年前那个十六岁的小女孩。有些事情该让她自己面对。
莫章进门来看到一地的凌乱,就知道他和太太又谈崩了。而且看上去他的心情十分糟糕。
“有事吗?”
莫章直接说重点:“明天去n市出差要用的资料我已经准备好了。”
“有问题吗?”他将照片放进抽屉里,很干脆的关上抽屉。
莫章略有犹豫的开口:“要不我跟对方沟通,推迟”
“你在替谁做决定?”
莫章受不了他递过来的目光,这个时候的总裁不能惹,只能离开。可是刚刚出去他就接到了一个电话,挂了电话后无奈的转身,再次站在步君承面前,神色凝重。
“总裁,我刚刚得到消息,有人在查八年前车祸的旧档。”
“谁?”步君承挹起眼皮,今天的事情可真不少。
“还不清楚。”
步君承沉下脸色:“那还等什么,查出来。”
“好的,总裁。”
莫章再次离开,步君承也再次陷入沉思。
有人要查八年前的车祸?是卓尔吗?这是否能说明其实她的心里已经在怀疑?
虽然这是他的猜测,但依他对卓尔的了解,多半她是真的怀疑了。看来她不是真的傻。
他的心情忽然好了许多,打工抽屉再看这张结婚照,心里渐升温暖。他不应该打她
她现在还好吗?
辛芸看到卓尔时吓了一跳,卓尔哭得双眼红肿,看到她就抱着她更让她害怕。从以往的经验中来看,她知道卓尔又和步君承闹别扭了。
令卓尔哭了一阵才松手,心里的委屈发泄了大半,她才止住眼泪。却把辛芸肩膀弄湿了一片。
“尔朵,好好的,有什么事跟我说。”
在这里怎么说得清楚?辛芸让她在楼下等着,她回到公司找经理,想请下午的假。经理多看了她一眼,突然笑眯眯的开口。
“辛芸啊,公司决定给你放三天假。”
辛芸心里咯噔了一下,“经理,我就请半天。真的,你别炒掉我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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