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的花园很大,这座府邸是皇帝赐的,比以前的将军府大多了,可以说一个花园就能抵半个将军府。
花园大,准备的乐子也挺多的。
除了唱曲儿杂耍和说书的,还有贵女贵妇们凑在一起吟诗作对,画画弹琴。
林晚秋一点都不感兴趣,溜达了一圈儿想去听书,却偏生有人要跳出来找茬。
许是怕她走太快,那忽然扑出来的小丫头在她面前摔了个狗啃屎就是不起身。
“骁勇伯夫人请留步。”
“你谁啊?”林晚秋是停步了,被人拦住了去路,不得不停下来啊,她这才停了下来,等那群人走近,这丫头才爬起来缩到后头去。
“这是纯慧县主!”跟在一边儿的林琴又跳出来找存在感。
“纯慧县主?没听说过,找我有事儿?”林晚秋漫不经心地道,跟在她身侧的肖蓉搭话道:“是长公主的女儿。”
接着,肖蓉又介绍了紧跟着纯慧县主的两个姑娘:“旁边儿两位是田贵妃的娘家侄女儿,田明兰和田明淑。”
林晚秋乐了:“哟,仇人凑一块儿去了,说吧,堵着本夫人干啥。”
纯慧现在将人堵了以后,瞧见这边儿情况的一些个贵女和贵妇们就赶了过来,有热闹瞧可不能错过了。
花生瓜子儿揣上!
呸,让丫鬟揣上!
“骁勇伯夫人还真是心胸狭隘,本县主又没得罪你,你上来就说仇人……也太无礼了些。”纯慧县主比林晚秋矮,气势上就输了一截儿,这会儿正努力挑着下巴想把气势赢回来。
“那个纯慧县主,你爹是薛毅是吧?”林晚秋当着众人问。
纯慧县主闻言脸色就绿了,她现在最讨厌的就是有人提起她爹。
“县主不回答我就当县主是默认了,你爹无缘无故把手伸到潮县去找我麻烦,打伤我的人,还企图坏我的生意……呵,这都不算是仇怨……那什么才叫仇怨?
还有啊,我若是你,有那么一个丧尽天良被陛下下令砍头的爹,绝对没脸出来晃荡。
薛毅做的孽太多了,你娘都去庙里佛前赎罪,你这个当姑娘的怎么有脸出来蹦跶?
还是脸皮太厚不知道害臊?”
真是有毛病,一个个的不在她面前找点儿存在感,找点儿骂名就活不下去吗?
纯慧县主被林晚秋给气得呢……脸青一阵儿,白一阵儿。
“骁勇伯夫人你别欺人太甚!”田家两姐妹看不过去,站出来指责林晚秋。
林晚秋嗤笑道:“我也没想欺负人,不是你们拦着路不让走么?说吧,拦着本夫人到底有啥事儿,别说只是为了找骂挨,这就太犯贱了。”
田家姑娘:……
气死人了!
众人:……
这个骁勇伯夫人太嚣张了,这样不好,这样会给骁勇伯结仇的,那天骁勇伯被整下去了,她林晚秋的日子就难熬了。
其实这些道理林晚秋能不知道?
她又不傻。
只是有些仇怨早就结下来了,不是说她当众忍让就能将这些个仇怨化解开,好比说纯慧县主,中间隔着她爹一条命呢!
虽然没有明面上的证据她爹的死跟他们骁勇伯府有关,但是薛毅跟伯府对上,然后才出的事,长公主府会迁怒的。
迁怒这玩意儿就没道理可讲了,更别说薛毅的那些个丑事儿被捅出来本来就有江鸿远的手笔在里头。
既然没可能缓和,何必装来装去?
况且,皇帝如今正是待见他们夫妻这样呢。
顶好将所有朝臣和勋贵得罪光,那样他就能放心大胆地用江鸿远。
“拦着你自然是有事的,这位段清芷姑娘有事情求你,可是不得门路,本县主瞧见了就发发慈悲,带她来见你!”
段清芷……
林晚秋笑了,她看向林琴,这贱人还真不消停。
段清芷怎么会出现在狗皮县主的面前,不是林琴安排的还能有谁?
纯慧县主侧开身子,让出一道人影,不是段清芷又是谁?
这会儿聚集的人多了起来,也是段清芷出场的最佳时机。
林晚秋的唇噘着笑,正好,一次收拾够了往后她看谁还瞎蹦跶。
“夫人,求夫人放过王家吧……夫人,我们知错了,求夫人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段清芷跪在林晚秋面前,哭得梨花带雨,可怜极了。
“当初王家被打怕了,这才做了糊涂事儿,跟伯府撇清关系上京避祸。
可在半途就被人抢光了银钱……我们穿得朴素,按理说他们不可能注意到我们那样的穷人……
到了京城……我公公和相公更是被衙门抓了起来……
他们都知道错了……想好好的,踏踏实实的找活儿过日子,没成想……竟然被人陷害,毁掉了国公府的黄花梨木拔步床……
国公府已经查明,那陷害我们的人是被人收买。
我们在京城人生地不熟……又没有跟别人结怨……
夫人,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
民妇求您了……”
“林晚秋,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们这么对待老乡真的是过了,更何况他们只是跟你们伯府撇清关系来了京城而已,并没有做对不起你们的事情。
你们怎么会在背后做这么多的事儿……至他们于死地!
也太阴狠了些。”段清芷说完,纯慧县主就接着开口道,这会儿周遭的贵妇贵女们都纷纷议论起来,指责林晚秋两口子太狠毒,太过了。
林晚秋嗤笑一声,然后指着自己的鼻子道:“听你们的意思,这背后捣鬼的人是本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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