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句:十三岁…
乐黛沁的眼泪夺眶而出…
她想不到,当年天下人在责备无忧的时候可曾想过她十三岁…可曾想过她为龙栖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可曾想过她为何能称的起帝师的称号…
老天爷多不公平,让所有人的双眼被蒙住了…
然后对着一个不过十三岁的女娃娃做了那么多不公平的事情…
她手里拿着药,整个人因为听完蝶赤的话而有些难过的站在那人群的中间。
过来帮忙的士兵,看着乐黛沁如此伤心,以为是因为城关的瘟疫所以才如此的伤心。
纷纷都是上前安慰。
“八小姐,这是怎么了?”
“是啊,八小姐,可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八小姐,这次城关的疫病肯定很快就会过去了,你不要太难过,身子坏了可就不好了。”
乐黛沁摇着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这种时候能说些什么呢?
对以前对十妹妹的行为进行道歉吗?
还是对她下跪说着要替当年的平贺将军府道歉,即便是这样,又能如何呢?
蝶赤站在乐黛沁的身旁,似乎对于乐黛沁的伤心没有任何的感觉一样。
整个城关因为无忧等人的到到来也算是带了一丝的活气。
长宇没有跟在年独酌的身后,蝶赤和花狐也不再无忧的身侧。
二人就这样在城关里到处走动。
年独酌跟在她的身后,目光偶尔在两边扫荡,随后又将目光落在了无忧的身上。
而无忧则是不紧不慢的在这城关里到处走动…
那周围的百姓,病恹恹的躺了一地。
看到无忧和年独酌前来都是纷纷爬到了脚边,声音有气无力的叫着。
“公子,公子,施舍一点吧。”
“公子,施舍一点吧。”
那有的已经染病的百姓则是伸出手要去拉扯无忧的衣角。
年独酌眉头微微皱起,不动声色的将无忧揽到了身后。
那染病的百姓,见二人如此嫌弃自己,哼唧唧的叫一声随后猛地站起来,年独酌还未反应过来,那男子居然冲着二人就是冲了过来。
年独酌万万没有想到会忽然这样。
敏捷的闪躲,可是那男子很明显也非是等闲之辈,年独酌躲开,他便从另一处风头而上。
年独酌三两下和那人交手下来居然发现此人的功力不浅!
无忧站在那里眉头皱了起来。
“六王爷,攻他手腕。”
她声音不大不小,年独酌微微回头看她随后便猛地上前一把打在了他的手腕上,这一打那男子直接应声倒地,随后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居然不动了!
那周围不明所以的百姓都是纷纷后退,不敢上前。
无忧眉头皱了起来便往那男子身边走。
年独酌眼疾手快一把拦住了她:“让本王去。”
无忧愣了一下,这人的脸皮翻得未免有些太快了吧?
此前还对着自己如此的仇敌,怎的这会儿就对自己如此的关忧了?
“死了。”年独酌用脚踢了一下,见那人翻过身来已经脸色铁青便道。
无忧嗯了一声,在那男子的身边来回转动了好几下,随后这才继续往里走。
“你去哪儿?”年独酌回头看了一眼那男子便捂住了自己继续跟前。
无忧的步子微微有些快,年独酌跟在身后,还未跟上便听见那不远处又传来了呼叫声。
“娘!娘!”
“娘!”
这声音异常的稚嫩。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年独酌耳朵一动快速跑上前,可哪想还没有到那门前,便见一道影子唰的一下子从那不远处的屋子里飞奔而来。
随后便见那人影抱着一样东西就这么离开了。
“我的儿子,我的儿子啊!”
“孙大姐。”
年独酌这才见那女妇正是此前在城门口的孙家媳妇。
“王爷,王爷,救命啊,民妇儿子被带走了,民妇儿子被带走了!”
孙大姐跪在地上,哭的不成样子,一直指着那不远处的地方叫道。
年独酌回头看了一眼无忧:“国师,你先回去,我追去看看。”
说罢便踏着轻功而去了。
无忧站在那原地,朝着孙大姐的屋子里看了看,确定没有异常了,便上前将人搀扶了起来。
“这是造了什么孽呀!造了什么孽呀!”
孙大姐在无忧的搀扶下,坐在那门槛上一个劲儿的叫道。
无忧眉头微皱,便抬脚跟着那处一同去了。
又说,这年独酌的轻功也还算是不错的,这会儿那人影抱着孩子没多会儿便被年独酌追了个正着。
那孩子已经昏过去了,这会儿抗在肩上,甚是可怜。
那人影着着一身的黑色,也没想到年独酌会追上来,他在身后一伸,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了一把剑。
年独酌可以清晰的看清楚那剑上有浓厚的黑气…
他心下一惊。
“阁下是何人?为何要掳走孙家媳妇的儿子?”他警惕的看着那黑衣人。
黑衣人哼笑着也不说话,只是提剑就冲着年独酌而来。
年独酌也没想到那黑衣人什么都不说,便赶紧将扇子拿了起来,快速进行防御。
他能清楚的感受到黑衣人的力道对比起普通习武的人力气更加的大,劲儿也格外的巧。
他脸色难看,手中用劲儿直接被甩了出去。
好在他武功底并不差,在原地后退了好几步便稳稳的站住了身子。
那黑衣人哼笑着收回了手中的力道。
“小王爷,劝你们最好早点离开城关,这里可不是你们区区人类就这么解决的地方。”
他说罢便要走。
年独酌面色阴沉,手中的扇子用劲儿全力甩出去,那黑衣人刚转身,没想到年独酌居然还有力气攻击,愣了一下便跟着快速躲避。
可那扇子在原地划了一个大圈直接冲着那黑衣人就是打了过去。
那黑衣人还没有准备好,便直接被扇子逼的倒在了地上。
而同时手里的孩童就这样摔了出去。
他惊呼站起了身子看向了年独酌。
年独酌收回了扇子,看着突然这么大力量的扇子也是愣了。
“你是谁?”那黑衣人快速爬起身,然后快往那孩童跑去。
“想跑,没门!”年独酌呵笑身子快速往前一定,然后继续出手。
那黑衣人见着年独酌冲向自己,低头惊呼了一声身子便在空气中连续转了两三圈然后猛地往后退。
“对不住了,今儿这孩童本王要了。”
他挡在了那孩童的身前。
那黑衣人双眼微眯警惕的看着年独酌,口气里忽然发出了嘶嘶的声音。
年独酌也同样绷紧了精神看着面前的黑衣人,就在他在打量的时候,那黑衣人忽然站起了身子,然后徐晃了两下,还未等年独酌看清便见着那前面忽然一道巨大的影子冲自己就是咬来。
他惊呼,抬眼,才见那巨大的黑影居然是一条蛇影!
他愣在了那里,这蛇影过于巨大,血盆大口已经让他暂时的忘记了思考。
就在他愣神的时候,那蛇影冲着年独酌就是张开了血盆大口!
“去死吧,碍事的人类王爷!”
年独酌瞪大了双目,只觉的那蛇影逼向了自己,随后就在一阵冷风中,那蛇影像是被什么给打到了一样,瞬间便倒地了。
“啊!”
那蛇影晃叫着,随后身子就这么倒地了,瞬间又变回了黑衣人的模样。
年独酌傻眼的看着忽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的人…
她仍旧是一身鹅黄色的衣衫,这会儿站在他的面前小小的腰肢像个英雄一样。
“国师?”
他回神才后怕的叫道。
无忧微眯着双眸打量着面前的黑衣人,随后才对着年独酌道:“把孩童抱起来。”
年独酌这才将已经没了意识的孩童抱了起来。
“你小心,他非是人…是妖。”年独酌赶紧道。
黑衣人从地上爬起来,看着无忧的眼里全是恨意和忌惮。
“你又是谁?非人非妖易非魔…”
他捂着自己受伤的地方,上下打量着无忧。
她整理了一下衣衫,将那黑衣人看了一遍这才漫不经心道:“你是…采南的手下?”
听到采南二字,那黑衣人愣了一下便道:“胡说,本座是雪女的手下!”
“雪女?我可从未听闻雪女的手下有个蛇妖?。”
“那是你没有听闻,如今妖界大部分的妖,乃至长老会可都是雪女的人。”
这蛇妖也是个没有智商的。
无忧有意思的听着:“雪女哪里招的你这么个没头脑的东西,这才刚见面就已经将雪女给出卖了?”
那蛇妖顿了一下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赶紧闭上了嘴巴。
“都是你蛊惑本座!”
无忧没意思的看着那蛇妖,忽然想到了采南让君惜去妖族帮忙的事情…
她不动声色的启唇:“听闻现如今妖界大乱,妖王采南与妖后雪女互相争斗,是为唤醒无妄海的无妄鬼,企图将妖神放出禁地?为此,妖王采南特地邀请凤凰仙界的凤凰尊者君惜前去帮忙?”
那蛇妖看着无忧,对妖界的事情如此熟悉,愣了一下,想都每想道:“自然不是,而是妖界出了叛徒,拿了法器,为祸妖界,如今妖界已有诸多的妖者被伤,连着那凤凰尊者都是负了伤!”
他猛地回神:“你问这个作甚,你到底是谁!你在套我的话!”
无忧此刻哪里有心情听那蛇妖说话,她也不去问到底为何他们会在这城关为非作歹,如今她脑子里想的全然只有君惜受伤了…
看着她失神,那蛇妖便要逃走。
“他逃了!”年独酌站在无忧身后,看着那蛇妖逃走,赶紧叫道。
可无忧站在那里还在想着君惜受伤的事情。
年独酌想去追那蛇妖,可看到无忧在失神便赶紧叫道:“国师,国师!”
她回神,才点头:“回去吧。”
年独酌看着她失神,这才想起来她与君惜,似是不一般。
“你在想君惜公子?”他不是傻子,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也知道他们方才说的是什么。
无忧没说话,但是那不好看的脸色却已经跟年独酌说的很清楚了。
他看了一眼怀里的孩童,声音闷道:“早些时候在深林里的时候,本王似乎忘记了一些事情,但是却又好像隐隐约约记得一点…本王记得…你…是女子…”
无忧回头,怔了一下然后看向了他。
看到无忧吃惊的模样,年独酌心里竟然舒缓了一些。
“其他的便记不得了,此前对你有些敌意,是觉得国师是男子,不应当如此心怀鬼胎。如今知道了国师是女子,本王这心里反而觉得没什么…。”
无忧打量着他,她吃惊并不是因为年独酌知道了自己女子的身份,她吃惊是因为早前她已经拿掉了所有人的记忆,可是年独酌居然还能有记忆的残留…
方又想起,刚才在与那蛇妖争斗的过程中,年独酌的身上似乎好像也有了一点其他的气息,这个气息将那蛇妖都给逼退了…
要知道,那蛇妖有上百年的修行,而年独酌不过是一个肉体凡胎…
无忧收回了目光,这才回想起,年无妄的体内封了东西…
或许这个东西遗传给了年独酌也不一定。
想到这里,她这才缓步离开,年独酌跟在身后,看着无忧那方才的吃惊一点点消失,笑道:“国师身为女子,能有今日这般成就当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只是…这朝堂之上还无几人知道国师的身份,若是有一日天下人都知国师是女子,那国师…”
“那就不要让那一日来临好了。”
她开口打断了年独酌。
年独酌愣了一下。
二人一前一后,无多会儿便离开了树林。
“六王爷,其实,您对我没必要如此大的敌意…王爷很聪明,比三王爷四王爷更适合做皇帝,可是王爷其实不用着急…皇上尚且强壮,这龙栖好有很久的路要走..按照仕途而去,将来龙栖的皇帝说不定就有六王爷,您何必这么着急想要一手布置整个朝堂呢?”
年独酌有意思的看着无忧:“看来国师整日与父皇在一起,可仍旧还是不了解父皇…我父皇可不是一个等闲之辈…你以为他会将皇位传给本王,或是传给三哥,四哥吗?国师,想多了…”
无忧眉头微皱看向了他。
年独酌将孩童换了个姿势:“国师,有些人隐藏的特别深,即便是再亲的人也一样,我父皇如果真如国师所见那般,那他是如何这么多年来将龙栖经营成这般?又是如何在如此艰难的情况下仍然稳坐皇位,而又是如何让国师亲手稳住朝纲的?国师..你虽活与世许久,可是仍然小看人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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