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那里是最安全的,至少有道观,有寺庙。
女鬼再厉害,也怕神佛吧?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次戒指没有显灵,钟离镜不是说,只要有可疑的东西靠近我,用戒指对准对方,戒指就会保护我。
一点用都没有。
尽管心里嘀咕非议,我还是舍不得取下那个戒指。
雨,越下越大,渐渐看不清前面的路,我跟妈妈身上都淋湿了,妈妈依旧昏迷不醒。
靠在我肩膀上。
其实,我心里还是有点后怕的,心想,万一那女鬼还留在妈妈体内咋办,我这不是带着危险一起走吗?
可是,要让我放弃妈妈,留她一个人在家,我又怕那个女鬼找回来。
矛盾至极。
基于前者,我还是选择了带走妈妈。
她是我唯一的亲人。
不能再让她出事。
‘滴滴——’
有光线从我们背后照射,我用手挡住,从缝隙中看去,是一辆公交车,44路公交车。
它笔直朝我开来,然后停在我面前,打开门,司机带着帽子,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
我迟疑了一下,头顶打来一声响雷,劈中了不远处的一棵树,树顷刻倒下。
一慌张,就带着妈妈上了公交车。
门,啪的一声关上。
车厢内,很昏暗,我把妈妈扶着座位上躺着,自己也坐在一旁。
坐下那一刻,全身放松下来,疲惫不安袭击我的感官,我不知道为什么是我,要经历这么多?
我多想要一个简单的人生。
可是为什么是我?
我看一眼妈妈,她是什么时候招惹上女鬼的呢?
或者说,女鬼是什么时候找上她的?
那两个人会是妈妈杀得吗?又为什么要刮花对方的脸呢?
如果是妈妈做的,监控里为什么没有出现她的画面,而是珀墨的?
珀墨
难道,他早就知道这一切跟我妈妈有关,所以才会叫我不要管?
想太多,头开始疼起来,加上淋雨的缘故,身上湿透了,冷意满满。
看了一眼窗外,咦,这条路好像不是去山上寺庙的路吧?
我往后看去,寺庙离我越来越远,“师傅,我要下车,你开过了,我要去那个寺庙。”
车没有停下来,司机也没有回答我的话,处处透露着诡异。
我察觉到不对劲。
刚才上来的匆忙,我这才看清楚,车厢内只有我跟妈妈两人,没有其他人。
从我上车到现在,司机只顾开车,都没有说过话,我扶着把手,往前走几步,看向司机。
“啊!”只一眼,就把我吓到了。
那司机早就死了,面目全非,胸口处有两个大洞!
他那身衣服早就被血染透,又把脸掩盖在帽檐下,刚刚顾着走上来,没看清楚。
车子没了司机的掌握,胡乱的开着,我着急上前,也顾不上害怕,握住方向盘,想控制住。
结果方向盘自动转着,连带着我的手被转动,我根本控制不了。
一个大力甩动,把我甩了出去,我的头磕在了旁边的立杆上,一阵头晕目眩。
等我回神过来,就看到前方不远处,是一个大湖泊。
按照这个车子开动的趋势,怕是会直接开进湖中央都不会停下来!
我走在车厢中,一一查看窗户,想寻找榔头,只要用榔头敲碎窗户,我就能带着妈妈跳出去。
不对,哪里不对!
我惊恐回头,看向妈妈原先坐的位置,那里没有人,只有椅子上那一摊水迹告诉我,这一切都不是梦。
妈妈不见了。
这头,还没理清楚头绪,那头,车子已经开进了湖泊里。
来不及反应,我感觉到车子下滑,身体不受控制的也往下滑动,有水灌进车厢内,渐渐淹没我的头顶。
手足舞蹈的想要抓住东西,让自己不沉下去,憋住气。
但是体力不够,终究让我呛进一口水,那股气散了。
我的身体开始往下沉,头顶是荒凉的水波纹,我从小就对水有恐惧感,大概是因为被献祭的时候,关在那个洞穴里,堵住了风口,水蔓延进来,我怎么叫喊都没有人来救我。
这次也应该一样吧。
没有人来救我
也许,这次是真的会死。
不知道,我死后,钟离镜会不会有一点点难过?
人之将死的时候,会想起很多美好的事情,我想起了钟离镜跟我约会那天,一直没有放开我的手。
他的宠溺。
他的吻。
他的一切。
为什么?
眼泪跟水混合在一起,身体越来越重,为什么最后的时候,我脑海里全是他的身影?
明明妈妈才是我最亲最爱的人。
想不通,我感觉到累了,想睡觉,水床的柔和,把我包裹在里面,就这样吧,就这样。
缓缓闭上眼睛,我的呼吸变得浅薄。
耳边传来一阵阵呼喊声,我竟然错觉的听成了钟离镜的声音,我都要死了,还不放过我。
睁开眼,钟离镜慌张的脸色在我面前,我以为是错觉,咧嘴一笑,水灌进口腔里,我难受了。
手摆动,被他拉住,嘴里突然有了空气,我贪婪的呼吸着,缠绕着他的舌,不让它离开。
感觉身体在往上浮动,被谁拖动着。
他的手抱住我的腰,唇并没有离开我的嘴巴,一个跳跃的弧度,我们冲出了湖泊,站在水中央。
当新鲜空气,灌进肺部的时候,我才惊醒,松开他的唇,大力咳嗽,吐出很多水来,头发湿漉漉的,身上也湿透了。
钟离镜抱着我,他身上的温度传来,更加冷了。
我瑟瑟发抖,连话都说不清楚,想来嘴唇一定发紫了。
我看着钟离镜,用眼神询问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钟离镜眉头皱起,“先找个地方,把你的湿衣服换下来再说。”
说着,就往岸边走去,如果此时有人经过这里,肯定会被吓到的,看到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女人在湖面上走动。
钟离镜观望周围,提出带我去宾馆先开房住下来,我拉住他的衣袖,发抖的问他,“先阿嚏,先回答我的问题,阿嚏,阿嚏。”
我连续打了几个喷嚏,钟离镜面色难看,阴冷,满脸煞气,咬牙切齿的对我说,“先安顿下来,我一一回答你的问题。”
“我阿嚏”我想反抗,表明,不说清楚就不让他走的意愿。
结果,又打了几个喷嚏。
他彻底动怒了,朝我大吼,“闭嘴!”
我呆住,然后没忍住的打了一个嗝,瞧见他拧眉,我立马捂住自己的嘴巴,谁知,那打嗝根本止不住,身体一抖,就打一个。
气氛尴尬起来。
我难得想要发威一下,结果还是被钟离镜压制住了。
他带着我到了钟灵街的一个小宾馆,开了一间房。
进去后,就把暖气给我打开,然后抱着我,放在浴缸里,打开热水。
“你嗝出去。”我指着门,让他出去。
钟离镜用手挑起我的衣领,拉链往下滑,露出里面的衣服,衣服是白色的,湿透了,显现里面的粉色胸衣,我捂住,有些紧张的看着他。
他一笑,“你的哪一处,我没有看过?或者说没有碰过?”
我瞪大眼睛,反驳,“那不一样!我不习惯别人看着我洗澡。”
这句话,说的很顺溜,也不打嗝了。
他站起来,往外走,“行,你洗。”
我以为,钟离镜会强迫我,难不成他刚刚那个调戏,只是激将法?
让我不再打嗝?
我简单洗漱后,穿着浴衣,走了出去。
他站在窗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听到我开门的声音,转过头来,眼里闪过一抹笑意。
向我走来,挑起我的下巴,我躲闪,往后退一步,“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他手上一空,愣了一下,见我神色严肃,并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也认真了起来,“你想问什么?”
“第一,你是不是知道最近几天杀人事件的真相?”
“是邪祟做的,你下班后,我差距到邪祟的气息,就追去,结果发现他已经在奶茶店里,而且还杀了人,我本想救那个人,但是心脏被挖走,已无力回天。”
我看着他,明明是那个女鬼做的,他却告诉我是邪祟做的。
钟离镜,你为什么要帮着那个女鬼隐瞒我?
如果我不知道真相,怕是会信了钟离镜的话。
可是我知道了真相,而且还亲口吃下了那些肉,想到那个味道还有气味,我就禁不住干呕。
钟离镜紧张过来扶着我询问,“怎么了?”
我擦着嘴角,表示没事,对他一笑,“钟离镜,你有没有骗过我?”
那笑未达眼底,只有我自己知道多苦涩。
对立而望,他的眼里是一片淡漠,之前的紧张早已消失,“没有,你为什么会这么问我?”
睁眼说瞎话。
明明就在骗我。
“你说是邪祟做的,可是你我都知道邪祟的手段,那不像是邪祟的风格,而且我听冥王说过,邪祟被他打伤后,已经很久没有出来作乱了。”我简单陈述着自己的想法。
钟离镜的脸色没了笑意,绷紧了一般,犹如生铁一样的冷意,“你在怀疑什么?”
我并不想把气氛弄得这么僵硬,但是我心里的委屈谁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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