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杨若淡淡说道。
薛妈妈叫了一个婢女前来服侍杨若穿衣打扮,还给杨若起了一个花名,寒蕊!
因为杨若清冷的气质很像冬日绽开的白梅,散发着幽冷的清香。
前来服侍杨若的婢女叫白兰,小手很是灵巧,为杨若梳了一个望月髻。发髻上也没带什么珠翠。着人从后院折了一株梅花,绕着杨若的发髻带了一圈。又为杨若披上了一件月白色的衣裙。
杨若望了望镜中的自己,肌肤白皙,眉目淡雅,五官清丽,若说她自己是倾城绝代。真的称不上。若说是令人惊艳,也还差了那么几分。
但是,那对如水清澈的黑眸。是那样纯净又那样的飘渺。一颦一笑间,透着冷傲与高贵。这样的风骨,却也是世间少有的。
镜中的她,鸦黑云髻,清丽玉脸,配上白裳飘飘,冷梅寒蕊。
不美艳,不绝色,却也足以令人倾心迷醉。
白兰在为杨若脸上抹了一层淡淡的胭脂,细细地瞄了瞄她的黛眉,瞬间,整个人于清雅之中又透出一丝娇艳来。
怪不得醉花楼里的姑娘都不是庸脂俗粉,个个打扮地雅致又高雅,原来一个小小的婢女也有如此眼光。
"好了,姑娘。你看怎么样?"白兰轻声问道。
杨若点头道:"甚好,我很喜欢!"
就在此时,薛妈妈派人来传话,该杨若上场了。
杨若便随了婢女由后台向厅中的高台上而去。
高台上的幔帐依旧是低垂着的,此时她看不到台下的人,台下的人也看不到她。杨若走到琴台前坐下,玉手按在琴上。
当幔帐徐徐拉开时,杨若便开始演奏。
一曲"流水望月曲"如同仙乐一般,在大厅内静静流淌着。
虽然纤纤的琵琶曲已经是楼里最好的了,但是,杨若的琴音也绝对不差。而且,贵在情深,将流水的清澈月的清高演绎的淋漓尽致。
一时间,在厅内赏曲的思客们皆一脸好奇地听着,讶异于醉花楼刚刚嫁出去一个头牌纤纤姑娘。这么快又来了一个抚琴的高手。
薛妈妈知道杨若对琴音略通一二,却没想到是这般精深,也很是惊愕。
当帐幔徐徐拉开,人们看到琴台后,杨若冷艳的玉容,更是一脸惊讶。
皆互相打听着,这个抚琴的女子是谁?怎么之前在醉花楼从未听说过。及至打听到杨若的名字是寒蕊,都在感叹,真是人如其名。
当北宫轩步入大厅时,正好是杨若抚琴演奏正酣时。
他方才蚀骨毒发作,一直呆在后院纤纤的阁楼内,及至蚀骨毒终于过去。因心中惦记着杨若,便迫不及待地走了出来。
因为还知道杨若是女扮男装,便在人群的宾客中寻了一圈。没有发现杨若的身影,心中顿时放松下来。想必杨若已经回去了吧!
寒眸一扫,忽然发现厅内众人的神色不对,都是一副如痴如醉的样子。
而那鸦雀无声的厅内,有清雅的琴声在流淌着,他随着众人的目光向高台上望去。一张脸顿时阴了下来,好似罩了一层寒霜。黑眸中更是迸发处寒冽的眸光,几乎能将人冻僵。
那高台之上,琴台之后,那抹清雅窈窕的身影,不是杨若又是谁?她怎么跑到醉花楼的舞台上去抚琴了。而且,还打扮的那么,那么的迷人。
"张前!去叫醉花楼的妈妈来见我!"北宫轩冷声说道,双手忍不住握成了拳。
站在北宫轩身后的张前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随着北宫轩的目光瞧去,顿时倒抽了一口气。转身去找醉花楼的薛妈妈去了。
薛妈妈不知北宫轩的真实身份,但是,从北宫轩的服饰和凌厉的气势来看,也不是一般的人。哪有一般的人会花五两银子买了纤纤的。
今夜本是北宫轩和纤纤的洞房之夜,这位爷却不在后院和纤纤温存,跑到前厅做什么?还一副要杀人的样子。
光看北宫轩的背影,她的心便惶恐地跳个不停。眼前这位官爷的气质怎么这般清冷,那紧握的拳头不会是打算打她的吧。
难道是纤纤有失贞洁?不会吧,纤纤一直是卖艺不卖身的。
薛妈妈心中七上八下万分惶恐地走到北宫轩面前。深施一礼道:"不知爷有何吩咐,难道……难道是纤纤对爷服侍不周?"
北宫轩冷冷扫了一眼薛妈妈,微眯的眸光中射出刀子一般的寒光。他冷声问道:"她是怎么回事?"
"她?谁?谁啊?"薛妈妈的心思还没从纤纤身上转回来,一时有些怔愣,不知北宫轩说的是谁。
"舞台上抚琴的那个!"北宫轩冷声道。
"哦!"薛妈妈如释重负的出了一口气。不是纤纤,这就好说了,当下舒了口气,一脸喜色地说道:"爷您说的是寒蕊啊!她是我们翠花楼新来的头牌!"
薛妈妈说罢,心下却暗自念叨,这位爷刚刚买走了纤纤,不会又看上了寒蕊了吧!
"什么?"北宫轩的眼乍然眯成了一条直线,冷冷凝视着薛妈妈,双唇颤抖道:"你……你再说一遍!"
被北宫轩凌厉的目光一扫,薛妈妈的眼皮不可遏止地跳了一下,心也咚咚地打着鼓。她这一生,好似还从未这般惊惶过。
"我是说,她叫寒蕊,是我们醉花楼新来的头牌!"薛妈妈在北宫轩杀人一般的眸光下,战战兢兢地说道。老天,这是什么人,怎么这么冷冽霸气的气势。
寒蕊?还头牌?
北宫轩在确定自己耳朵没有毛病的情况下,脸色更加阴沉了。本来蚀骨毒才发作过,脸色极其苍白,这时候却暗如黑云密布。真是很符合"黑云压城城欲摧"那句诗。
北宫轩的性子一向是沉稳淡定的,就是遇见了天大的事,也是一副泰山崩与前而面不改色的淡定。可是,现在,他却有些失控了。
他站在大厅一角,目光紧紧锁住抚琴的杨若。
只见杨若淡定地坐在琴台上,垂手抚琴,她垂首时颈项的曲线美妙而优雅。舞台上灯光旖旎,她隐在灯光彩影里的身影飘逸而醉人。
她好似根本就没有看到他,抑或是看到了,却不屑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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