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末的,李莫愁本来打算睡个懒觉,但是早早的就被电话吵醒了。
来电显示上,显示着封衡两个字。
李莫愁心绪复杂,电话响了半天,才拿起来接通:“封衡,怎么了?”
“莫愁,我想见见你。”电话另一端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淡淡的悲伤,不像以前一样,总是充满正能量。
“可是,我……”
“一会儿就好。”李莫愁本来想拒绝的,倒是封衡直接打断了她,“我只是见见你。”
听见封衡的声音,李莫愁剩下的话哽在喉咙,最终还是答应了。
几天不见封衡,虽然衣着打扮很得体,但依然看得出他的憔悴,李莫愁实在不能想象,封衡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情,才能让那么积极的一个人,变成这个样子。
“莫愁。”封衡的声音有些沙哑,李莫愁以为,他只是接受封家的事情,有些累了,可能过段时间就习惯了。
“封衡,你没事吧,你看起来不太好,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封衡没说话,一把拉过李莫愁,然后紧紧的抱住,李莫愁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到了,身体还有些僵硬。
“封衡,你做什么,快放开我。”李莫愁试图挣扎开他的怀抱,但是封衡却抱得更紧。
“就一会儿,一会儿好吗?”封衡的声音带着颓废,李莫愁也不在挣扎,就由他这样抱着。
抱了好一会封衡才松了手,能将封衡变成这样的人,恐怕经历的,不仅仅是封家的事情这么简单了。
李莫愁想要安慰他,却发现不知道如何安慰!
封衡百般照顾她,她却连封衡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
许久以后,封衡才公开李莫愁,脸上已经换上了笑容。
“封衡……没事的,会好起来的,像我,现在也不挺好的吗。”
李莫愁也挺佩服自己的,安慰人竟然安慰成这个样子。
封衡笑意深深,也不管李莫愁拙劣的安慰方式,心里挺高兴的,“谢谢你,莫愁。”
“我请你吃饭吧。”封衡看了看时间,已经到了吃早饭的时间了,“就当是谢谢你。”
李莫愁并不想去,她什么都没做,甚至连他难过的原因都不知道。
“封衡,你……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
封衡怔了一下,所有人都只看到他封家少爷的身份,却没人过问过他背后的事情。
随即点了点头,说不过等吃完饭再告诉她。
“那我请客吧。”
之前总是封衡请她吃饭,挺过意不去的。
封衡笑了一下,爽快的答应的。
但是像李莫愁这种最底层人民,是请不起大餐的。
封衡看着李莫愁有些尴尬,突然笑起来。
“怎么了?”
“没什么,好像挺不错的。”
封衡指的是餐厅。
李莫愁把菜单递给封衡,既然是自己请客,当然不能自己点菜了。
不一会儿就上了大桌子菜,虽然不如他们这些贵族的昂贵,不过菜色和味道都不错。
“以前我过生日,爸爸就带我来这里,这里的老板娘对我特别好,每年都送我个大蛋糕。”
听着李莫愁的话,封衡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苦涩。
“莫愁,真羡慕你,有个疼爱你的爸爸。”
嗯?听封衡的语气,李莫愁意识到自己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
但是封家的掌门人还尚在人世。
那就是说,封衡与他父亲之间,并不和谐。
“从我记事起,父亲就鲜少出现过,每次出现,都是和我母亲吵架。”
李莫愁心里一惊,不自觉的捏紧了手中的筷子。
“我母亲和他并不是自由恋爱,而是被家族逼迫的,但是母亲是爱那个男人的。”
在封衡的记忆里,母亲总是爱得很卑微。
那个男人总是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他讨厌极了那张冷酷无情的脸。
“当时候我母亲的家族,也算是有名,可是后来,渐渐败落了,那个男人索性把我和母亲送了出去,把她喜欢的女人及生的孩子接回了封家。”
李莫愁心里震惊,顾慕珏说封家太复杂,是他知道这些事情……
心里突然心疼起封衡,从小生活在那样冷冰冰的家庭中。
“后来,我母亲渐渐的得了抑郁症,那个男人从未来看过她,她总笑着说,他只是太忙了,等忘完了救回来看她。”
说到这里,封衡脸上的苦涩转而变成了痛苦。
“可是,直到她死的那天,那个男人都没有出现过。”
李莫愁清清楚楚的看到封衡眼里一闪而过的憎恨,我就是说,他回来接手封家的家业,是另有目的的。
“我放学回去,看见她已经没有了气息,地上散落着安定,我当时就慌了,不知所措,后来给他打了电话,一连大了好几个,都没人接。”
封衡当时年幼,不过刚满六岁的孩子!
可是摸着母亲一点一点消失的体温,他竟然没哭也没闹。
就这样安静的守在母亲的旁边,整整三天。
第四天,那个男人终于派人来看他们,许是因为他们从来不会给他打电话,那天突然打了好几个,才派了人过来看看。
房间里弥漫了腐臭的味道!
“那些人抬走母亲的遗体时,我才意识到,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已经不在了,从此,我就是孤身一人。”
李莫愁无法想象,当时只有五六岁的封衡,独自在母亲的遗体旁边守了三天,是何种滋味。
这种事,对一个孩子来说,何其残忍!
“他把我接回了封家,但我没感受到一点温暖,他不爱我母亲,自然也不爱我,回到封家以后,再也没管过我。”
封衡眼里隐忍着恨!
“封衡,别说了。”
李莫愁突然发现自己做了件残忍的事情!
小时候的经历那么痛苦,却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又让他回忆起那些事情。
封衡笑笑,笑容中却掺杂着李莫愁看不懂的情绪,他知道李莫愁不想让他回忆起过去的事情。
可是他突然想说出来,这些年,一直压在他心头的事情,从未有人关心过他。
他看着那个男人对另外一个女人无微不至的照顾,对他孩子的关爱,那时后,仇恨的种子就在他幼小的心里种下了。
他在哪个家是个透明的存在,许是那个女人认为他对她儿子和她自己没有威胁,所以也懒得理他。
就连封家的下人,也不把他当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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