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被关在哪里?”风清韵问道。
云离歌闻言,眼里露出一抹诧异,难道风清韵也不知道风将军被关在哪里吗?难怪刚刚看到风将军的时候控制不住自己。
“什么意思?”风清翰也有些不明白。
风清韵垂眸,解释道:“我的人并没有调查到父亲被关在哪里。”
“我被抓之后,便被喂了迷药,当时迷迷糊糊记得,是在一个地下室里。我清醒的时候,并不知道那里是哪里,不过,今日我是从清辉殿出来的。”风将军声音沉闷。
云离歌不动声色的靠近风将军,输入内力。
风将军脸色一松,感激的看了一眼云离歌。
风清翰和风清韵担心风将军,并没有发觉异样。
清辉殿,风清韵记得,当初云墨去天牢,误打误撞发现了天牢和清辉殿里的暗道。
“此事交给我,你们好生休息,无需担心。”云离歌说道。
“为父有些累了,你们两个,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吧。”说着,风将军已经起身离开。
“父亲……”风清翰张口叫住风将军。
风清韵拉住他,摇了摇头,风将军不想说,他们也不能逼他。
“你们先去休息吧,将军府我已经派人看着了,不会出意外的。”云离歌说道。
风清翰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留下风清韵和云离歌两人,风清韵直接问道:“夫君你说实话,爹爹的身体……”
“气血不足,肺腑有些损伤,不过不致命,但还有一点我有点不确定,你先别担心,我去找大夫来看看。”云离歌声音带着一丝沉重,也许风将军的身体,远不如他探查到的这般简单。
想起父亲也不愿让他们多问,风清韵点了点头,“也好,夫君觉不觉得,爹爹被关的暗室,会不会在清辉殿?”
云离歌点头同意,“有可能,我会让云墨去查,你等我消息,不要一个人自己去查,别忘了你的身子。”
风清韵笑了笑,她的身体,现在的确是累赘了。
夜半时分,云离歌来到风将军屋里,轻轻敲响了他的门。
“进来吧。”屋里传来风将军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
“岳父。”云离歌进去,看到屋里还亮着一盏灯,微弱的灯光照着风将军的脸。
“离歌,先给为父上药吧。”风将军伸手解开身上黑色衣服,露出满是伤痕的身子。
云离歌垂眸走过去,拿起桌上的药,一点一点的给风将军清洗上药包扎。他知道,若是大夫给风将军上药,那么风将军的病情大夫定然会知道,以风清翰和风清韵担忧的性子,定会多问。
风将军身上大大小小无数伤口,被刀伤,鞭伤,甚至还有针眼,浑身上下每一处好皮肤。
待包扎好,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了,云离歌松了一口气,额头也冒出了些许细汗。
“人老了,不服老不行啊。若是以前,这点伤算什么。”风将军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岳父,你不愿意告诉韵儿他们,是怕他们担心,还是因为……”今天早上,他内力探入风将军的身体,发现他心脏周围聚集了一团黑气,像是中毒,却又不一样。
“韵儿那丫头我有什么好担心的,那丫头鬼精着呢,而且现在有你护着。倒是清翰,离歌你老实告诉我,清翰是不是……在战场上遇到了什么?”今日他伸手拍风清翰肩膀的时候,只用了三分力气,可是他明显看到了风清翰身体颤了颤。
云离歌垂眸,沉思了一会儿才说道:“兄长,在战场上不慎中毒,武功尽失。”
风将军的手颤了颤,半晌没有说话。
“岳父放心,只要离歌在一日,定保兄长安康。”云离歌发誓道。
风将军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离歌,你是个好孩子,以后我若是不在了,清翰还得你多多提点。”
“岳父说的什么话,你还没有抱孙子呢,怎么能乱说。”云离歌心里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我也想抱孙子啊,可是你小子不给力啊。”风将军略带责怪的看了一眼云离歌,继续说道:“我被抓以后,出了每日各种刑罚,他们还强行给我喂了蛊,想必今日你也察觉到了。我知道,我的时日不多了。”
“蛊?”云离歌惊讶,蛊,他前世听过一点,却没想到这里居然有。
“离歌,过几日,我打算离开扶风,去找一个人,你答应我,替我瞒着他们。”风将军脸色沉重,他没有多少时间了,有云离歌在,他到不怎么担心风清韵他们。
只不过,有一人,却是他一辈子的痛,无论如何,他也要找到她。
云离歌沉重的点了点头。
“回去吧。”风将军疲惫的挥了挥手。经过调查,风将军的确是被关在清辉殿的秘密地下室里,云离歌让云墨一把火把里面烧了。
收到消息的云子恒,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追究不得。而且他忙于和大金交接的是,也没时间去管去问,抽不开身。
而风清韵问过云离歌风将军的身体情况,可是云离歌每每避而不答。
风清韵知道他从来不会隐瞒自己什么,现在不肯说,肯定是父亲不让他说,心里虽然担心,倒也没有在追问了。父亲不想让他们知道,一定有他的道理。
这日,风将军把风清韵他们叫来,说要宣布一件事。
“父亲,何事如此着急?”风清翰走进来,问道。
看人都到齐了,风将军才缓缓说道:“明日,我便进宫,请求告老还乡。韵儿,你也知道你母亲没死,所以,我打算去找她。清翰,我不在的时候,你就跟在离歌身边,好好学学为人处事,你如今没了武功,可切记莫要像以前那般冲动了。”
“父亲,你知道了。”风清翰垂下眼眸,眼里露出一抹惭愧。
“我是你爹,我能不清楚吗?”风将军严厉的看了他一眼。
“爹爹,你说你要去找母亲,那你可知道她在哪里?”风清韵淡淡问道。
风将军摇了摇头,沉默着。
“父亲放心,儿子已经长大了,不会再胡来的。”风清翰抬头保证道。
风将军自请革职,云子恒没说什么便同意了。云离歌暗中派人跟着风将军,只有在风将军危险的时候才会出现。
风清翰住到了王府里,跟在云离歌身边,虽然没了内力,可是他一直没落下练武。因为筋脉受损,练武比以前吃力了许多,可是风清翰一直坚持。
这日,云离歌处理完宫中的事情回来,便看到风清韵在门口等他。
“夫人。”他走过去,知道风清韵要问什么。
“爹爹的事情,他不让你说,我也不会多问。我只想知道,他有没有生命危险。”风清韵看着云离歌,声音隐隐带着担忧。
云离歌叹了一口气,拉着风清韵走进王府,“有,所以我们要尽快去天启找雨伯,也许雨伯有办法。”
风清韵身子一颤,停在原地,脚步有些沉重,抬不起来。
“我派人暗中跟着岳父,一旦岳父身子不对劲儿,他们便会禀报。”云离歌解释道。
“嗯。”风清韵轻应了一声。
把扶风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了,云离歌这一次光明正大的带风清韵去天启,一点也没有隐瞒云子恒的意思。
云子恒也没有过多追究,只说了让云离歌代他拜访一下天启皇帝。
再次来到天启,已经是夏末,天色闷热。
风清翰留在了扶风,云离歌找人帮衬着倒也没出什么大错,而且李佩容也在,若让他跟着他也不见得乐意。
“我母亲当初生下我不久就突然消失了,你说这么多年了,她会不会已经……”风清韵对母亲这个词很陌生,从小到大都是父亲和哥哥在她身边,母亲这个称呼,她很少听过。
她记得,她五岁的时候,和哥哥出去玩,看到外面的孩子都有母亲。她回去就问了风将军,她的娘亲在哪里,她和哥哥是不是没有娘亲。当时父亲安慰了她,告诉她她的娘亲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没有不爱她。
慢慢长大,她一度认为母亲已经死了,可直到上次哥哥大婚,听姑父提起,才想到,原来她还有母亲。
“世上没有哪个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她当初定是有难言之隐的。”云离歌安慰道。
风清韵没在说什么,呼出一口气,抬手揉了揉胸口。
“怎么,不舒服吗?来,坐下休息会儿。”云离歌见状,赶紧扶着风清韵做到一边的茶铺上。
“客官,喝凉茶吗?”小二上来问。
“两碗。”云离歌淡淡回了一句,目光一直紧紧盯着风清韵,生怕她出一丝意外。
凉茶上来,云离歌端着喂了风清韵两口,风清韵勉强喝下,胸口出的烦闷缓解不少。
“没事,别担心,许是日头太盛,晒着有些不舒服。”风清韵淡淡说道,语气里却是慢慢的疲惫。
“好了,回去吧,以后太阳落了再出来。”云离歌扶起风清韵,留下茶钱。
两人离开茶铺,云离歌怕风清韵在出意外,雇了一辆马车。
“我真的没事,已经好多了。”看着云离歌着急担忧的模样,风清韵笑道。
“有事没事我说了算,进去坐着,一会儿就到了,闷了就把帘子打开通风。”因为马车狭小,只能坐下风清韵一人,云离歌进去反而拥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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