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锦来自东国,东国是一个马上民族。虽然东方锦也是文武双修的,但是论起识文断字、作画吟诗可能比之中原的文人就要略差一些。
北宫影的话无疑也是戳到了他的短处,东方锦是最讨厌别人说他野蛮了。当下,黑眸一眯,眸中迸出犀利冷冽的寒芒。
本来喜气洋洋的大殿内,气氛一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伊水绝依旧自在地坐在椅子上,手执着茶杯。在悠悠品茶。一双漂亮的黑眸微眯,眸中神色深邃复杂。
杨若眼看着北宫影和东方锦有可能动手了,当下,很是焦急。
"楚楠,你劝劝他们两个吧。千万别让他们动手啊!"杨若扯了扯楚楠的衣袖道。
楚楠却微笑着望了一眼杨若,道:"难得我们齐聚一堂,你说若不斗上一斗,岂不是对不起老天。"
杨若闻言。清眸惊异地睁大了。
他没想到楚楠会这么说,他一向都是息事宁人的。
而不待师兄话音落下,那边东方锦和北宫影已经动起了手。噼里啪啦,一路从大殿内打到了殿外。殿外正临着誉王府的后花园。假山湖泊,花园草地,地势比较宽阔。
北宫影和东方锦一人用剑,一人使刀,从草地上打到假山上,又从假山上斗到了湖面上。
本来好好的天,不知何时竟是阴沉了下来,一大片云影催逼而来,映在湖面上,使湖水看上去愈发苍绿起来。
眼看着今年的第一场春雨就要来临了。四周柳树的叶子在风中飞舞着,片片如刀。
杨若随了楚楠和伊水绝也到了后花园观战,心中担忧两人出事,焦急地说道:"楚楠,你去劝劝他们,别让他们打了,可好?"
楚楠淡笑着道:"你别急,他们有分寸的,不会出事的!"
杨若还是担忧,刀剑无眼,若是一不小心受了伤。可不是闹着玩的。又转身对伊水绝道:"伊水,你去劝劝他们吧!"
伊水绝一双深黑的眸凝视杨若片刻,忽然拨出腰间的宝剑,道:"好,我去劝劝!"说罢,腾身而起,也跃到了后院内的假山上。
此时,东方锦和北宫影在假山上斗的正酣,伊水绝一到,手中宝剑直直逼向北宫影。刹那间,三人乱斗在一起。
杨若一看,这哪里是去劝架的,分明也是加入了战团。当下跺了跺脚,心想,今日这些人都怎么了?
雨终于下了起来,丝丝缕缕从天而降,好似一张大网,罩住了天和地。湖面上,溅起了一个接一个的小小水泡。
雨雾蒙蒙中,三人的身影在雨网中纵跃着。
这绝对是高手和高手之间的对决。那些围观的侍卫早看呆了。
"东方锦,我看我们不能这样乱打,楚楠,你也上来,我们一起会会誉王,如何?"伊水绝忽然朝着楚楠喊道。
楚楠轻轻拭了拭宝剑,忽然纵身跃起笑道:"这主意真不错!"
北宫影暗暗叫苦,本来自己和东方锦伊水绝战在一起,就压力极大了。
如今,再加上楚楠,他岂不是要惨了。好在三人好似有默契一般,每人轮流出一招,并不是一起进攻他。
北宫影不懂,明明他只是和东方锦话不投机,怎么楚楠和伊水绝也针对自己来了。他也是个聪明人,忽然就醒悟了。莫不是因为自己要和杨若成亲的事。
这几个人,不会都喜欢杨若吧?若真是那样,他可就真惨了。
这三个人,都是当今的绝世高手。他只应付一个就已经够吃力了。虽然他们是每人轮流出一招,但是,因为不是一个人,他很难猜测那下一招是什么,从哪里攻来。
不过,他也很久没遇到高手了。当下,也斗的兴起,在雨中翻腾跃挪。一时间,只见蒙蒙雨雾之中,剑光闪烁,刀气森森。
雨下的越来越大了,四个人犹斗的如火如荼。
杨若环视一周,只见那些侍卫奴仆也看的聚精会神,浑然不顾天上正飘着雨。
那些侍卫,纵然也是高手。但是哪里看过这样精彩的决斗。
那些小丫鬤更是看呆了,平日里直道誉王顽劣,不想还有这样的好本领。更让她们惊异的是,天啊,天啊,这都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男子啊,功夫真是绝顶的高手啊,而且……而且,还都很帅,还是各有其帅。
杨若望着雨雾蒙蒙中他们酣战的身影,暗暗摇了摇头。
好好的一场婚事,怎么就变成了几个人打架了,这真是始料不及的。
他们竟然就这么不顾身份,说打就开打了。惹得一帮侍卫奴个看的痴痴呆呆的,也不管那雨都将身上衣衫打湿了。
杨若虽然不是特别清楚这些男人的心思,但是。也隐隐能够感觉到他们心中的失意。
女子失意,尚可以在无人处抹抹眼泪,他们是男子,都道男儿有泪不轻弹。他们便只好在决斗中发泄发泄心中的郁结了。
眼见得他们斗的愈来愈是起劲,却也是点到为止,意在切磋。杨若略略松了口气,心中惦念着北宫轩。便不想在这里陪着他们疯。于是便带着夏青到后院去探望北宫轩。
杨若沿着石子路走着,这是皇上新赐给北宫影的府邸,杨若对这里的环境并不熟悉,方才有侍女告诉她皇上在后院的"雅居"歇着。
誉王府的后宅。建造的别是清幽。满庭苍翠,触目皆绿,让人颇有一见息心的感觉。顺着小径走去,绕过假山,见到山后一处别院,正是"雅居"。
雅居门前,戒备森严,宫里的侍卫太监站了一大片,杨若蓦然醒悟,自己的身份恐是不能进去探望他的,他如今可是皇上,心中瞬间黯然。
杨若凝立在假山旁边,细雨飘飘打湿了她的乌发,艳红的喜服笼在雨中带着一抹凄艳。温润的风卷着丝丝细雨指在她脸上,凉意一直沁到了心里。
雨势渐大,雨珠打在树叶上,发出嗒嗒的轻响,一声声,好似敲在杨若的心上。
"小姐,我们回去吧,雨越下越大了。"夏青轻声说道。
杨若淡淡应了一声,便转身向回路走去。蒙蒙细雨中,一柄细骨竹伞张开在不远处,伞下,无色淡然凝立在那里。黑袍被雨打湿了,黑衣黑袍,这极端的颜色,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好似一缕游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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