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不敢……奴才不敢……”王安心里咯噔一下,俯首贴于冰冷的地面连连说道。
“是不敢,还是不想!”玉镜弦一针见血的指出,毕竟此事要是追究起来,第一个倒霉的便是管事太监王安。
王安听得太傅大人如此连名带姓的叫他,多年来还是头一着,怕是凶多吉少了!观音菩萨 ,如来佛祖,玉皇大帝,你可得保佑千万别让太傅找着隐王殿下,不然又是天雷勾地火,炸的噼里啪啦的,然后殃及他们这些个奴才变成“池鱼”,烧的他们外焦里嫩的。
玉镜弦再次询问:“你说,还是不说!”
王安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坏了,坏了,只是心里暗暗苦叫,自己琢磨着,这会子该寻个什么法子,叫人来“救火”啊!这皇城第一救火之人摄政王殿下,您在哪里啊,快来救救奴才哎!
“王安……”
又是一声连名带姓,出自太傅之口,王安值得硬着头皮为自己辩解道:“就是借奴才个胆子,奴才也不敢搪塞太傅大人!”
说来也巧了,就在管事太监王安心里暗求诸神之时,在来仪阁,刚跟大臣们议完事的摄政王凤衍,进入了勤政殿,只是这一只脚刚迈进殿门,就望见管事太监王安跪在地上。
摄政王凤衍看见此景,无奈的摇摇头,怕是自己的小皇侄又惹了什么事儿了,凤弥这小家伙聪明伶俐,古灵精怪的,亏了是镜弦在教育。换做是他这个当叔叔的,就算自己嫡亲的侄子,怕也是能送多远是多远——人小麻烦大么!
凤衍走上前去,先用脚轻轻踢了踢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的王安,感情这次又赶上“救火”的差事了,谁让自己早不来晚不来,掐着这个点来呢。
管事太监王安抬头一看,居然是摄政王殿下,大喜,哎呀,果真是菩萨显灵啊,连忙以眼神示意,并努了努嘴,言下之意——殿下您先救救火吧。
凤衍暗自向王安挥了挥手,衍示意其先行告退,然后询问道:“弥儿,你又是闯了什么祸事,惹得太傅发火,且迁怒安公公了!”
说实话看见这种场面,凤衍其实是准备收回他那只踏进的脚,出去转上一圈再回来的。只是无奈那,凤弥那小家伙眼尖,一早便看见他了,那直勾勾眼神,看的他这个当叔叔的都不好意落跑。感叹道,这娃儿撒娇求救的本事一流,弄得他这个当叔叔的每次都成了“救火”的。
其实六岁的凤弥心里也有自己的小算盘——皇叔啊皇叔,弥儿年纪虽然小,可登基也两年有余。天天就这么端坐朝堂之上,别的东西倒是没练成,这耳听六路,眼观八方,倒是自诩诠释的甚好。皇叔您一只脚刚进门,我就直接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瞅着皇叔你,否则以弥儿对皇叔的了解,您铁定要落跑。
凤弥料定了皇叔必然会开口,于是他趁着太傅不留意,一溜烟滑下龙椅,奔向皇叔,就等皇叔开口之际,一把抱住皇叔的腿,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个不停,边哭边说道:“皇叔,弥儿知错了,你快叫太傅不要生气!不要去找小皇叔算账!”
望着这边哭还边往自己袍子上擦眼泪鼻涕的小侄子,摄政王凤衍仿佛看到了若干年前的“某人”,掉眼泪跟求救的时机抓的是恰到好处。果真是尽得“某人”真传,难怪太傅要大为光火了,这个性子实在是让你哭也不得,笑也不得,恼也不得,怜也不得……
只是听得这“算账”二字,摄政王凤衍玩味的挑眉,玫瑰色的唇瓣勾起一抹妖冶的笑,又有戏看喽,真不能怪自己这做哥哥的心肠太坏,这宫廷生活实在百无聊赖,朝堂上的事情对他而言千篇一律,哪有看人斗气来的有趣味,虽然它是个恶趣味……
玉镜弦看身着一袭紫金七尾凤峫袍的凤衍,脸上挂着那邪魅的笑容,只是把手里的宣纸团丢了过去,没好气的说:“殿下,你那个百媚众生的笑跟我就不必了,太恶心,看看你这好弟弟干的事情!”
“曾今你算是本王的‘入幕之宾’,难道本王现在是年老色衰,让你厌倦了不成!”凤衍凌空抓过玉镜弦抛过来的纸团,还不忘延续自己从年少时就开始的另一项恶趣味,调戏这凤栖第一的美男子。
玉镜弦看着这叔侄两个,一个哭的眼泪鼻涕一把抓,一个笑比狐狸还贼,最可气的是那个找不找人影子的家伙,而且眼前的这个当叔叔的居然当着六岁孩童的面,口头上吃起他豆腐,真是怄死了。近年来他在这叔侄三个面前是越来不能淡定了,自己的容忍度在这三人的撩拨之下,成功的下降了一个又一个档次。
凤衍摊开接过的纸团一看,已经猜了个八九分。再这么以一味的护短下去,镜弦怕是会连他也顺便“口头教育”了。于是蹲下身来,与皇侄凤弥平视,安抚的拍了拍凤弥的背,寻问道:“弥儿,是不是太傅罚你抄书,你让小皇叔帮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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