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请来这边。”小曼赶紧在前面带路,来到了走廊里面的一间房子,拉开房门,说,“少爷,我去厨房给小姐煮一碗解酒茶。”
莫景琛抱着南湘进去里面,这里是小村庄民宿,房间不大,很简陋,一张大床就占据了大半的空间,他走过去,刚把她放在床上,想去浴室里给她拧一条热毛巾来给她热敷,脖子突然被她纤长的手臂搂住了。
酒醉三分心,更何况刚才还撞了一下,南湘伸手搂住莫景琛的脖子,睁着一双水盈盈的美眸,有些委屈地看着他,可怜兮兮地说:“我的额头通通……你帮我吹吹……好不好……”
莫景琛一只手撑在她的身侧,附身在她上方,低头看着她撞得红红的额头,既心疼又好笑,见她这么可怜兮兮的,不忍拒绝她的要求,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吹,嗓音低哑地说:“不会喝酒还喝这么多,你是活该。”
南湘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觉得疼痛的地方被他吹的凉凉的,意识到他们此刻暧昧的姿势,脸颊不禁红红的,眼波流转间,美目盼兮,她微咬了一下唇,声音娇柔地说:“人家……今晚高兴……难得……大家聚在一起……”
“你这个家伙,你就高兴了,让我好找,跑出来,三更半夜不回家,手机还关机,你存心让我担心,该罚。”莫景琛修长的男性大掌,慢慢往下滑,突然一巴掌,不轻不重地揍在她的屁股上。
他的力度不大,并没有把她弄痛,但南湘的脸顿时像染了胭脂似的,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了,她用力攥住拳头,往他的胸膛捶去,又气又恼地说:“讨厌……陶陶不高兴……我是她的好姐妹……我就想陪陪她……”
莫景琛握住她的手腕,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她,看着她那可爱抗议的神情,忍不住低笑了一声,说:“你想陪她,也不能把手机关了,你不知道我找不到你,我会很担心的吗?”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担心我干嘛……”南湘看着他,脸上突然露出了一抹狡黠的笑容,突然抬起头,往男人性感的薄唇上吻了一下,随即咯咯地笑着说,“你是怕我不回去……你结婚没有新娘子会丢人吗……”
看着她那得意的小样,莫景琛嘴角微抽:“我是担心你在外面出事。”他怕丢人就不会娶她了,以她的身份出身嫁给他,早已经满城风雨,大家都不看好他们,甚至已经有人在私底下开了赌局,赌他们三年之内必定离婚收场。
听着男人低沉有力的声音,那话仿佛直接传达到了她的心窝里似的,让她感到整个人都酥酥的,她两眼亮晶晶地看着他,脸上露出一抹娇羞的笑容,手指轻轻挑弄着他衬衫上的纽扣,轻声说:“陶陶怀孕了,我想以后跟她一起遛娃……”
看着女人脸上那娇羞动人的神情,莫景琛的喉咙顿时一紧,性感的喉结微滚,他伸手抚摸着她的脸颊,低头轻吻她的唇,虽然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内心却已经掀起了万丈巨浪,浪潮汹涌,他嗓音变得低哑,有些激动了:“南湘,你真的想……”
也许是喝了点酒,南湘显得比平时里大胆了许多,她伸手扯住他脖子上的领带,红扑扑的脸颊荡漾着迷人的笑容,娇柔的声音又软又撩:“你不想吗,还是你不想我帮你生孩子,你想找别的女人……唔……”
南湘的话还没说完,嘴巴就已经被男人的薄唇狠狠地堵住了,这一生一世,他认定的女人就只有她一个人,他怎么可能还去会招惹别的女人,有资格为他生孩子的人,也只有他一个。
小曼在厨房里煮了一碗解酒茶,端过来,本来打算给南湘喝的,但来到门口,听着房间里面的动静,脸顿时红得像晚霞似的,赶紧端着解酒茶,折回厨房里,看来今晚,南湘小姐都不会需要这一晚解酒茶了。
在天台上只剩下陶陶和尤伶俐,也许是化悲愤为食量,陶陶今晚吃得不少,南湘退场了,她还捧着一只烤鸡腿在啃,吃得满嘴都是油了,尤伶俐已经吃撑了,再也吃不下了,见她还能吃,便烤了一大堆放在那,给她吃。
陶陶啃着鸡腿,看了一眼夜空上的点点繁星,然后看向尤伶俐,满脸感激地说:“伶俐,今晚谢谢你和南湘陪着我,如果不是你们陪我聊天,开解我,还陪着我烧烤,我今晚一定会很难过。”今晚把所有的心事都说出来,整个人舒服了很多。
尤伶俐把烤好的食物放在盘子上,耸肩,笑着说:“是好姐妹的就别再说这种客气话了,等哪天,我跟沈英杰吵架了,我也要你好好安慰我的。”
她的话刚说完,身后就传来了男人气急败坏的叫声:“老婆,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会跟你吵架,我绝对不会让别人有安慰你的机会。”每次吵架,不都是她先来的嘛,而且,他很快就会把她哄好。
听到了男人熟悉的声音,尤伶俐迅速回头看去,看着风尘仆仆而来的沈英杰,脸上的神情顿时愣住了:“你怎么来了?”
沈英杰都来了,那意味着司澈肯定也来了,陶陶瞠大眸子,看着沈英杰身后走出来司澈,手上拿着的鸡腿咚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嘴巴张大,完全说不出话来了,她们已经把手机都关了,他们是怎么找来的?
“你老公神通广大,自然有办法知道你们在这里。”看到老婆安然无恙,沈英杰高悬在半空中的心这才放下来了,看了陶陶和司澈一眼,赶紧上前握住陶陶的手,把她拉起来说,“他们现在有话要说,我们先走吧。”
尤伶俐站在那不肯走,一脸气愤地瞪着司澈:“你不是要去冷静吗,你来做什么,陶陶有我们照顾,不需要你了。”
“老婆,这是人家两公婆的事情,我们是外人,不适合多说什么,你先让他们好好谈谈吧。”如果她这一插手,让他们闹得更僵,那还得了,她又得花很多时间去陪别人的老婆,那他就要孤单单的一个人了。
“你们这些臭男人就是这样,现在是他不对,丢下自己怀孕的老婆跑去冷静,这算什么,沈英杰,你丫还帮着他,我就跟你翻脸了。”尤伶俐伸手挽起了自己的衣袖,伸手叉腰,气呼呼地大声说。
“老婆,冤枉啊,我绝对没帮着他的意思,不过眼下,他们的确是需要谈谈,你也不想陶陶刚怀孕,孩子就没了爸爸吧,当单身妈妈很凄凉很可怜的。”沈英杰拉着她的手哄着。
当单亲妈妈的确是挺惨的,就算有再好的好朋友也不能随时陪伴在身边,如果有什么意外,后果不堪设想,尤伶俐也只是想给司澈一点教训,不至于真的想拆散他们,让他们去离婚,她瞪着司澈,沉声说:“司澈,你这次做的事真的太过分了,你好好向陶陶道歉,如果她不肯原谅你,你自己看着办吧。”
司澈现在哪里还敢有脾气,看向她,不断道歉:“我知道自己这次是错了,大错特错,真的很对不起,麻烦到你们了。”
“哼,知道就好。”尤伶俐下巴一扬,这才迈开脚步,和沈英杰离开,把场地交给他们了。
这大晚上的,在天台上夜风习习,有些凉了,司澈赶紧脱了身上的外套,快步走过去,披在陶陶的身上,见她唇上还有油迹,抽了纸巾,仔细帮她擦干净,嗓音低哑地说:“陶陶,对不起,我又做了让你伤心的事。”
陶陶站在那里,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只是那一双眼睛红红的,弥漫着朦胧的水雾,让人看着心里也跟着难受。
“陶陶,对不起,今天发生的事,对我的打击很大,我的心真的很难受。”司澈伸手抱着她,把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眼睛也不禁红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没到伤心处。
仿佛风里也带着一抹哀伤,让人忍不住想落泪,陶陶站在那里没有动,任由他抱着,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哽咽着说:“今天薇儿出事,你老实告诉我,说你的心里话,你情愿出事的人是我……”她很艰难才把最后一句话说出来,泪水也控制不住地滑下了。
听着陶陶充满了悲哀难过的问话,司澈顿时浑身一颤,脸上露出了惊愕的神情:“陶陶……你怎么会这样想……我怎么可能会这样认为……薇儿死了,对我的打击是很大,我觉得对不起养父母,对他们永远有着一份的歉疚……”
他说着,抬起头来,伸手捧住她的脸,修长的手指轻轻拭去她眼角滑下的泪水,嗓音低沉嘶哑地说:“如果你出事了,我不会选择独活。”这就是区别,司薇儿去世,他有的只是对养父母的歉疚,而陶陶有事,那是要他的命。
陶陶透过迷蒙的水雾,看着男人脸上那再认真不过的神情,她眼中委屈的泪水一下子汹涌而出,情绪也绷不住了。
她攥住拳头,用力往他的胸膛捶去,难过地哽咽着说:“司澈,你真的很差劲,司薇儿死了,你为她感到伤心难过,你就自己一个人躲起来去冷静,那我呢,我是受害者,我也差点出事一尸两命,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去哪了,呜呜呜……”
今天如果不是南湘和尤伶俐陪着她,她一定痛苦的熬不过来了,她的心到现在还在隐隐地痛着。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应该丢下你自己走了,我错了,陶陶,你原谅我,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会丢下你不管。”看着她哭,他的眼角也忍不住湿了,落下了男儿泪。
陶陶用力捶着他的胸膛,生气地说:“在你走了之后,我真的想着,我就带着孩子走得远远的,去一个你永远都找不到我的地方……”
“不,陶陶,我求你了,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不要躲起来,你可以打我骂我,就是不能离开我。”司澈慌了,伸手紧紧地抱着她,把头埋在她的颈窝里,泪水把她的发丝都打湿了。
陶陶看着他,知道他今天承受的痛苦也够了,抬起手,轻轻放在他的背上,轻声说:“司澈,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不要再丢下我,再有下次,我一定不会再原谅你了,薇儿死了,是她咎由自取,不值得同情。”
司澈紧紧抱着她,用力地摇头:“不会了,我不会再丢下你自己走开。”
陶陶听着他的保证,心才稍微宽了一下,轻声说:“司薇儿怎么说,也是因为我才死的,如果你心里对我有隔阂,需要时间净化,你可以跟我说,我可以留在这里,不去打扰你……”
“不,薇儿的死,跟你没有关系,反而是你一直在忍让着她,是她不知好歹还得寸进尺,陶陶,相信我,我对你真的没有隔阂,我现在也不需要去冷静什么了,我只想带你回家好好照顾你,如果你想留在这里,也是可以的,我陪你。”
司澈捧着她的脸,低头轻轻吻着,俊脸上满是真挚的神情,到了这一步,他心里又怎么不知道,谁才是对他最重要的,他绝对不会为任何人伤害她,也不会让人再有机会分化他们的感情。
陶陶看着他,半响才说:“这里山清水秀,风景好空气好,我想在这里住上几天再回去。”他们都需要在这宁静的点,沉淀一下烦躁的心灵。
“好,我陪你,不过现在天色不早了,你怀孕了不能熬夜,先回房休息好吗?”司澈握住她的手,低头轻吻她的唇,有点小心翼翼。
陶陶这会儿也累了,便点头说:“好。”
司澈牵着她的手,扶着她,慢慢往楼下走去,天上的繁星一眨一眨的,照耀着夜空,夜风习习吹着,透着让人舒适的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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