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二人进入前堂,傅宰相便带着府尹和傅老夫人走出前堂来,问道:“夫人、思滢,我与母亲这就跟张府尹前往官府行事,你们可要随同?”
“我就不去了,”李氏摇头,又看向女儿,“你呢?”
傅思滢也摇头:“我也不去了。父亲您将宅院转给奶奶,又不是卖给奶奶,没什么好看的。”
傅宰相笑呵呵:“也是也是。”
话语间流露出一点信任的味道,叫一旁的傅老夫人听着,有些心热。
老夫人心里清楚,傅青以小宅院和傅思滢的一些首饰换取一块本就属于傅青的玉佩,这是很亏的事情。不管相府是为什么甘愿吃这么大的亏,总之本家是占了大便宜的。
既然自己占了大便宜,哪里还有给相府冷脸看的道理?
而且因为此事,本家和相府之间的冷淡尴尬关系得以稍稍缓和。现在正是本家势微、相府如日中天,此时缓和关系,得利的自然是本家。
相府甩开胳膊时还愿意让本家拉扯袖角,傅老夫人也知道该拉扯就得拉扯,态度该软和必须得软和,否则本家只有下坡路可走。
尤其是在对待傅思滢的态度上,傅老夫人心里清楚必须得小心伺候。
今日能占这么大的便宜,还不都是因为傅思滢愿意露好脸?傅思滢肯将傅老夫人送回玉佩看作是恩情,而不是勒索敲诈,实在难得。
不仅眼下要表现得和傅思滢祖孙情好,等小宅院到手了,往后更得和傅思滢交好。否则一不小心把傅思滢给惹恼,这位大小姐脾气一上来,相府甩开本家还不跟闹着玩似的?
走到相府门外这么一段距离的工夫,傅老夫人心中已经把各种利害关系想过三轮。
临登车时,满面慈善地对李氏和傅思滢说:“你母女俩许久没有到本家看看了。有空来坐坐,和我说说话,临到年关了,咱们也好商量商量过年都准备什么物件。”
李氏一怔,干笑:“好。”
等目送本家的马车跟随府尹和傅宰相离去,李氏尴尬不已地感慨:“好久没得你祖母给我好脸色看了,还真是不习惯。”
闻言,傅思滢忍俊不禁:“您还受宠若惊了?”
李氏沉默两息,深深叹气:“唉,风水轮流转呐。”
感叹完,转身回府,想起来傅宰相之前说要留府尹大人在家吃饭的。
“你爹和张大人一块走了,你说娘还下厨做菜吗?”
“这话说的,你女儿就不配吃您亲手做的饭菜吗?”
李氏笑,心情很好:“好好好,今天高兴,娘给你做一桌好菜,你吃不完不能下桌!”
半个时辰后,李氏果然烧了一桌子的饭菜,琳琅满目,半点也没有因为不用招待贵客就给傅思滢偷工减料。
好在,傅宰相又带着府尹张大人回来了。
事情办得很顺利,现在那座小宅院已经彻底改为傅老夫人所有,和傅宰相再无半点干系。傅宰相执意要请张府尹吃饭喝酒,张府尹推辞不过,婉拒了傅宰相说若是怕回相府麻烦便寻一间酒楼享受一顿的提议,回到相府。
李氏很高兴,有付出劳动,当然还是希望能够得到外人品鉴夸赞的。傅思滢则暗松一口气,这么一桌子菜,她就是吃三天也吃不完啊。
张府尹对李氏的厨艺赞不绝口,和傅宰相喝酒吃菜、聊得开怀。傅思滢吃饱就下桌溜了,小姑娘家家的,不需要陪客吃喝。
回院的路上,晴音问:“大小姐,您还需要喝药吗?”
傅思滢吸吸鼻子:“不用,我都好了。”
身后,孙丹冷不丁提醒道:“既然好了,您就得重新练功才行,都已经荒废数日了。”
“呃,”傅思滢回头看孙丹一眼,赔笑,“好的,好的。”
多日借着生病虚度时日,早就把练功抛到脑后。之前还能将气息吐纳之法记得倒背如流呢,现在猛地叫她去想,还真是立刻想不起来。
一时兴起,二时偷懒,三时就想着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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