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医院,她又生生的多了几分厌恶与恐惧。这里有太多的人,太多的事,每一次,都超出她的想象。不,不要再来了!
亲生父亲!秦朗的痛苦骤然放大,跳动的心又快速的冷下去。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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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妮回到杨帆办公室的时候,靳圣煜还一动不动的坐在原来的位置上,见她进来,站起来说:“你回来了。”
“嗯。”安妮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幸亏脸上带着大大的墨镜,不然,她肯定没有勇气与靳圣煜对望。
他看了她很久,令她不安,于是开口说:“靳圣煜,你,你看我干嘛?”
“没什么,看你有没有少一块肉。”他状似无意的说。
安妮反诘道:“要是能少的话就好了。”
他没有异样,她的心才慢慢放了下来,突然之间,她也生出一种背叛的感觉。
回去的时候靳圣煜显得相当的沉默。总是她问一句,他才答一句。安妮很想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他,可又怕他误会,所以话到嘴边又活生生的吞了下去。
她脸上的挣扎告诉靳圣煜她正在思考刚才的事情,他一直在等,等她的坦白,可最后还是失望了,安妮并没有告诉他的打算。直到回到煜园,她也没有说。
他摇摇头,不再去想,而是对她说:“到了,下车吧。”
“啊,噢,好。”安妮慢了半拍,发现自己已经回来之后,才急忙下车。
顾婶一看到她的脸就唠叨个不停,安妮倒是蛮受用的,只好不停的安抚她:“顾婶,真的不疼了,一点也不疼,你别担心了。”
顾婶痛心疾首:“怎么会不疼,那个杀千刀的,小姐啊,你还是别去那个什么公司上班了,你看这对你多不好啊。太危险了。”顾婶义愤填膺。
安妮的心头滑过一丝暖流,坐在沙发上靠着顾婶的肩膀说:“顾婶,我知道的,可是我不想
什么都不做,我想有自己的生活,”她顿了一下,问顾婶,“如果让你每天什么都不做,就躺在这里看电视,然后吃饭睡觉,生活是不是很无聊很单调?”
顾婶还真的被她问住了,想了一下不得已的点点头:“那倒是没错,要是让我不干点什么,我这心里就难过啊。”
安妮心满意足的笑道:“那不就是了,要是什么都不让我做,我会疯掉的。”
终于,顾婶这关过了,只是一再的提醒她要准时下班,不能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好。”安妮答应,却没有办法再过靳圣煜这一关。
因为送她回来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车子还停在车库里,可整座煜园,都没有再见到他的人了。安妮的心酸涩的厉害,嗓子眼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似的,喊也喊不出来,哭也哭不出来。
打他电话关机,问玄风与赤风皆一脸的茫然,就算是知道,也不会告诉她吧。
安妮失望又生气的坐在床上,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恨恨的将手机砸向了一边,“靳圣煜,你什么意思嘛,”她伤心的说着,语气是她自己也没有想到的委屈,就因为找不到他,就因为两天没有见到他,所以就这么生气?
“靳圣煜,如果你这次接了我就去辞了那个工作!”她咬着牙,做好了心理准备,因为她觉得比起工作她其实更想要靳圣煜出现在她的面前。
可是,她失望了,直到电话自动停拨,她才慢慢的放下手机。心空洞洞的缺了一块,连摔也懒得摔了。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她一擦脸上的泪水,急忙接了,快得根本没有看来电显示:“喂,靳圣煜,你在哪里?你快点给我回来!”那么焦急委屈的像个孩子,如果靳圣煜听到了一定会明白她的意思,可是很可惜,听到的不是靳圣煜,而是康泽邦。
康泽邦明显愣了一下,然后飞速的反应过来:“你好,安妮小姐,我不是靳圣煜,我是康泽邦。”他低沉的嗓音带着无比笃定,也与靳圣煜有几分相似。
安妮这才发现自己是那么的思念靳圣煜的声音,她连忙掩饰自己的哽咽与失态,小心的说:“你好。”
康泽邦笑笑,无比自然的接下去说:“安妮小姐,我想知道明天你能来上班吗?”
“上班?”
“不错。”康泽邦说,“你的位置一直保留着,至于工作环境我可以向你保证绝对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如果你有什么要求也可以提出来,我一定会满足你的。”
“我的要求?”安妮觉得很奇怪,心里的某处莫名被浮动,但是又说不出来到底哪里怪,“康总监,我可不可以知道为什么你还想要我回去?说实话我根本是毫无用处。”
安妮刀倒还是蛮有自知之明的,康泽邦也不由的一愣,没想到她把话说的那么直,不过这也是她的可爱之处吧,康泽邦思忖了一下便说:“现在将近年关,工作量大,如果业务部一下走掉两个人,会影响正常的运作,core这几天一直问我你什么时候回去,而且你是我招进去的人,如果出了什么问题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当然,这次的事情对你造成的伤害公司会尽力弥补的,你觉得如何?”
安妮对他口中的所谓的补偿根本不感兴趣,可是靳圣煜的态度又令她感到那么失望,头脑一热,她便说:“那好吧,我明天就回去上班。”
“好,”康泽邦满意的笑出来,心里的一块大石终于落地,他说,“那我先通知core,欢迎你明天回来。”
“谢谢,拜拜。”
安妮如果不是心情那么恶劣,又带着那么多赌气的成分,她只要仔细想一想,便会发现其中的问题。诚如她自己所说,她根本是毫无用处,换了任何一个人都能做那个工作,那么康泽邦又为什么要费尽心机的留住她?
可惜她正在气头上,一心只想着要把回去上班的消息如何转达给靳圣煜,没有往更深的方向去想。
反观康泽邦,就想的比较多了。
才几天的时间,他整个人就憔悴了不少。看着各部门的经理交上来的文件与资料,他的眼神越来越可怕。猛然将所有的东西砸向那一群人。
下面的人战战兢兢,不敢说话,可其实都是在心底腹诽着康泽邦的大惊小怪,小题大做。
“你们还不知道自己的问题在哪里吗?”康泽邦强硬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霸气,“回去好好查查你们部门的人,到底有什么问题!”
虽然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可从这些人事资料上看,几乎每个部门都存在几个隐形的人,所谓隐形的人就是有其人,但是所有的身份资料都是假的!
就如那个对安妮起色心的男人,第二天就不见了。没有解雇,他自己就不来上班了。康泽邦去查,却查到了一个假身份,按照人事部上面的资料去找,是找到人了,可根本不是他们要找的那一个!
也就说他们在进mc的时候就被人掉包了!
这些人,不是通过康泽邦的面试而进来的,往往都是靠着某个部门的经理或者主管的裙带关系进来的,因此在管理上就存在着明显的纰漏。
这种问题往往是不查还好,一查还如一个毒瘤似的刺痛着既得利益集团的神经。
康泽邦发话了,各部门经理不敢再造次,急急忙忙捡了自己部门的资料夹着尾巴逃了。
康泽邦站在办公桌前面,看着最后一个走出去却没有关上依然在那里晃荡的大门,忍不住骂了一声。
不过幸好,安妮还是同意回来了。
最近肖恩?弗洛伦正有一个项目在评估中,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他已经下令,所有知情的人,任何人都不得将安妮的事情说出去,否则,后果自负。
“好了,煜,你不要再喝了。”宫耀霆一把夺下靳圣煜手上的酒瓶,气愤的说,“你不是一向最讨厌我们喝酒的吗?现在干嘛要这么做。”
在这间很是安静的包厢内,宫耀霆的大嗓门还微微带着回音。
恒廷阎摇摇头,不阻止靳圣煜,反而拉下宫耀霆的手说:“霆,放手,让他喝,他正在借酒浇愁,让他浇吧。”
“借酒浇愁?”宫耀霆一听,立刻来了兴趣,“什么情况?”
恒廷阎不客气的伸出手在他的脑门上弹了一下:“小屁孩子关心什么。快喝你的饮料。”
宫耀霆哇哇大叫:“喂,阎,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都二十岁了好不好?再说我是小屁孩子我跟你没完。”
“哦?”恒廷阎侧目看他,“你打算怎么跟我没完?”
“这个”宫耀霆一顿,还真的说不出来。
恒廷阎失笑:“不过我听说你最近倒是追某个比你大的女孩追的很辛苦啊。”他的眼神在他身上四处溜达,仿佛看穿他的内里。
宫耀霆急忙用手遮挡他的眼神,被他这么一看,心里毛毛的,好像他知道他身上一身的伤口似的。宫耀霆咧咧嘴,事实上自从遇到沈郁楠之后他身上的伤就没有好过,每天不是被打得鼻青脸肿,就是死不活来,最要命的是他脸乐此不彼。
想到这里,他就变了脸色,拉着恒廷阎的手说:“阎,你跟那个女孩在一起的时候她会不会打你啊?”
“打我?”恒廷阎的脸一沉,他不打她就不错了,她还敢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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