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儿的表情变得也不自然了,她脸色悲伤,似乎变了一个人人,不在意钟离千尘反应,不害怕他冷漠的表情。
“贵妃娘娘的出逃,其实我也有责任。”白玉儿定定站在那里。
钟离千尘眉头微动:“你说什么?”
“这件事,臣妾很早就知道,她说她根本不爱你,想离开这里。”白玉儿语出惊人。
欧阳雨落不在这里,她说什么都无从对证。
“就凭你只言片语,你以为朕会信你?”钟离千尘不愿意相信,这是欧阳雨落说的,况且她们本来就不合,怎么会跟沈溪儿说这会杀头的话。
“臣妾自知皇上不会信,也不打算告诉皇上,可是看到你为了她每天都疯了一样,我很心疼。”
钟离千尘眉头越皱越深,她越说越奇怪了,沈溪儿现在好像一点也不怕他,不忌讳他,那样的眼神,绝望又心痛,好像豁出去的样子。
钟离千尘只是深深地看着她,审视她。
“臣妾知道她要离开,却没有报告,臣妾有私心。”白玉儿再次开口。
“你知道她要离开?!为什么不说!”他几乎是咆哮,脸色很黑。
“因为我爱你。”白玉儿眼睛像灵动的泉水,那么清澈让人心痛。
她似是情不自禁走近他:“皇上,你看清楚,我到底是谁?”
她逼近钟离千尘,眼睛看着他,不让他逃避,两人近得只剩下一条缝隙。
钟离千尘也看着她,盯着她的面容,却不说话。
“我是白玉儿,是你的玉儿。”下一秒,两行泪从白玉儿眼睛里落下,她咬着唇,似乎在指责钟离千尘的负心。
“你不是,白玉儿早就死了,你只是一个和她长得相似的女人,别妄想欺骗朕。”钟离千尘尽管有几分动容,回应却是冷漠的。
白玉儿呆呆地扯唇笑了:“皇上,你认不出我了,你真的变心了。”
“你不记得我们在藏书阁的相识,你不记得你为我写过的诗,不记得我为你唱过的曲,可是这个,你还是不记得吗?”白玉儿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块玉佩。
玉佩呈青绿色,通透亮丽,色泽均匀,上面刻着小字:君在我在,君亡我亡。
钟离千尘黝黑的眼睛猛地一亮,夺过玉佩,这是他亲手交给白玉儿的,他怎么会不记得。
再次抬头审视她,钟离千尘的眼神变得复杂。
看他开始相信,白玉儿继续开口:“玉儿好不容易活了下来,就是为了再见到皇上一面,可是皇上,你却不记得我了。”
她说得好伤心,她应该伤心的。
钟离千尘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在他拼了命爱上另一个女人的时候,曾经最爱的女人出现在自己面前,任谁也难以接受。
“皇上,你好狠心!既然如此,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白玉儿掏出一把刀,驾在自己脖子上,速度很快。
钟离千尘几乎才反应过来,鲜血已经从她细白的脖子流出,他立刻握住她的手,打掉刀子:“玉儿!?快传太医!”
白玉儿脖子割得不深,很浅的一到痕迹,太医很快为她包扎好。
她幽幽醒来,就看到钟离千尘在床边看着她,她知道自己的计划成功了。
“皇上?”她欲要起身,钟离千尘按住她的身子让她躺回去:“别乱动,你身体很虚弱。”
白玉儿苍白地笑着:“我没事,皇上,只要你记得我,我什么都好。”
“朕当然记得你你是怎么活过来的?”
“臣妾是被一个老人救了,当时我被丢在都是尸体的地方,是他发现我救了我,治疗了一年多,我才恢复,我急着来找你,可是不知道怎么才能见到你,知道你微服出巡,所以才出此下策,是玉儿骗了你。”
钟离千尘微微皱眉,对她的话有所怀疑:“那个老人呢?”
“他去世了,我安葬了他,再也没地方去。”
死无对证。
“”钟离千尘不再说话。
“皇上,你还爱我吗?”白玉儿期盼地看着他。
钟离千尘转过身,许久没有答复。
“你什么时候知道她要离开的?”他突然开口。
白玉儿一时没反应过来,后来才知道钟离千尘口中的“她”是指欧阳雨落。
她瞬间暗淡:“几天前,贵妃娘娘来过。”
欧阳雨落的确去过她那里。
“她为什么要跟你说?”
“臣妾也不知道,也许她笃定我不敢告诉你。”
钟离千尘眉头暗下:“你为什么到现在才告诉朕你的身份。”
白玉儿低头:“本来,我想找一个适合的时候告诉你,可是看到你对贵妃娘娘这样好,我还能说什么呢?”
钟离千尘不说话。
“皇上,你爱上了她?可是她不爱你,她要离开你。”白玉儿说出这个残忍的事实。
“我依然在原地,你却不等我了。”白玉儿垂眸。
钟离千尘此刻是无奈。
他对白玉儿早已经没有那种感情,他辜负了她。
“你好好休息。”钟离千尘丢下这一句话,狠心走了。
白玉儿神情变得冷漠。
钟离千尘真的不再爱她了,她所有计划都完美实施,却唯一赌输了他的爱。
他真的爱上了那个女人,为什么?只是一年不够,她苦苦等待了两年,得到的就是这样的结果。
她苦笑了一下,这样怎么行,人都走了,欧阳雨落怎么可以自私地还就在他的心里?她要把欧阳雨落的影子从钟离千尘心里掏出来。
这只是时间问题,时间久了,钟离千尘会淡忘她的。
唯一的不完美就是,欧阳雨落还没死,她逃走了,说不定哪天她又回来,破坏自己的一切,这样一切就完了。
摸了摸脖子上的伤口,白玉儿咬咬牙,她怎么会让这一切发生?她付出了那么多。
现在这个皇宫,贵妃和皇后的位置都空缺着,离皇后之位还有一步之遥。
突然,白玉儿笑了笑,她差点忘了还有个碍事的老太婆,可是,恐怕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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