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连奕每天都给阮软注射药物,每天的剂量都不一样,每天的痛苦也不一样。
阮软每次都疼得死去活来,有时候甚至会疼得晕过去,欧阳连奕不是什么有善心的人,每当阮软晕过去他就会让人给阮软打能使人清醒的药剂。
阮软再一次从疼痛中醒来,她看着欧阳连奕,眼里蕴含着无尽的恨,和这里相比呆在淡珩墨身边简直就是天堂。
“答应我的要求,你就不用受这些痛苦,何必强撑着呢。”欧阳连奕抬起她的下巴,这几天她可是越来越瘦了。
阮软咬着牙别过头说:“我答应你,你会不会给我打上瘾的药物,用那些药物控制我。”她知道上瘾药物的危害,如果他真的给他打上了那样的药物,她这一辈子就毁,她不想用一辈子的痛苦来换取这短暂的舒适。
欧阳连奕看着地板上的血迹,这些血都是是阮软的,带着迷人的香甜。
“也许会,也许不会。”欧阳连奕的答案模棱两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如何对待阮软。
阮软无力的趴在地上看着欧阳连奕的鞋子,他这样的人一辈子都是高高在上的,她于他不过是一枚棋子,现在她还能忍受这些痛苦,但她知道她已经忍不了多久,如果淡珩墨还不能找到她,她真的支撑不下去了。
海风从窗外吹进来,带着咸湿的味道,阮软想起和淡珩墨去海滩的那一次,那是她第一次看见淡珩墨露出那样温柔的笑容,那个笑一直深深的印在她的脑海里,只是以前的她不想承认对淡珩墨有好感罢了。
欧阳连奕看着她,这个女人对着窗外笑得那么开心,难道外面有什么他不知道,或是看不见的东西?
“你笑什么?”欧阳连奕很好奇,这种时候她竟然能笑得如此灿烂。
“外面阳光很大,很暖。”阮软随意说了个理由,在这种情况下她竟然还能想起淡珩墨,还能想起他的笑容。
原来真正的爱不是你站在我身边我感到的安心,而是即使你不在我身边,只要想到你,我依旧会很安心。
“是不错。”欧阳连奕看着淡蓝色的天空,如果阮软没有那么说,他都不会发现今天的阳光这么灿烂。
阮软休息了一会,体力也恢复的差不多,她扶着床站起来。
“可惜,这样暖的阳光还是不能暖了这秋天的寒风。”阮软走过去关上窗户,拉上窗帘,房间顿时暗了下来。
“我们出去走走。”欧阳连奕说罢便拉着阮软出门。
阮软下意识的甩开自己的手说:“我可以自己走。”欧阳连奕的手和暖,恨烫,她不喜欢。
她只喜欢淡珩墨那双冰冷的大手,那双手才能给她安心,也只有那双手才能带着她走很远很远。
拥有的从来不珍惜。
欧阳连奕走在阮软前面,阮软慢吞吞的跟着他。
欧阳连奕的个子和淡珩墨差不多高,都是属于那种高大帅气的男人,一个冷峻邪魅,一个干净腹黑。
“听说过美人鱼的故事吗?”欧阳连奕开口,这个故事是他唯一听过的童话故事。
阮软不知道他想表达些什么,便不开口作答,就当做自己没有听见。
欧阳连奕拾起一枚贝壳说:“变成泡沫的美人鱼,这个故事傻得可以,但却让她流下了眼泪。”他想起那个女孩,眼里有星辰的女孩。
“那你还说。”阮软抓起一把沙子扔进水里,海太大沙子落水并没有激起任何的波澜。
“你是第二个敢这么和我说话的人。”欧阳连奕看向她,阳光折射在阮软的眼睛里,就好像有亿万星辰在里面。
阮软蹲下看着沙滩上的贝壳,海边的贝壳很美,每一颗都是独一无二的,就算是他们再怎么相像也是独一无二的。
“那第一个呢。”阮软拾起地上的贝壳开口。
欧阳连奕不出声,平静的看着远处的轮船。
这座岛屿隐藏在迷雾里,从岛上看是晴空万里,而从海面上看就是迷雾重重。
从天空上,甚至是用卫星都看不到它的存在,这座岛还是他偶然间才发现的。
“奕少,海爷找您。”正太脸男人出现在他们身后。
阮软回头看他,只一眼阮软就认出了这个就是上次绑架她的人,看来上次的绑架也是欧阳连奕的阴谋,他们早就盯上她了。
怪不得她给欧阳连奕打电话会让淡珩墨生那么大的气,她好像误会了淡珩墨很多次。
不过她不明白淡珩墨为什么不解释。
“嗯。”欧阳连奕回答,这刘海词找他肯定和淡珩墨有关。
最近因为阮软的事,淡珩墨搅黄了他们很多起生意,让他们损失了将近几十个亿。
欧阳连奕走后,阮软独自一人坐在沙滩上,在这个地方她不能触碰任何的电子产品,没有绝对的自由,就连上个卫生间都有人跟着。
这里的女仆,看向她的目光都是鄙视,可是嘴上却对她十分恭敬,生怕她一个不高兴,他们的下场就会和伊莎一样。
“海的女儿,小人鱼爱上了王子,用声音同女巫换了双脚……”阮软对着大海讲述着美人鱼的故事,这是她讲给淡珩墨的唯一一个故事。
为爱人甘愿付出声音乃至生命,小时候她觉得美人鱼很痴情,长大后她觉得美人鱼那是为了爱,而现在她觉得美人鱼根本就不值得。
化为泡沫也不愿伤害自己所爱的人,默默付出不求回报,她做不到,这就是童话和现实的区别吧。
童话里都是美好的,即使美人鱼的结局是个悲剧,但她也是美好的,至少王子和公主最后都在一起了。
而现在怎么美好也都是残酷的,人性的自私,早已经让现实变得面目可憎。
小时候听老师说这个故事的时候,所有人都想成为美人鱼,只有她想成为公主,他们都在嘲笑她,殊不知公主才是最幸福的那一个。
可惜她没有那个公主命,也不会像美人鱼一样付出,可此刻她却想要是能出现一条美人鱼该多好,那样她也能让美人鱼带她离开这个地方。
这个地方太大,太冷,海涛声太大,海风吹得太凉。
她一个人也太孤独……
原来孤独和寒冷如此得可怕。
海风吹得很大,将她的秀发吹起,再也没有一个人会幼稚的将手放在她吹起的长发上,任由头发缠绕他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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