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汤圆点点头，又担忧地看着她耳廓，“流血了。”
“一点擦伤。”白若溪不大在意地抽出一张纸，将血液擦去，“今晚应该不会再来，走吧上楼去睡觉。”
一夜无梦。
醒来时外面白茫茫一片，白若溪下楼已经看见小汤圆穿的圆滚滚地坐在餐桌旁。陈姨正垂着头将牛奶端上来，白若溪看见她才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王管家怎么样了？”
“最近听话着呢。”陈姨忙道。
她不由地庆幸自己识时务，一开始就听了白若溪的话。
不像王管家，被折腾的活生生瘦了一圈。
“听话啊，那就放出来吧。”白若溪拿起桌上的吐司，“好歹也是跟过我父亲的旧人，不能一点面子都不给。”
陈姨点点头。
不多一会儿她就领着王管家从地下室里出来，白若溪扫了眼。不过是半个多月，王管家瘦的都快皮包骨了，整个人看起来萎靡不振。
他眯着眼睛看白若溪。
“给点吃的吧。”白若溪道，“顺便让他给唐菲儿去个电话，总不能老让人等着。”
话落她牵着小汤圆起身。
“今天我们不去学校。”
小汤圆转头看她，“去医院吗？”
“嗯。”
白家老宅和学校都让她不放心，只有把小汤圆放在自己身边白若溪才安心。以前在国外也有这样的时候，小汤圆早就习惯了。
两人一起前往医院，才到小护士就紧张地跑过来，“白医生，首长来了要见你。”
倏地脑海里闪过傅森刑的身影。
心底不觉浮起几分怅然。
将小汤圆交代给护士，白若溪才赶往会议室。走进的瞬间，她就知道事情和她想的不一样。空气中迷茫着严肃的气息，白若溪向前。
柳若言给了她一个眼神。
白若溪走到他身边坐下，另一侧还有徐文博。几位身穿军装的男人坐在厉慎行左右，看起来都是四十五岁的样子，但是却没半点时间留下的颓然。
反而各个都是精神抖擞的样子。
脸上的痕迹深刻。
白若溪落座，不多时又来了几个医生，都是各科室顶尖的人物。厉慎行抬手，沈穹立刻将一叠文件分发下来，“保密协议。”
白若溪不觉看向厉慎行。
他穿着军装，神色凛冽而冰冷。目光严肃，带着强大的压迫感，周围几个人也像是被他的气势压制，均没有开口说话。
“签署保密协议之后，今天会议的所有内容，大家都负有军事责任，一旦传出去，是要上军事法庭的。”沈穹强调道。
果然是个棘手的事。
白若溪眯了眯眸子。
她垂眸扫过，旁侧的人已经利落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白若溪也没例外，迅速地签下名字，随后沈穹依次检查之后将保密协议一式两份，收走了一份。
厉慎行抬手。
柳若言随即起身，“今天召集大家过来，是为了研发代号为“蔷薇”生化病毒的抗体疫苗。”
白若溪神色也严肃起来。
代号为“蔷薇”的生化病毒，对于在座的内部人员来说都不陌生。这种病毒在边境曾出现过，具有高致死性，患者染病后十个小时内就会出现症状，四十八小时内就会死亡。
一个小村庄在一周之内全部死亡。
在此之后蔷薇病毒就像是消失了一样，研究它的人员并不多。
看来这次要研发蔷薇病毒，是它又一次出现了。但是要研发疫苗并不容易，甚至可以说非常的难，不光是因为它的危险性，还有基因结构带来的特殊性。
“从今天起，你们手里的病人移交给其他人。”柳若言道，“只需要专心研发就可以。”
白若溪拧了下眉头。
“不行，我的病人马上要进行下一个阶段的治疗，不能临时换主治医师。”
苏念汐的病情不能再耽搁，还有莫弈。他的心脏手术必须尽快安排，否则随时都有可能要命，救的回来一次两次，再多就是白若溪也没有自信。
站在厉慎行旁侧的中年男人拧了下眉头。
“这位医生，看来你不清楚什么叫军人。”
“服从上级命令，是你们必须做到的。”
白若溪直视着他，“我是军人，同时我也是医生，我不会把我的病人交给其他人。我承诺过他们，所以我会尽我的全力救治他们。”
中年男人不甚赞同看着她。
“我很欣赏你这个观点，但是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你不可能同时兼顾……”
对方话语还没落，白若溪便道：“我可以。”
会议室里的气氛冷肃下来。
柳若言轻轻地碰了下白若溪，想让她改口。谁知道白若溪继续道：“我对我自己有充分的了解，我能够兼顾。”
“蔷薇病毒不确定是否有传染性，如果具有传染性你的病人怎么办？”
白若溪顿了下，“我会自行隔离。”
几个中年男人都露出不赞同的神色，谁知道厉慎行掀起薄唇道：“你想过事情的后果吗？包括你需要担的责任。”
“想过。”
厉慎行点了下头道：“好，那你的要求我同意了。”
“首长，这怎么能行？”
“绝对不行，没有这个道理，这位医生可以退出研发小组。”
厉慎行斜睨着说让白若溪退出的人，“上次的任务只有她一个人完成，她退出，研发成功概率降一半，这个后果你来承担？”
对方当即噤声。
“就这么办。”厉慎行斩钉截铁道。
周遭彻底安静下去。
人群陆续散去，白若溪也起身朝外走去。厉慎行却是先一步挡在她面前，他垂着眸子，神色是前所未有的严肃，“你想清楚后果。”
“我想清楚了。”白若溪昂头道，“蔷薇病毒没有传染性。”
厉慎行眯眸看着她。
“它是我的毕业论文，我曾经接触过它。”白若溪道，“世界上恐怕除了研发者，没有任何人比我更了解它。带来的任何后果，我都会承担。”
厉慎行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苏念汐的治疗需要进入下一阶段了，我不能走开。”白若溪又道。
厉慎行看着她，神色之中隐约有几分不忍。
他知道白若溪工作起来是什么状态。
“我可以请国外的专家，做你的助手，你只需要将治疗方案告诉他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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