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立刻道:“皇上明鉴,微臣和孟云知从前是至交好友,他出事之后我一直十分内疚自责。如今乍然听说他还活着,一时没忍住就上门探望了,只是没想到会遇到忠勇侯夫妇。”
谢云骁侧过身看着裴玄,讥笑:“当初靑崖先生曾说孟云知有状元之才,可舅兄偏偏和你游学之后就出了意外,而你中了状元。裴大人不觉得太巧合了吗?”
“谢云骁!我敬重你是忠勇侯,但你不能无凭无据就把脏水往我身上泼!”
景阳帝看着谢云骁:“那孟云知亲口所说是裴玄害了他?”
“不曾,舅兄虽然恢复了一些记忆,但并不是记起了所有的事情。事发当日的事情他并没想起来,但舅兄知道他出事之后,裴玄打着同窗好友的名义娶了自己的妹妹,且最后还把人辜负了,愤怒异常,压根不想见他。”
这话,裴玄无可辩驳,只能阴沉着脸站在一旁。
谢云骁继续道:“原本舅兄忌惮裴大人是当朝驸马,为了一家性命要忍下这口恶气,可裴玄找上门,还话里话外的试探舅兄是不是记得当年的事情……”
“我没有!”裴玄出口否认。
谢云骁笑:“有没有裴大人心里清楚,不必跟本侯撕扯。我只是在回皇上的话,还请裴大人不要再贸然打断本侯。”
裴玄恨的牙根都痒了,世上怎么有谢云骁这么讨厌的人!
杨洪:“看裴大人的样子已经知道自己失了朝堂礼仪,想来以后不会再犯了,忠勇侯请继续说吧。”
“多谢杨大人仗义执言。”
谢云骁抱拳致意的动作气将裴玄气的差点鼻子都歪了,眼角余光看到皇帝一副想等谢云骁说后续的好精神,也只能咬牙忍下。
谢云骁:“裴大人试探的事情舅兄也就忍了,后来我和夫人闻讯赶过去,我夫人厌恶他至极让他以后不许再登孟家门,裴玄就口出恶言,讥讽我和夫人。那等腌臜的话,我一个行伍之人都说不出来,却是出自当朝驸马、曾经的状元郎口中,实在令人震惊!”
讥讽和离的妻子和谢云骁、说的话很腌臜。
这么几个字放在一起,众人都容易就能想到裴玄说了什么。
看裴玄的脸,还是打的轻了。
上门找人家麻烦,这不纯纯的犯贱?你不挨打谁挨打?
景阳帝也觉得裴玄做的过分,当初孟娇娇拼着捐了家产也要换一个和离是满京城都知道的事情,虽然当时有功劳傍身的遮掩,可事实的确是裴玄对不住孟娇娇。
做下这等不体面的事情,就该遮掩过去再不要提,让事情慢慢过去。可他倒好,找到孟家找人家的不痛快?这样的脑子到底是怎么中的状元?
但他心里这样想,话不能这样说。
景阳帝清清嗓子,开口:“所以忠勇侯是为了这个打了裴玄?”
“微臣若连自己的夫人都不维护,怎配做这七尺男儿?不过裴大人到底是朝臣又是当驸马,所以微臣踹他的时候收着力气。”谢云骁认真道,“微臣发誓,只踹了裴大人一脚,事后就让管家客客气气将人送走了。”
景阳帝看着谢云骁:“你是说你当场踹了裴玄一脚,晚上摸入他房间打人的不是你?”
“自然不是!天子脚下,微臣岂能做那等事情?微臣打人光明正大的打,大大方方的承认。再者,若是微臣当真气的半夜也要摸进去打裴大人一顿,那微臣为何不直接杀了他?难不成杀了他,微臣还不能全身而退了?”
裴玄后颈一凉,随后也开始忍不住怀疑自己之前的判断,当真是谢云骁打的他吗?就像他说的,他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打他一顿,也可以悄无声息的要了他的命!
只将他打一顿,好像的确有些不像谢云骁能做的事情。
裴玄尚且这样疑惑,朝臣也都觉得谢云骁的话在理,就连一直等着抓谢云骁小辫子的三皇子也蔫吧了。
是啊,杀了多简单,打人的动静更大。
景阳帝看了看几个人,视线落在裴玄的猪头脸上,又避开道:“行了,以后没证据的事情不要拿到朝堂上来说,你若不放心,府中就多安排一些家丁巡逻。”
裴玄憋屈的低下头:“微臣遵旨。”
散朝之后,皇帝留了谢云骁在御书房说话。
皇帝看了一眼坐着喝茶的谢云骁:“裴玄的伤就是你打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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