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金碧辉煌的茉莉厅内,觥筹交错,衣香鬓影,江思宁站在不远处,看到陆陆续续有人走进去,其中不乏媒体记者,海城知名企业负责人。
不过,她今天不是来积累人脉,而是砸场子的。
半小时过去,终于等到主角言笑晏晏从面前走过,男才女貌,一脸春风得意。
两人都盛装打扮,恨不得让全世界知道,今天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如此高调恩爱的做派,刺得她眼睛发疼。
数秒后,江思宁咬着牙关,默默转身走向洗手间。
不到五分钟,换好那一身从殡葬店买来的孝服,对着镜子整理好,在诧异的眼神里匆匆走了出去。
守在门口的服务员被她的一身打扮惊得瞪大眼睛,急忙上前拦人:“小姐,您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江思宁看了她一眼:“请让开。”
“小姐,对不起,您不能进去,这里是喜庆的结婚纪念日,您这一身……”她一脸为难,表情快要哭出来:“请您换一身衣服好吗?”
“不好。”她脸若寒霜。
前台吓得脸都青了,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可不能让这种来路不明的人给搞砸了。
“小姐,对不起,我不能让您进去。”
江思宁将邀请函递过去:“上面没规定我穿什么衣服,你让开。”
前台正准备呼叫保安,被江思宁伸手一推,踉跄着倒退了几步,在监狱里头被折磨了三年,别的不说,这一身的力气,倒是真没白炼。
随后在她惊讶而恐惧的目光里,江思宁推开两扇大门,一步一步朝正中央的男女走过去。
他们一个是自己的未婚夫,一个是父亲收养的妹妹,但今天,他们是她的仇人。
主持人正在滔滔不绝的分享他们的恋爱史,婚后甜蜜生活,猛然看见江思宁一身孝服走过来,显然是砸场子的节奏,诧异之情流露在脸上,高昂的称赞声也截然而止。
满堂宾客目瞪口呆,纷纷发出惊叹,江珊扯着徐明辉的衣袖,紧张的看着他:“明辉,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别怕,有我在。”徐明辉拍拍她的手安抚,转头看向江思宁,眉头紧紧皱起。
“江思宁,你来做什么?”
他故作镇定,声音里却透出不易察觉的慌乱,这个女人不是在监狱里吗,怎么还能出来。
江思宁一脸冷笑:“当然是来恭喜你们了,一个是我未婚夫,一个是我妹妹,婚礼我错过了,纪念日总不能再缺席吧。”
人群中顿时爆发出议论,宾客们纷纷交头接耳。
主持人显然也不知道改如何处理这样的突发事件。
宴会的主角更是气得脸色铁青,江珊拧着徐明辉的手臂,压抑着怒气问:“你不是说她判了十年吗?为什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今天办这个纪念日的目的,也是他们跻身上流社会的开始,江思宁这么一闹,那些丑事曝光,他们只会沦为笑柄。
徐明辉也是一脸疑虑:“我明明都打点好了,她居然还能出来。”
议论声越来越多,目光纷纷落在他们几人身上,甚至已经有人认出江思宁,昔日盛世集团的千金。
眼看局面发展下去就要变得不可控制,徐明辉不得不收敛起怒意,换了一种语气:“思宁,你刚出狱,脑子还不是很清醒,我先让人送你回家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我们晚上再谈。”
说着就要招呼助理过来,准备将她控制起来,只要出了这个大门,她的死活,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
江思宁可不会让他如愿,盯着那个助理冷漠的面孔,面无表情甩开了他的手:低声警告“你敢碰我一下,艾滋病的针头就会扎入你的血肉。”
助理大惊,低头看她藏在袖子里的手,吓得浑身都在发抖,他打工而已,可不是卖命。
“林良,还愣着干什么,送她回去啊。”
徐明辉再次催促,江珊也忍不住道:“姐姐,你刚出狱,我知道你思念爸爸,才会穿着孝服来参加我们的纪念日,我不怪你,等下我们跟你一起去拜祭爸爸,现在让人送你回去好好休息好吗?”
她一句话就将脏水泼回到江思宁身上,三年前,法庭宣判当天,媒体大肆报道,昔日海归女,豪门千金,气死亲生父亲。
可今天的江思宁,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任由摆布的愚蠢少女了。
“江珊,你不用假惺惺演戏,我爸爸怎么死的,你心里清楚,如果你们没害死他,今天怎么有资格站在这里享受我爸爸的一切。”
她转过身,冷眼扫过满场宾客惊讶的脸,其中有幸灾乐祸,也有不可置信。
此起彼伏的议论声也更加明显,她笑看着徐明辉跟江珊骤然生变的脸,笑容一点一点消失,露出原本狰狞的面目。
也不过瞬间,江珊就恢复了惯有的柔弱,演技也更为精湛了。
她浑身颤抖着,满面泪痕:“姐姐,爸爸已经走了,你怎么可以这么污蔑我呢?当年你犯罪入狱,爸爸大受打击才走的,是我没照顾好爸爸,你记恨我也是应该的,但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在替你好好照顾妈妈,你难道就不想见见她吗?”
江珊相信她听得明白,如果再闹下去,她母亲的命就没了。
江思宁不为所动:“还想对我妈下手?今天我就要让所有人看清楚,你的真面目。”
身后大屏幕上,本是徐明辉跟江珊的甜蜜恩爱照,突然变成了疗养院护工虐待老人的片段,触目惊心,令人发指。
揪着头发打的,脚踹的,扇巴掌的,这一切就是江珊口中的好好照顾。
江思宁说:“你就是这么照顾养育了你十几年的养母,不是报恩,怕是报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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