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对对对,还是你小子说的有道理。”谢言含着水,不再说话,只是看向吕智的眼神有所变化。
以前谢大学士只重视吕礼,对吕智爱答不理的,但是现在可不一样了,他看吕智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块儿宝。
突然想起了什么,谢言又把嘴里的水咽了,咽的太急还呛着了,“咳咳,据老夫所知,你小子好像也尚未婚配,可惜啊可惜,可惜老夫就只有一个宝贝孙女。”
“你们吕家怎么也不知道不着急啊?”谢言这话是说给吕建听的,可惜吕建处于离线状态,没有回应。
吕智嘴角抖了抖,已经预料到接下来谢大学士的话了。
果然,谢言舔舔嘴巴略微停顿,然后拉着吕智的胳膊,“那谁家好像有个不错的小丫头,你们年龄也合适,你等我想想啊!”
吕智:“……”
得,这帮老头老太太,不管身份高低,咋就这么喜欢给别人介绍对象呢?
…………
有谢言开了头,其他大臣也就不客气了,一个个围拢过来,观察的观察,品尝的品尝,很是热闹,倒是把吕智挤到一边去了。
吕智挠挠头,好像我才是主角,你们这么搞不太好吧?
在心里吐槽几句,吕智就开始偷听他们谈话,他在等,等严家出手。
“好盐,确实是一等一的好盐。”
“嗯,我觉得就算与严氏贡盐相比,那也是不差分毫。”
“那你可就说错了,严氏贡盐可比这个好多了。”说话的是个隶属户部的盐官,品级不够平时倒是没有权利上朝。
但今天不是吕智献盐嘛,他就是管盐的,所以就来了。
这种事儿朝廷早有预案,省的要用人的时候还得现找,算是未雨绸缪吧。
“哎,你这就是骗人了,贡盐我们又不是没见过。”
“就是,王上前些日子还赐了我一些呢,就在家中供着,分明就没有这个好。”这个说话的就是刚才说严氏贡盐与吕智献上来的盐不差分毫的官员。
刚才他说不差分毫是不想得罪严家,是留面子的说法,但是现在被明显是严氏的人驳斥了,索性就实话实说了。
“你还别不信,我这儿就有最好的严氏贡盐,你等我拿出来给你瞧瞧!”盐官的声音很大,一下就吸引了很多官员。
大家都围在小推车旁边,盐官的话吕智自然也听见了,赶紧凑上来看热闹。
盐官嘿嘿一笑,一扯脖子上的挂件,那是一个小竹筒,就像那种装茶叶的小竹筒,但是比那个细,也比那个小,也就拇指粗细,长短也差不多,挂在脖子上丝毫不起眼。
吕智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其他官员也差不多,一帮人把盐官围在中间,指指点点的小声议论,都在等盐官揭开谜底。
“吕智公子。”盐官看了看周围,满意的点点头,最后直接点了吕智的名字。
吕智摊摊手,十分配合的往前挪了挪,现在被官员围成的小圈里就有两个人了。
场面上,从一枝独秀变成了两人对决。
“吕智公子,你是制盐大家,可知道什么样的盐可称为上品?”
盐官说话这么客气,吕智也不好意思恶语相向,“自然知道。”
盐官点点头,“想来也难不住吕智公子,那么请问划分的依据是什么呢?”
“食盐自然是越纯净越好,颗粒越细腻越好。”吕智解释道,害怕吃瓜群众听不懂,他还特意换成了‘人话’,“越白越细就越好。”
“没错!”盐官拍拍手,为吕智的发言鼓掌,“那么请问吕智公子,您献上来的盐可是上品?”
“自然是上品。”吕智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周围的官员也都猛点头,上品,绝对的上品。
“呵呵,好!”盐官冷笑一声,拿出自己的小竹筒,先是弹了弹小竹筒的盖子,然后才小心的拧开,“吕智公子是行家,掌掌眼吧。”
吕智本想拿过来看看,但那盐官不准,攥着小竹筒,像是攥着什么宝贝一样,“只能我拿着给你看。”
“瞧你宝贝的。”吕智撇撇嘴,“真小气。”
周围官员也是一样的想法,哪有找人家掌眼却又不把东西拿出来的道理。
盐官没有丝毫不好意思,“吕智公子说的不错,这还真就是宝贝,不知道极品食盐算不算宝贝?”
“极品?”这一听就比上品要好,围观的官员都是懂得享受的人,若是有极品那自然要看看。
然后也就不用吕智掌眼了,大家伙都知道划分依据,都能分辨。
“又细又白,就像冬雪一样。”
“没错,这确实比吕智公子献上来的盐要好,堪称极品。”
吕智双眼微眯,都没仔细看就开吹,都是严家的托儿吧?
不过也好,等的就是你!
那小竹筒吕智看了,相对他晒制的粗盐来说,盐官手里的绝对可以称为细盐,说是极品也不为过。
严家有细盐吕智一点儿都不意外,他们就是靠煮盐发家的,这方法虽然落后,但兼具制盐与粗盐提纯的雏形,侥幸弄出些细盐来,不足为奇。
“这么说,制盐厉害的还是严家啊!”
“那可不,严家制盐多久了,吕家又怎么比得上?”
吕智有些无语,这戏演的也太假了!
不过也能理解,严家的名声不能丢,特别是在吕家注定扬名之后,他们更要保住自家脸面,起码“最厉害”三个字要保住。
“呵呵~~~”吕智的冷笑声很大,分外刺耳,他指着盐官,就像宣战一样,“不就是粗盐提纯嘛,你看着,本公子来教你!”
…………
越王终于发现不对了,“老狗,你去看看,他们说什么呢?这么起劲儿。”
魏忠拱拱手,“回王上,大概是严家不服,想要挽回些名声。”
这些东西也不用细说,越王见的多了,“依你看,应该怎么解决?”
魏忠弓着身子嘿嘿一笑,“老奴觉得就让他们争去吧,谁输谁赢对朝廷都没坏处。”
“善!”越王端坐在高高的王座上,饶有兴致的看着。
越王不喜严家,也不想吕家变成下一个严家,最好就是两家相争,他才好坐收渔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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