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宫宴当日。
瑜贵妃到现在都没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她的部署严谨缜密,放了药的茶汤也是她亲眼看着皇帝喝下去的。
一切都好好的,可等她算着时间进去的时候,就看到跪在地上的黎珍珠和一脸寒意的景阳帝。
两人衣裳完整,殿内也没什么暧昧的味道。
黎珍珠露出明艳的脸,哀哀道:“我不想来的,是姐姐要母亲性命威逼。可就算给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算计皇上,所以只能据实以告。只盼皇上能开恩,保住民女母亲的性命。母亲命苦,父亲才华横溢,年纪轻轻就没了,如今她也病入膏肓……求皇上给民女的母亲一个善终。”
瑜贵妃大惊失色:“你胡说什么!”
她怀疑黎珍珠疯了,她们是亲姐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个蠢货难不成以为将她卖了,她就能独善其身?
“皇上,臣妾承认臣妾动了不该动的心思,但臣妾只是害怕您不再喜欢臣妾了啊!皇上对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日益看重,也不怎么喜欢搭理臣妾,臣妾每日都活的战战兢兢啊……”
瑜贵妃哭的伤心欲绝,膝行到景阳帝面前,伸手去扯他的衣摆。
“从前,皇上对臣妾和三皇子都宠爱有加,现在忽然冷下来,臣妾心里又慌又怕……皇上,臣妾千错万错,但臣妾对您的爱慕之心和对三皇子的疼爱之心都是真的啊。求皇上看在臣妾以往兢兢业业侍奉您,出发点也非大奸大恶的份儿上,原谅臣妾这一次吧。”
黎珍珠抬头看了她的一眼又极快的低下头。
景阳帝盯着她,忽的笑了:“从前只觉得贵妃娇嗔可人,今日知道是如此的伶牙俐齿。贵妃,朕再给你一次机会,仔细想想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朕。慢慢想,好好说。”
瑜贵妃脸色一白,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猜测,但很快又被她否认了。那件事她做的极其隐秘,就连她的儿子都不知晓,皇上是绝对不可能知道的。
皇上这样说,不过是对她起了猜疑,故意拿话诈她。
只要她咬死了自己是嫉妒才用了昏招,就算皇上愤怒,但看在三皇子的面子上,看在黎家的怎面子上,皇帝最多降了她的位份,也不可能杀了她。
至于以后的圣宠……只要她儿子能坐上龙椅,她就是庆国太后,又何必计较皇帝现在是否宠爱她。
想通这一点,瑜贵妃哭的越发伤心了。
“皇上,臣妾真的知道错了!臣妾知错了!臣妾保证以后都老老实实待在自己宫里,再也不敢拈酸吃醋了,求皇上看在三皇子看在黎家的面子上就饶了臣妾这一次吧。”
到了这个时候,还敢用黎家威胁他?
景阳帝眼底寒意更盛,上辈子他没有醒悟,一直对赵皇后不冷不热的,所以瑜贵妃也没弄黎珍珠进宫,他自然也没不曾见过她如此另伶牙俐齿的一面。
还如此的有勇气。
他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瑜贵妃还敢用黎家求情,这是有恃无恐啊。
这哪里是菟丝花啊,这分明是美女蛇。
所以他上辈子死的一点不冤枉。
“黎珍珠,你之前说的朕会派人彻查,也会派御医给你的母亲看病。但出了宫门,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可知道?”
“民女谢皇上隆恩,民女只是迷了路在贵妃宫里耽误了些时辰。幸得贵妃娘娘宽容不怪罪,才让宫女将民女送出宫。”
景阳帝点头,是个聪明的。他摆摆手,立刻有人将黎珍珠带了出去。
瑜贵妃眸子一紧,刚刚黎珍珠的话说的模糊,在她进来之前,黎珍珠跟皇帝说了什么?是关于黎家的?会不会影响到她和三皇子?
正当瑜贵妃胡思乱想的时候,一道黑影忽然落在头顶,她抬头才发现皇上已经起身走到了她面前。
“皇上……”她哭道,“您就饶了臣妾这一次吧。”
景阳帝淡淡道:“贵妃,你娇纵无礼,身居高位却不思如何为皇后分忧,以后就在你宫中反省,没有朕的旨意不得出宫门一步。”
瑜贵妃被禁足,一直到皇帝再次过来。
这几日,瑜贵妃没法和外面通消息,可依照她对皇帝的了解,皇帝既然再次过来,那就是肯原谅她了,所以才有了开头的那一幕。
瑜贵妃听皇帝说三皇子立功了,只当计划完成了,可看皇帝的脸色又觉得事情怕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原本装出来的三分惶恐也变成了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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