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叶子非再见到安盈时,脸上已没有了那么明显的嫌恶。
安盈也不居功,垂头敛目,非常没有存在感地立在叶子非身后,刚好让一尾垂下的柳枝挡住自己。
正是五月初,今天日光突然大好,柳絮宛如突袭的雪花,一时间铺天盖地,给繁华锦簇的花园平添了几分意趣。
下午,宾客陆续前来,小纯公主是这次宴会的焦点,当然不能缺席。
只是,她的面色看上去并不好,眼圈有点发青,虽然涂了淡淡的胭脂,还是觉得憔悴,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的雷声太大,没有睡好的缘故。
安盈站在旁边,透过树影,瞧着那些衣着光鲜的人陆陆续续入座,来人大多她都不认得,只有林温和上官云游两位比较眼熟。他们都对这次别致的安排赞不绝口,叶子非的心情也随之大好,提议说:既然靠着溪边而坐,不如玩曲水流觞的游戏吧。
所谓曲水流觞,其实和击鼓传花一个道理,无非是将酒杯放在溪流里,一人操琴,琴音落时,酒杯停在谁的面前,便由谁来自饮一杯,且作诗一首。
其实平日里,这些公子哥们的游戏显然比这个香-艳多了,但现在萧如纯在场,她好说歹说,也是留国的一大美人,又是公主之尊,不知有多少人想当这个乘龙驸马,所以,大家都憋着性子,在宴席里玩起了风雅的勾-当。
叶子非刚一提议,便得到了众人的附和。
安盈则知情知趣地找管家取装酒杯的小木船,还有相府家养的乐师,等叶子非想起吩咐左右时,安盈已经全部准备好了。
她既然想表现自己的精练能干,那么,任何时候都不可掉以轻心。
叶子非见状愣了愣,看安盈越发顺眼了。
……或许,如果不是那个赌约,如果她长得不是那么丑,留下来替他做做事,还是不错的。
安盈还是站得笔直,态度和顺,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乖顺老黄牛的样子。
曲水流觞的游戏刚刚开始,乐师端起瑶琴,刚弹了一个音符,一直敷衍着的萧如纯突然发话道,“论起琴艺,还是子桓哥哥最好了。有子桓哥哥珠玉在前,其他人弹琴只觉得聒噪得很。”
乐师一愣,手悬在半空中,不知道是继续好,还是停下来。
他求助地看向叶子非,叶子非却只是苦笑了一下,转身吩咐后面的人,“去将大公子请来。”
“请子桓哥哥务必来。”小纯公主在旁边补了一句,“就说,本公主很想念他的琴音,如不能闻,纵然回宫,也会觉得有憾。”
仆人应声退出园子,其他人也停下动作,等待这位一直不怎么露面的相府大公子。
场面顿时变得有点冷。
萧如纯却根本不管其他人的反应,坐在主位上,端起杯子,自顾自地饮茶,秀美端庄的脸,因为失神,变得沉凝疏远起来。
看来,公主对叶子桓,还真是执着。
安盈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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