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爱的人？你爱的人不是已经死了吗？现在……你现在建立起来的SNOW，是在谁的遗产上建起来的？”
江砚丞没想到秦若水会知道这件事。
这件事……应当没几个人知道才对。
他震惊地看着她，脑海中闪过了很多只零破碎的线索。
“你……你到底是谁？”他看着秦若水，眼中满是质问。
眼前的秦若水似乎从陌生变得熟悉起来，他被从自己脑海中冒出来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这一切可真是匪夷所思……他心想。
秦若水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她低下头，眼眸中闪过了一丝复杂。
“这种事情，查一查不就能知道吗？”
秦若水整理好了自己的表情，抬头看着他，笑道，“你以为，亦铭那么喜欢你，我可能会放任一个陌生人在他身边吗？江先生，我调查过你，这是出于我一个母亲的担心，应该不过分吧？”
江砚丞紧皱的眉稍稍松了松，但是表情看上去依旧不放松。
“是么？那我也应该调查你一番。”
秦若水耸了耸肩，似乎根本不在意。
“你不是已经调查过我了吗？但是我完全不介意你挖的更深……如果你可以的话。”
秦若水神态一冷，说，“我不会把亦铭交给你。如果他知道了你的家庭，知道了过去的事情，知道了江敬安，知道徐倩的身份……这对他会是很大的伤害。”
江砚丞何尝不知道？他也不想和江亦铭更多的提及那些黑暗的事情？
他只愿意把最好的展示给江亦铭，虽然偶尔……他也会想到过去的事情，心情很抑郁。
“但是他是我的弟弟。”江砚丞皱着眉头说道，“你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秦小姐，如果他真的舍不得你，他会表现出来。但是在我看来，我弟弟他和你之间的母子之情并没有多么深厚。”
秦若水扯了扯唇角。
“你是在责怪我了？”
“我只是不明白，你不喜欢他吗？为什么在他的言语中，完全没有描述到你身为母亲尽责的内容？我甚至觉得，你……恨他？这很奇怪。”
江砚丞看着秦若水，的确，他感觉到了秦若水对江亦铭淡淡的疏离，谈不上对他的厌恶、仇恨，但是真的很奇怪。
秦若水愣了愣，手指微微攥紧了。
“你想多了吧，江先生，原来你是这么看我的？那还真是……有意思。”
江砚丞解释道，“不，我不是这么想的，只是觉得很奇怪而已。”
秦若水站了起来，看着他，说，“那么，你到底想怎么样呢？我不可能把亦铭让给你抚养，江先生。”
“亦铭要的，不是我们之间互相仇视。他是一个孩子，他还是把你当成最爱的母亲，所以他希望，我们可以互相理解。秦小姐，亦铭会住在我那里，但是他平时要是想去见你的话，他也会去。”
秦若水嗤笑了一声，“呵，这不就和你抚养亦铭差不多吗？”
“你既然这么说……”江砚丞神色一凛说，“如果我们之间不能达成共识，那么恐怕只能上法庭了。秦小姐，我真的不想走到这一步。”
上法庭？
秦若水只是不想江亦铭知道当年的事情，那些过往……不是他一个孩子可以承受的。
她做错了，一开始就不应该让江亦铭回国。
如果待在国外，等他自己长大了回来追溯过去，也许他还能接受。
可是他现在，只是一个孩子而已。
她曾经答应过徐倩的话，难道要食言了吗？
秦若水紧紧皱着眉头，看向江砚丞，“打官司，你会输。”
江砚丞愣了愣。
他意识到了秦若水这是在威胁他，毕竟他江砚丞已经不是江家的大少爷了，有多少的钱和人力，让他去打这场官司呢？
“亦铭必须回到秦家，你可以见他，但是不能告诉他关于江家的，关于他亲生母亲的任何事情。”秦若水说道，“这也是我的退步，江先生。”
江砚丞有一种古怪的感觉。
仿佛眼前的秦若水也是过去故事里的一人，她说这些话的时候，让江砚丞有点恍惚。
仿佛……他在和江若说话。
江砚丞吓了一跳，他紧紧地看着秦若水，觉得此时的她竟有几分陌生。
“你到底是谁？”他低声呢喃道，“我总觉得……你……”
就在嘴边的话，江砚丞却说不出口。
他轻叹了一声，说，“好，打官司就打官司，我一定会尽全力，争取亦铭的抚养权。”
说完，他转身离开。
江砚丞走出了咖啡厅，回头一看，秦若水还在那里，看着他的背影。
他蓦地觉得，自己之前对秦若水的调查，可能还不够深。
也许……她有什么秘密，瞒着他？
……
千达广场，布朗尼餐厅。
厉雪薇兴致勃勃地拉着陆天梵的胳膊，走进布朗尼餐厅。
“请问是两位吗？”
“三位。”厉雪薇比了一个三，说，“给我们最好的位置。”
“好，请跟我这边来。”
两个人到了二楼靠窗的地方，厉雪薇和陆天梵坐在一起，甜蜜的依偎着他。
她拿起菜单，“阿凡，你喜欢吃什么？我之前来过这家餐厅，味道还不错，喏这个深海龙虾做的就很棒……”
“点你喜欢的就好。”
陆天梵温柔地笑着，眼里却没有一分笑意。
“可是我喜欢的都好多呢，啊，我还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呢阿凡。要不然还是你来点吧，不过，待会儿妈来了，她的口味可能和我们不太一样。这么些年没有回家，我都忘记她喜欢吃什么了……”
厉雪薇絮絮叨叨地，说着说着突然看着陆天梵，害羞地说，“阿凡，我是不是话很多啊。”
“是啊。”陆天梵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说，“但是我很喜欢。”
厉雪薇害羞了，扑进他的怀里傻笑。
孙燕萍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自己的小女儿陷入情海不可自拔，粘着女婿不放的样子。
看来雪薇是真的很喜欢这个楚非凡了？
她感到了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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