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韵心惊,她以为没人发觉,连她身旁的李佩容都不知道,却还是被他看出来了。
而且就刚刚阻挡齐逸的那一手,此人武功怕也是不低,眉间煞气可不弱。
“你放心,我和他没什么关系,我不会告诉他的。”沈亦舒脸上重新覆上笑意。
风清韵只是看了他一眼,转身上楼了,不论如何,这人以后都得防着了。心思细腻,武功高强,若是为敌,定是一大阻力。
看着风清韵的背影,沈亦舒也没说什么,只是眼眸深深的看着她。
到了晚上,云离歌和云墨还没有回来,风清韵大致已经猜到他们去干什么了,心里担忧。
大金皇宫里,歌舞升平,丝竹声中夹杂着欢声笑语。
云离歌之前已经调查好目子提的所在之处,两人借着月色,看着大金皇上殿中的布置装饰。
据调查,目子提大金皇帝很宝贝,贴身放在自己的寝殿里。
两人猫在树上,静静的等着。
终于,丝竹声散去,舞女都退出来,殿里的灯光暗了下来,里面传来暧昧的声音。
再过不久,彻底安静下来,云离歌打了个手势,两人闪身进入殿中。
目子提就放在皇上书案上的盒子之中,云离歌迅速移动,手刚刚覆上盒子,就感觉一阵刺痛,盒身抹了毒。
点了周身大穴,撕下衣袍裹住盒子,飞出窗外,云墨断后。
回到客栈,云离歌进入房间,风清韵立马走了上来。
云离歌将盒子放下,坐在桌旁,伸出血肉模糊的手掌。
风清韵见状,立马去端了清水过来,这很明显是中毒。
云离歌将手浸入清水里,丝丝凉意传来,而风清韵则是已经穿好了衣服,拿着手帕想帮忙。
云离歌却是拒绝了,“有毒,你先别碰。”
风清韵心里虽然担心,可到底是没在动作,她提起那个盒子,看着云离歌,目的很明显,去找陶雨伯。
两人潜入那天那个客栈,打开暗道,走了一会儿,前方出现一抹光亮。
走过去,便听到一阵欢声笑语,这个时候还这般的,定是青楼了。
陶雨伯突然出来在两人面前,见是他们两个,稍微松了一口气,鼻子微动,便知道两人为何深夜来访了。
“跟我来。”陶雨伯在前面带路,两人紧随其后。
虽然已经封住了周身大穴,可是云离歌脚步依旧有些踉跄。
进到一个药房里,陶雨伯丢给风清韵一个罐子,“先给他抹上,止疼的,这解药我需要点时间。”
风清韵将盒子放下,结果药罐,用竹签挑出里面墨绿色的药膏,动作轻柔的抹在云离歌手上。
云离歌紧皱的眉头有一丝缓解,他咬牙说道:“这次,谁坑谁?”
陶雨伯帮他进皇宫,可是却没有告诉他盒子有毒。
陶雨伯抬头,脸上露出无辜的表情,“我连东西在哪儿都不知道,又怎么知道有毒?”
云离歌恨恨的瞪了陶雨伯一眼,别过眼去。
没一会儿,云离歌手上就覆盖满了墨绿色的药膏,药膏混合这鲜红血液,看着有点恶心,可是手掌已经不是那么痛了。
陶雨伯走过来,将一碗黑漆漆的药汁递给云离歌,“喝了,暂压毒性。”
云离歌接过,眼里露出厌恶,这药,未免太臭了点。
“良药苦口。”陶雨伯语重心长的开导。
风清韵也是皱眉,这不是苦,这是臭。
最终,云离歌还是捏着鼻子喝下,他忍不住吼道:“这是什么药,臭先不说,还苦!”
陶雨伯轻笑两声,转身去制药。
风清韵看桌上有蜜饯,伸手拿了一些递给云离歌,她以前喝药苦的时候,也是吃的蜜饯。
云离歌接过,丢进嘴里,说道:“还是夫人好。”
陶雨伯继续制药,没有搭理他们两个,目光却是若有若无的落在风清韵脚边的那个被黑布包裹的盒子上。
风清韵捏了捏云离歌没受伤的手,目光询问。
“已经不疼了,夫人别担心,有了目子提,你很快就能说话了。”云离歌嘴角轻笑,眼里露出欣喜。
半晌过后,陶雨伯拿着药丸过来,“解药,你手上的伤也需要处理。”
云离歌拿过解药,一口吞下,将手伸向陶雨伯,让他处理伤口。
陶雨伯无奈的摇了摇头,拿出小药箱,从里面拿出一把小刀,解释道:“我先把伤口的死肉剔除,在上药包扎,刚刚抹了药,你不会感觉太疼。”
说着,陶雨伯已经开始行动了,一刀一刀刮下死肉。
风清韵不禁捏紧了云离歌的衣袖,皱着眉头。
云离歌拍了拍他的手,安慰道:“真的不疼。”
处理好之后,云离歌的手被包扎成一个粽子,看着有些滑稽。
陶雨伯收拾好东西,那出一盒药粉,示意风清韵拿过盒子。
他将药粉洒在盒子上,用两根小铁棍打开盒子,夹出里面的小瓷瓶,闻了闻,放心说道:“好了,里面应该就是目子提。”
“该怎么做?”云离歌也正了脸色。
陶雨伯打开瓷瓶,倒出两个黑乎乎的东西,有点像路边的石子,看着磕碜。
“接下来的交给我,我会换一个身份接近你们,毕竟这不是一般的东西,还是自己上手比较省心。”陶雨伯仔细看着手里两个“石子”,眼里露出一抹笑。
云离歌知道陶雨伯想干什么,无非就是换张脸,换个身份待在他们身边,于是点头说道:“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这关乎着风清韵的健康问题,交给别人他也不放心。
次日一早,大金京都里,街道上突然多了许多巡查的官兵。
风清韵和云离歌都清楚是为了什么,脸色不变的下楼,一往如常。
“这是怎么了?”李佩容拉住店小二询问。
店小二看了看外面的官兵,小声解释道:“据说昨晚上皇宫丢了宝贝,今早皇上大怒,发了好大的火。”
李佩容挥挥手让店小二退下,心里已经有了想法,他们来这里不就是为了风清韵的嗓子吗。
说不定皇宫里的东西,是他们拿的,而且昨晚她可没看见云离歌回来。
三人坐下准备用膳,沈亦舒下楼,看到风清韵身旁坐着的云离歌,目光落在他包扎的严严实实的手上,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皱。
这时,齐逸突然带兵闯了进来,眸光锐利,一眼便看到了沈亦舒,目光流转,随即注意到了风清韵和云离歌。
云离歌是背对着他,他看不见云离歌的脸,一时间也没有认出他。
风清韵突然拉住云离歌的手,眸子凛冽。
她现在带着面纱,齐逸可能还没有认出他,可是云离歌不同。
云离歌也察觉到了身后的视线,暗道失算,没想到会是熟人。
齐逸一挥手,官兵上前询问掌柜,“近日可有外来者住店?”
掌柜的战战兢兢回话:“有……有几个。”伸手指了指风清韵他们。
齐逸挑眉,看了一眼沈亦舒,一步一步走近风清韵他们那桌,这似乎越来越有趣了。
沈亦舒格外在乎的女子,似乎是有意中人的。
沈亦舒一直注意着风清韵,当即下楼,“沈兄,这是出了何事?”
说话间,已经挡住了云离歌。
齐逸见状,不得不停下脚步,却是没有回答沈亦舒的问题,而是略带兴趣的说道:“这姑娘,我记得上次沈兄可护的紧。”
风清韵垂下眸子,最担心的还是云离歌。
云离歌静静的听着,手中已经蓄力。
“我和风姑娘相谈甚欢。”沈亦舒浅笑,依旧挡在齐逸身前。
云离歌眯了眯眼睛,昨天他不在,他们又发生了什么。
听齐逸的意思,昨天风清韵已经碰到他了,只是齐逸并没有认出风清韵。
“这位姑娘姓风?”齐逸眯着眼看着风清韵,她一直低着头,似乎很害怕的样子。
可是她昨日,眼里明明是对他的爱慕,怎的今日就这般了?难不成是因为她面前那个男人?
风清韵桌下的手紧紧握紧,心跳逐渐加快。
“没错,眼睛特别像我姑姑呢。”沈亦舒脸上一闪而逝一抹难以言明的表情,让齐逸有些摸不着头脑。
“是吗?”齐逸挑眉,沈亦舒的姑姑,当今最受宠的皇贵妃。
说她受宠并不是皇上有多宠她,而是她在皇宫的地位,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沈亦舒点头,似是无意问道:“那逸兄认为,在下为何明知道姑娘有心上人,还对她这般维护呢?”
“是我多虑了。”齐逸垂眸。
这时,外面突然闪过一抹黑影,飞进来一只飞镖。
齐逸侧身接过,飞镖上有一张纸,他打开,上面赫然写着:想要东西,城外阴山顶。
“追!”齐逸一声令下,转身快步离开。
看着齐逸出去,风清韵松了一口气。
沈亦舒转身,冲她微微一笑,笑容和煦。
“你为什么帮我们?”云离歌淡淡出声。
“因为她。”沈亦舒说了这么一句莫名的话,便转身出去了。
云离歌回头,看着那个身影,眸色晦暗不明。
自沈亦舒出来,他就注意到了,沈亦舒的目光在他手上停留了片刻,加上刚刚他说的那些话,肯定已经知道了昨晚之事跟他们有关。
云离歌拉着风清韵上楼,面容沉静。
“昨日你和他出去了?”
风清韵点头。
“去干嘛了?”云离歌声音带着质问,语气也不怎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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