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无痕瞧着主簿夫人说道:“咱们来猜猜看比对指纹的结果,我猜想一定会是他。”
“大人说的指纹是什么意思?”
“把你丈夫的尸体藏在大鼓里的人,应该就是刚才跟你苟且的那个男人,我现在需要鉴别他的指纹,我猜一定是他的。”
秋无痕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留心看着对方的反应,结果只见主簿夫人的嘴角不经意的泛起了一抹笑意。
是看着对方犯错而浮现的那种得意的笑。
秋无痕点点头,说道:“你已经告诉我藏尸的人不是他,所以,我打赌输了。不过这让我知道这个案子比我先前想象的要复杂一些,这就更有意思了,太简单的案子破起来没什么乐趣。
虽然我很讨厌太复杂的案子,但我很享受侦破复杂案件的这个过程。”
主簿夫人耸然一惊,自己的表情有任何破绽吗?不可能吧,梨花带雨装无辜什么的可是自己最拿手的,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应该也是无懈可击啊。
这厮怎的如此厉害,一眼就看穿了自己心中所想?
看来,对方明显不是自己之前想的那样,被自己的美人计拿住了心思,刚刚看自己的手是有别的用意的。
不过现在多说多错,自己只是在心中得意一下他想错了就已经被洞悉,再说别的更容易露馅。
于是,主簿夫人瞧向秋无痕,没说话,只是继续在一旁摆出一副无辜受到迫害的样子。
秋无痕没有理会主簿夫人的装模作样。他心头想着,这个女人可是演得一手好戏,都已经这么明确的将她说的谎言戳破了,居然还能面不改色的继续演,这要是放在现代还不得搬个什么奖回来啊。
房中其他几名捕快看着主簿夫人这梨花带雨的模样心里疼惜,平日里也见过主簿夫人,本就是一个娇媚的人,现在这个样子更是令人不禁起了恻隐之心。
很快,捕快拿回来那个男人的掌纹。
秋无痕对于明显可见的指纹是不需要用手去触摸的,直接目光一扫便提取了。
立刻与脑海中大鼓内部的指纹进行比对。
果然没有一个比中的,证明主簿夫人和这奸夫都不是将主簿的尸体抛在鼓里的人。
秋无痕目光落在了主簿夫人的肚子上,突然笑着说:“我打赌,你肚子里的孩子绝对不是主簿的。也不是刚才跟你调情的那个男人的。你应该还有一个男人,很可能是那个男人的。——当然,你可能不止一个男人,像你这种老公失踪了还跟别的男人花天酒地,挺个大肚子急不可待的女人,就算有七个八个野男人一点都不稀奇,对吧?”
秋无痕只是推测,他想观察一下对方的表情变化。
果然,在听到这话之后,主簿夫人显得有些慌张,连无辜都忘记装了。
秋无痕点点头,继续说道:“要想确定你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不是主簿的,又或者是哪个野男人的,恐怕得等你生下来,然后长到成年再看一看他相貌究竟像谁,因为所谓的滴血认亲那纯粹是瞎掰,没有科学依据。——当然你不懂科学这个词的意思,没关系,那是别人才这么做,不过我不需要等这么久,我有办法确定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听到这话,主簿夫人颇有几分诧异的抬头望着他。
秋无痕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扯了过来。
主簿夫人吓了一大跳,啊的尖叫了一声:“你要干什么?”
秋无痕突然从靴筒嗖的一下抽出匕首吹雪,举在手里晃了两晃,说道:“我这把刀削铁如泥,一点都不痛,嘿嘿,我现在要剖开你的肚子,把孩子取出来瞧瞧。”
主簿夫人吓得魂飞魄散,挣扎着一边躲一边拼命尖叫着:“救命,救命啊!”
身后的三个捕快赶紧上前劝阻说道:“秋公子,你冷静点。”
秋无痕笑了笑,回头瞧向他们:“开个玩笑罢了。”
说着,将刀尖在对方手背的静脉处上轻轻戳了一下,痛得主簿夫人身子猛的一抖,又尖叫了一声。
秋无痕将刀子在对方衣袖上轻轻擦掉上面的血迹,这才把刀插回了靴筒。
看着她手背冒出来的血珠,秋无痕伸出手指轻轻接住,片刻,他放开了主簿夫人说道:“用手指把伤口压着,一会儿就不出血了。”
主簿夫人赶紧用手指头按住了伤口,惊恐的望着秋无痕,不知道秋无痕这是干什么,三个捕快也愣愣的看着秋无痕。
秋无痕不管他们,在他的脑海中已经立刻闪现出一个DNA分型结果。
孕妇肚子里的胎儿跟母体是相连的,所以胎儿的DNA会通过循环系统游离于母体的静脉血之中。
秋无痕用刀子戳破对方手背静脉,手指接触到静脉血,脑海中的药葫芦就能立即检测出血液中的婴儿DNA分型结果。
秋无痕用意念把DNA结果跟主簿的DNA进行比对,结果认定没有医学上的亲子关系。
主簿不是胎儿生物学上的父亲。
秋无痕点点头:“果然如此。”
他马上站了起来,对那三个捕快说道:“你们盯着她,我去看看那边那个男的,看他是不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估计这个女人自己也弄不明白,她的野男人太多了。”
三个捕快都笑了,若是这之前他们断不敢嘲笑主簿的夫人。可是现在抓了主簿夫人偷野男人,明显不守妇道,而且很可能还是谋杀亲夫之后,也就肆无忌惮的嘲笑起来。
秋无痕出门之后,来到了另外一间屋子。
那个男人已经一边痛苦的呻吟着,一边开始交代了,显然他熬不过捕快的刑法,很快就招供。
看到秋无痕进来,典史笑呵呵问道:“问你那边怎么样,那女人招供了吗?”
“没有,嘴硬的很。我过来看看你们这儿,同时看看这个男人到底是不是主簿夫人肚子里孩子的父亲。”
典史笑道:“没错,他自己承认了,他跟主簿夫人已经勾搭两三年了,肯定是他的儿子,没有疑问。这小子居然敢偷奸官员的夫人,真是不知死活。”
“他是什么人?”
“是县城里的绸缎商的儿子,家里有几个钱,也算不了什么大富,只是他出手阔绰大方,舍得花钱。估计他老爹那点家底都快给他败光了,都花在了主簿夫人的身上。他说了主簿的钱不多,人又比较清廉,所以没什么油水,因此这个女的到处在外面招花引蝶的,他没怎么勾搭便上手了。”
“虽然上手容易,可钱去得也容易,这两三年下来,他在主簿夫人身上花的钱比其他女人身上加起来都多,他自己都说得肉痛。说幸亏这件事发了,如果不发,再这么折腾下去他爹的绸缎铺肯定会被他掏空的,因为很多钱他都是瞒着他父亲去收了帐花在女人身上的。”
“果真如此,色字头上一把刀。”
秋无痕走到那男的面前,男人有些惊慌的望着他。
秋无痕说道:“把你的手给我。”
那人赶紧把手递给秋无痕。
秋无痕抓住他的手说道:“我要在你手背戳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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