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艇很快就上岸了,上官静将从C组织拿走的药全部交给前来接应的人,之后她便被秦煜带去了最近的医院。
接应的人将药带回X组织化验,现在他们还不确定这药是否有效,这可是事关阮软性命,乃至他们性命的大事。
今早阮软毒,瘾发作了好多次,还将淡珩墨划伤了。
伤口深可见骨,阮软看着淡珩墨手臂上的伤口,内疚,心疼一起涌入她的心头。
此刻的她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淡珩墨的伤口,她这副样子连她自己都嫌弃,淡珩墨却丝毫不嫌弃她,还这样的护着她,他是不是傻,她根本不值得他做这些。
淡珩墨伸出没有受伤的手捂住阮软的眼睛说:“瞪这么大的眼睛,会吓到人。”他不想阮软看见他手上的伤口,他知道阮软会内疚,她现在本就情绪不稳定,任何负面情绪都会让她产生轻生的想法。
阮软握住他的手,他的手要比她的暖,以前都是她的手比他的暖,他的手总是冰凉的。
“我是瘦了所以看起来眼睛比较大而已,我什么时候瞪大眼睛。”阮软笑起来,看起来很是虚弱无力。
医生包扎好淡珩墨的伤口安静的出了门,淡珩墨这么多天可遭了不少罪,身上的伤口多得数不过来。
这让他们不由得有些怨起阮软来,淡珩墨是他们的信仰,他倒下了,他们的信仰也就崩塌了。
“要不要出去看看。”淡珩墨看阮软今天气色好一些,建议到。
阮软摇摇头说:“还是算了。”如果淡珩墨拿开蒙着她眼睛的手,一定能看见她眼底的那抹忧伤。
被困在笼子里的鸟儿,渴望天空,却害怕天空……
“你不是喜欢看电影吗?我陪你看。”淡珩墨将笔记本拿过来,他想让阮软开心一点,整天困在这个地方,对阮软来说的确很残忍。
阮软靠在淡珩墨怀里和他一起看电影,看什么她并不在意,只要淡珩墨呆在她身边就好。
淡珩墨的目光一直在阮软身上,他也没有在意着电影在演着些什么,他只在意她是否开心一点。
阮软伸手抱住淡珩墨的腰,将头靠在他的胸膛上,静静的听着他的心跳声,强而有力的心跳,她已经好久没有感受过了。
她每天晚上都要靠在呼吸器才能正常呼吸,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如果不是淡珩墨给她打的营养液,她可能早就死了。
她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她知道淡珩墨口里的希望不过是自欺欺人,她知道自己的毒,瘾根本就无法治愈,她知道,她什么都知道。
他们都在小心翼翼的对待着对方。
敲门声响起,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寂静,淡珩墨替阮软盖好被子让人进来。
医生从门外走进来,将一份资料放到淡珩墨的办公桌上就出去了。
“我去处理一份文件。”淡珩墨亲了阮软的额头一下,便放开了阮软。
直觉告诉阮软,那份文件与她是挂钩的,这几天淡珩墨处理的文件几乎都是与她有关的。
文件是秦煜和上官静从C组织带出来的药物成分分析报告,那药就是用来治疗阮软身上毒药的治愈良药。
淡珩墨面无表情的看着文件,阮软并不能从他脸上看出一点表情,所以她也不知道这份文件是好是坏。
淡珩墨太会伪装,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谁也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即使是阮软也猜不出他此刻的心情。
淡珩墨看向阮软,正好对上她担忧的眼眸,淡珩墨朝阮软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说:“你会没事的。”
阮软回应了淡珩墨一个微笑,真的是这样的吗?她能向以前一样健康的站在淡珩墨面前。
“我会照护好你的,一辈子。”淡珩墨继续说着,声音不大很淡很小,阮软刚好能听见。
阮软信他所说的话,他说能照护她就会照护好她,可是今后她也想照护他,让他不再那么孤独。
“嗯,我要吃你做的饭,和你一起去好多好多的地方。”阮软开口说,她以后的每一件事都想和淡珩墨一起做,每一天都想有淡珩墨到底陪伴。
“嗯,一起。”淡珩墨说完低头再次看向文件,一定能一起的,一定能……
阮软闭上眼睛,她在想自己一觉醒来会不会就变得像以前一样的健康,甚至比以前还要健康。
她记得母亲说过,爱一个男人是甘愿为他洗手做羹汤,等她好了,一定要为淡珩墨做饭。
风拂过窗外的枯枝,早上还是一个好天气,可是到了下午却是乌云密布,随时都可能来一场极大的暴雨。
灰色的天空,让人看了很是压抑,烦躁,让人感到深深的不安,阮软下午并没有发作,可能是知道自己快要被治愈了,心情很好导致的吧。
最后一片叶子落地,无声无息,如果不是淡珩墨刚好看见,他永远也不会知道,叶子落下是如此的轻柔,离开大树是那么的毫不犹豫,掉落的是那么的猝不及防。
“要下雨了。”阮软侧头看着天空,这样的天气她很讨厌,她还是喜欢晴空万里。
“嗯,你怕不怕打雷。”淡珩墨开口,小时候他有一段时间特别害怕打雷,后来是怎么不怕的呢,对了,是没有人理会他的恐惧,慢慢的他就习惯了打雷,就也不再惧怕了它。
阮软不怕,但淡珩墨为什么这么问,这让她有些疑惑,难道是他害怕,可这不可能吧,记得她失恋那天晚上雷声特别大,他还替她洗了澡换了衣服,他应该不会怕打雷吧。
“没事打雷也有你陪我,我也会陪着你。”阮软下了床,光着脚走向淡珩墨。
淡珩将她抱起来,虽然一屋子都是地毯,但他还是怕阮软会着凉。
“白痴。”淡珩墨将头抵在阮软的头上,这个女人说什么都能让他心动,他对她的爱太强烈。
又骂她白痴。
“淡珩墨,你怕打雷吧,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阮软笑起来,弯弯的眼睛,如清水般清澈的眼眸,眼睛是她现在脸上唯一美丽的。
“没有人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我也一样。”淡珩墨转过头看着天边的乌云,他不过是习惯了害怕的东西,渐渐的就变得不再害怕了。
他是一个喜欢征服恐惧的人,征服里却埋葬了无数的心酸……
怕黑的孩子真就怕黑吗?
他只是害怕黑夜来临时只有他一人,与其说怕黑,不如说是怕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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