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慕姑娘，稍等一会。请给我们一些私人时间好吗？”细荣从未这样跟云曦说过话。
以至于云曦根本就无法说不。
“那，我在外头等你。”合上们出了外头。
离别，无论是那种离别，都是会让人心碎的。云曦的心里，有一些隐隐作痛。女子都期待被爱，但凡不能被爱的，都是凄凉的。
而爱自己的人，若是自己不爱，那么那种被爱也并不是多幸福的事。
爱情，是人最美好也是最无奈的事情。
“噗通”一声后，楼下传来了：“有人跳楼啦。有人跳楼啦。”
云曦愣住了，推开门。
进屋，发现窗户上韩星不见了，那细荣直接从窗户下去了。房间里就自己一个人。同时门口还来了客栈老板以及一群的伙计……
云曦来到窗户旁边，看着下面的触目惊心。他们到底说了什么，她并不知道。可是她知道，如今发生大事了。
楼下发生了命案，是从楼上跳下去的。而楼上只有自己一个人。还有那么多人看着自己在这里。
云曦几乎不用喊出那句：“救人啊。”
因为她看到了血泊中的白色，下面是青石板路，定然早就已经烟消玉殒了。不知道为何她竟然松了一口气。
或许，这样灵魂终于解脱了吧。可是，真的解脱了吗？她记得曾经看到过一本书，里面说到：灵魂不灭。今生学不会的东西，来生依旧继续。
如此说来。这种逃离痛苦的方式其实是最愚蠢的。
“笨女人！”云曦有些恨铁不成钢。
“这为姑娘，你，你，是你推的，还是对方主动跳的啊？”客栈的老板和伙计都来了。听见云曦说出这话后。疑惑问道。
而韩星竟然这个时候，从人群回到了屋内，问老板：“舅舅这里发生什么啦？”
“韩星啊，你来了就好。快去报官。”
云曦心里有下怕了，那个韩星这个时候出现，不就是摆明了让所有人佐证，他是才来到屋子里的吗？
屋子里后来发生给了什么，云曦不知道。韩星怎么离开的她也不知道。一回又饿了一些恐惧。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人太多，围绕着自己指指点点。
云曦百口莫辩，摇头：“不，不，我只是路过。”
这个借口说完之后，才发现很欲盖拟彰。
“你来干什么？”老板眉头皱着，这里发生了命案，若是不弄清楚，这以后还怎么会有客人上门啊。老板很需要一个替罪羔羊。而云曦却是最适合的了。
这姑娘看着面生，应当是个比较好捏的柿子。
“他刚才在这里，还有高利贷。”云曦指着韩星道。
韩星神色淡定：“姑娘，我刚才一直在房间里算账。这回才出来。你说的高利贷是什么人啊？不如您找来问问。”
这可真的是为难云曦了，她哪里知道那几个人是在哪里的啊。
何况那些高利贷的人，一定也是跟官府不愿意打交道的。定然躲避着官府里的人，怎么可能作证说，自己是去收高利贷的呢？
“我……”云曦想着说捉奸，可是人家这没现场抓获没摄像头作证，自己根本没办法解释啊。
“肯定是你，这房间里就你们两个人。你一定知道什么。快来人报官。”客栈老板拦着云曦不让她走。
云曦开始有些害怕了。毕竟细荣的表哥可是王义啊。也算是有点后台的人了，可是自己什么后台都没有啊。
这是，才想到自己真的是有些多管闲事了。看吧，这下终于害惨了自己了。
云曦辩解：“真的不是我。我只是……”
“怎么样，说不出了吧？”老板断定她就是有猫腻。可是奇怪的是，这个姑娘怎么不害怕啊。这都死人了，她不哭不闹的。这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啊。
没多久，王义过来了，云曦看得出他有些难过。想必是看到楼下的血迹了。他等着云曦，上上下下看了一眼：“你是谁？”
“民女慕容晓。”
“你怎么在这？”
“老爷，我有话要说！这里人多，我不说。”云曦知道这个事情闹太大。对谁都不好。
“老人，押送回府。”王义双手一摆。捕快就出现了，云曦的双手被紧紧铐住了。她心里唯一庆幸的是，王义这个人似乎还是有一些是非黑白的。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走过，云曦还没有经验过这样的体验。一群人在旁边指指点点，不少人窃窃私语道：“这姑娘看着不错，可是怎么这样心狠手辣啊。这面善啊，也可能是假的。”
“哎呀，那不是林府的二夫人吗？可能跟这个小姑娘并没有什么关系。我听说……那二夫人有些不太检点……”
王义顺着那个声音看过去，眼珠子不威而怒。
众人知道，这万一跟林二夫人是亲戚关系，刚才还叽叽咋咋八卦，见王义在便不敢再说太多了。
倒是云曦心里稍微平和了一些，看来还是有一些人知道一些猫腻的。
而那韩星，在人群中已经消失不见了。云曦不知道他们后来发生了什么，到底是她自己下去的还是被推下去的，她真的不知道。
可是她知道，有些男人真的靠不住。
她心里替细荣深深感到悲哀。
“师父。”阿釀过来了，大有一副就要劫狱的感觉。他没想到，不过就是吃个面，后来看见了江湖杂耍很厉害，就跟着切磋了一下。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
“你们放开她。她只是个姑娘。”阿釀道。
“她现在有嫌疑，我们要带回去问话。”王义冷眼道。他对林家的人，都没有什么好脾气。在他心里多少觉得林家对不起他表妹。
云曦很感动，这个时候了，阿釀还帮自己。男人就应当都跟阿釀一样，勇敢而正直。心下被感动的她阻挠道：“放心吧，我没做。会没事的。”
“可是……”阿釀还想说什么。就被王义给打断了：“你让人给办好后事。不然，饶不了你们林家。”
“你回去吧。”云曦劝阻道。他怕阿釀太冲动了：“我就是回去交代一些事情。”
“那用什么手铐？”
“解开。”这话是王义说的。
云曦一想也对，自己不是犯人，的确不应当被铐着。刚才太紧张了，忘记了。感激地看了一眼阿釀，微微点头，并道：“放心。在家等我。”
牢房见闻
林老爷哭天抢地，没想成这一别竟然成了永恒，对他老说这是比较难接受的事情。如意也是比较诧异。而更让她担心的是，云曦竟然就这样去了牢房内。
林老爷一病不起，如意在他床前伺候了三天。
在牢房里，已经三天了，让王义没想到的是一个弱女子竟然一点也不怕蟑螂老鼠。云曦自己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可能在丢失的那段记忆力，也曾经坐过牢也不一定，反正就是在这样的环境没有他想象的那么懦弱。
“诶，姑娘，听说你杀人了？”一个头发凌乱的夫人，贼溜溜着一双眼睛，打量了她好几天了。终于敢跟她说话了。
云曦瞥了一眼，本不打算理会。可想着在这里自己消息全无，若是想知道些什么，定然是这里前辈才能给自己一些经验。便走了过去，坐在了她跟前：“没有。我是被冤枉的。”
“我们这里都是被冤枉的。”那夫人斜着一双眼睛，鄙视道。似乎并不相信她说的话。
云曦好奇地问道：“都是？”这不可能吧。难道没有王法了吗？
“哎呀，看来你也是出不去了。我在这里都六年了。”女子一脸的绝望后的生无可恋。
“我个你们不一样，我……”云曦本还想说什么。可是望着隔壁牢房的人们都向自己投来了渗人的目光。想来大家对于自己说的这句话是很不满意的。
“那个，这位大姐，你是因为什么事情进来的啊？”云曦开口问道。
那位大姐看起来倒是个爽快人，毫不遮掩：“我啊，当时就是因为逃婚，然后就被我相公给抓回去，然后二天我相公暴毙了。所有人都说是我做的。”女子还恶狠狠地说道：“他那段敏模样，早就应当死掉了。可是是我命不好，等我回去的时候，才暴毙的。”
“我比较冤枉，我只是因为我公公婆婆不喜欢吃韭菜，我做了。然后就被抓进来了。我哪里知道他们不喜欢吃韭菜嘛。”另一个已经有白头发的女子道。
看起来应当在这里有很长时间了。
“我，真的只是在马路上看见了一个男子拿出了刀，不要了。我看着比较锋利，想着拿回家去用来砍材。接过回家我那丈夫抱着我，于是就被那刀具给刺杀了。然后我就被送进这里来了。哎呀，我的孩子们如今可能都不认识我了吧！”
“这太过分了！”云曦大吼一声。
她没想到，这竟然就是普天之下的王法。这不是说这里比较重视女性吗？这完全看不出来啊。这简直就是随意冤枉女子啊。
“难道你们就都认罪了吗？”
“我们没机会认罪。因为没有人来审案啊！”牢房里的女子都道。
“还可以这样？”
“不过，我如今也习惯了。反正在这里有吃有喝，还不用伺候公婆。我是没有孩子。所以无所谓。她们那些有孩子的人比较可怜。”一个脸比较长的女子道。似乎还蛮享受在牢房里的生活：“除了没有胭脂水粉，没有好看的衣裳，别的也就这样了。我家里那个是嗜赌如命，差点就把我放在妓院里了，如今我在这里，至少觉得自己赶干净。”
云曦看着她一声脏兮兮的，想来，她说的赶紧，应当是心灵和肉体方面的赶紧吧。
她没想到这个国家的法律制度，竟然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难道就没有人上述吗？”
“哎呀，我们女子若是有钱倒是可以自己请人。可是自从我们发生了事情，夫家和娘家，多嫌弃，恨不得划清界限。根本就没有人来帮助我们。我们都是一群苦命的女人啊。”
云曦虽然很想反驳，可是这一回她什么也反驳不了，因为这些人真的是很可怜。
那么，自己呢？
会不会也跟她们一样啊？一想到这里她才开始恐惧。本来以为会跟现在一样，都是要审案，然后再判刑。哪怕一般的电视剧里也是这样的啊。真的没想到自己竟然会遇到这种前所未有的事情。
“是为何，一直没有人来审案？”
“以前，咱们这里的县令，似乎是段太师家的亲戚。所以不闻不问。最近好想换了个新的了。可是，案件太多了，也没来得及处理咱们的。”矮胖女子道。
云曦算了算，这只有一个大老爷，并且没有包青天的睿智，要把挤压的案件给处理了，再处理自己的，安岂不是要在这里住个一两三年啊？
想到这里内心害怕了起来。
“咱们有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啊？不能坐以待毙啊！”云曦怂恿大家一起想办法。毕竟方法总是要比问题多吧。
“我觉得如今不错。我这个年纪了，回去也没有地方。还不如就在这里算了。”头发有些花白的女子道。
云曦这就表示不认同了：“咱们好死不如赖活着。出去后总是会有办法的。你想一想，你多久没有闻到桃花的味道了啊，还有你还记得麦子的香味吗？你还记得晨起梳妆的感觉吗？无论是跟谁一起活着，都是要活着。就算没有亲人爱自己了，自己也是要爱自己啊。因为这个世界还有很多美好的东西呢。”
这话云曦也是跟自己说的，因为她一直觉得自己的人生连刚开始都还没有。
作为一个女子，起码要能做母亲吧，可是自己……
“说的也是有道理，可是，咱们能怎么办呢？”那些人被云曦说的，似乎也都对外面的事情有了一些向往了。
“我在想，咱们要不要抗议啊？”
“怎么抗议啊？”作为在家从父，出家从夫的女子们，根本就没有想到过，要怎样抗议。
云曦一头冷汗，这些人根本就是一直就是服从的意识，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估计也是这样的原因。反正也不闹事，以前那个懒惰的县令，才会一直搁浅她们的事情。
“抗议就是，咱们一起为我们的权利和意愿而表达。”云曦想了想解释道。好像不是那么完全正确，可是也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了吧。
“可是，我们不会啊。”
“那你们想要自由吗？”云曦问道。
“自由是什么？”众人皆表示疑问。
云曦翻白眼，这是一群被驯化的人啊，要一点一点说只有意识，要让她们听懂，可真的是需要口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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