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焜的气息本就不稳,躺在床上都气息奄奄的,一听孙子如此被欺负,突然眼睛睁大了起来,喘着断断续续的粗气说,“你说的当真?”
连邦哭着点头,“嗯嗯嗯,千真万确,孙子的两个奴婢为证,她们俩亲眼所见,她们俩比孙儿还要凄惨,差点被那少爷挖了内丹呢。”
连焜一听就怒了,“好哇,月离痕是不是看我不行了,急不可待脱离我族了。还有你,平时就让你好好修炼,你就知道偷懒玩女人,被打了活该,还不快去把大长老和你三弟四弟叫进来。”
“哦哦。”连邦再一次忽悠他爷爷成功,站起来笑着跑出去了。
很快,一半兽老者和两个年轻半蛇人进来了,“族长,发生了何事?二少爷鼻青眼肿的。”
“爷爷,二哥好惨,是不是又被人族的女人给打了?好大的胆子,连我半兽族的少爷都敢打。”
三人一进来就义愤填膺,丝毫不问问缘由,一贯的蛮横。
连焜看了一眼关闭的房门说,“你们且赶紧去城里看看,离痕那小子越发的想脱离我半兽族了,刚刚邦儿也说了,他砸人族的城门口结识了三位修为不凡的少年,倘若······”
老四连霸口气狂妄的猜测,“爷爷,你是说月离痕想叛离呃半兽族?如果真是这样,那就留不得他了,他知道我半兽族的事情太多。”
老三也同意,“我就说,野种就是野种,早就应该除掉了,留着迟早是祸患。”
“不可。”大长老阻止,“二位少爷不要妄加猜测,月离痕虽不参与族内诸多争夺的事情,可好歹是在族内长大的孩子,不至于叛离我族。”
“倘若是真的呢?这孩子从不和任何人亲近,包括救了他的我。”老族长阴鸷的双眼一沉,语气就示意大长老除之后快。
老三和老四突然激动了起来,“爷爷,他已经是修炼千年的龙蛟,内丹里含着天地间最纯洁的灵力,杀了之后他的内丹孙子要了,只要孙儿吸收了就能突破神尊的桎梏了。”
“爷爷,孙儿也要,我和四弟一人吸收一半。”老三连腾赶紧争抢。
大长老眸光一暗,两位少爷这样说就是杀心早就定了,估计老族长早就这样决定了,不过是少了一个契机。这次是最好的下手时机,可那孩子并不坏,反而帮着族内抵御了好几次的大麻烦。
此刻,他们居然说杀就杀了,两位少爷也丝毫没有一点兄弟情义,他们好歹是一起长大的兄弟啊,陪伴难道一点都比不上血缘吗?况且,离痕是出去采买治愈老族长顽疾的灵药啊。
那为何找他来?难道是帮着两位少爷对付离痕吗?这······
他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就听连焜直接给他下令,“那就解决了吧,他们俩卡在神尊巅峰很久了,一直不能突破,我的两个孙子已经被不在人世了,剩下这几个一个都不能少,我半兽族的未来就靠他们了啊。”
“老族长,三思啊,离痕他······”
“大长老,去办吧。我的身体我知道,药石难医,但是在死之前我一定要看着这几个孙子都突破帝皇,拥有足够自保的能力。
还有,大长老啊,你且想想,倘若被离痕那小子知道了,当初并非是我想救他,而是杀了他爹娘,控制他不能完全幻化成人形的人,他会立即发疯杀死我们所有人的。”
“唉,好吧,他如果疯起来还真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大长老只能叹息着答应了,“就是可惜了那孩子,是个修炼的好苗子,他如果一直不知道真相,就可以为我族所用。”
这一点连焜也可惜,“是啊,可惜了,但是他必须死,他若不死他日死的就是我们。而且现在趁他没有防备下手,成功率是十拿九稳的,两个孙子也能吸收他的功力不是?养他这么久不就是为了今天吗?划算!”
这话说得不带丝毫感情,仿佛养了一千年的就是一个无足轻重的阿猫阿狗。
大长老还能说什么?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老族长的手段和残忍度,摆动蛇尾出去了。
他刚刚出去,从隐秘的角落就出现一个包裹严实的黑衣人,是正常的人类,而不是半兽人,全身晕染着漆黑的魔气。
刚刚出现就单腿跪在老族长的床边,“请族长吩咐。”
连焜看了一眼门口说,“去暗地里监视大长老,他若胆敢偏私月离痕,立即杀之!”
“是。”原地一股黑烟晕染开,黑衣人就不见了。
城内,月离痕正和君无月说着话,他还不知道他很快就要死了,依旧回答着君无月提出的每一个问题。
此时,君无月他们才了解到,原来五千年前虚空界发生了大规模的地盘争夺战,导致血流成河,尸山尸海,很多家族都被尽数灭尽,各势力不断的更替洗牌,直到演变到如今。
“老天,那帝尊的家族还在吗?”君无月皱眉给弑天传音。
“很难说,等我们到了人族的中心城池再说。”弑天也心里哇凉,本意是找到玄墨帝尊的家族,投靠进去看看的,这回好了,月离痕活了一千多年都没有听说过玄家一脉,唉~
斯凤是最没有牵挂的那一个,自始至终一句话不说,就安静地听着。
弑天突然好奇地问月离痕,“你是银月龙蛟,这尾巴为什么变不回双腿?”
月离痕淡淡地苦笑了一下,“我也不知,被老族长救活醒来之后就变成了这样,期间也找了许多医术不错的医者看过,但都无济于事。
这么多年也习惯了,变不回去也好,看起来更像是半兽人,待在族内也不会当作另类。”
原来如此。
君无月勾唇,可能就是那时候被下了东西,只可惜这个傻子还未觉察到,她问月离痕,“你待在半兽族多久了?”
“小公子为何想起来问这个?”月离痕一时间没有明白,他不认为君无月会关心有关他这个陌生人这个微不足道的事情。
君无月吃饱喝足了,拿出一块精致的丝质手绢优雅地擦着嘴说,“随便问问,你可以不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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