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该想到的,回到人界后,邪祟不可能不会找来。
我现在挺着一个大肚子,跑也跑不动,只能躲起来,期望他找不到我。
我躲在一旁的木桶内,透过缝隙看向脚步声的方向,结果蓝点一个像乞丐的男人。
皱眉,他怎么每次选择附体,都不看对象的?
我屏住呼吸,心里呐喊,他赶快离去。
心跳如鼓,我大气不敢出。
“我的新娘,你在何方?我来接你回家了。”他恶心的声音吊儿郎当。
脚边被他踢中一个瓶子,发出响动,让我的心跳漏掉半拍。
如果不知道前世那档子事,我会以为他真的对我有什么执念,现在知道了,却满心恐慌。
这人前世城府之深,我不知道前世的我,为什么会选择相信他的话,从而害的钟离镜变成那样。
这样说来,钟离国被封印,貌似我也有一部分的责任。
如果不是我执意相信邪祟的话,钟离镜就不会出来找我,少了他坐镇,钟离国群龙无首。
不能再想了,他越来越近了。
我闭着眼睛,不敢再看。
耳边听不到脚步声了,我才睁开眼睛,透过缝隙一看,并没有人了。
是走了吗?
呼气的瞬间,没想到的是,盖子被打开,那人一口黄牙,混浊的臭气扑面而来,“找到你了,我的新娘。”
恶心到我了,尖叫出声,“啊啊啊啊啊!”
站起来,想要出去,逃走。
被他抱住腰身,挣脱不得。
“你放开我!放开我!”
“你逃不掉的,我的新娘。”他把头埋在我的头发里,深深吸了一口气,猥琐的样子让我干呕。
“你身上真香,你知道我为什么不用真身吗?知晓你肚里的小鬼已经长大,就差一步就能出世,我要是露出真身,怕是会被他的力量说吞噬,我才没有那么傻。”
太臭了,恶心的让我反胃。
我叫喊的渐渐体力不支,声音越来越小,这个时候我格外想念钟离镜,可是他现在在哪里,都不知道。
邪祟把我抱起,想要带我离开这个地方,我依旧挣扎着,他渐渐露出不耐烦神色,直接给了我两巴掌,把我打倒在地。
我的肚子跃下,随即闷哼一声,“疼。”
钻心的疼又来了,我向前爬着,他在身后哈哈笑着,笑的很猖狂。
我以为就会在这里没命,可是,没想到,那个少年凌千寒会出现。
他身边的肌肉男一跃而起,给那乞丐头上贴上了一道符咒,符咒瞬间燃起,我听到邪祟凄惨的叫声,带着不甘心。
随即化成一道烟雾,散去。
那被附身的男子,无意识的倒地,脸摔倒了水坑里。
“你没事吧?”凌千寒跑过来,扶起来,我依附于他身上的力量,才站了起来。
“谢谢,你怎么会在这里?”手上身上皆有擦伤,而且还有一股异味,应该是刚刚被那个男人抱住,沾染上的。
我有点尴尬,不想让凌千寒闻到这个味道。
他像是不介意,没有放开我的手,扶着我走,“我观望有一股邪恶力量,所以才会寻来,没想到,是对你下手的,你现在要去哪里?我送你。”
我本想说回家,可是想到刚刚,如果邪祟再来怎么办?
我不能让鬼胎受到伤害,这关于钟离镜的安全。
还有钟离镜想要回家的**。
“我能去你哪里吗?”我有些不好意思。
想着白天才拒绝了对方,这会又提起,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同意?
没想到,凌千寒很高兴的样子,“当然可以,上次你救了我后,我还一直没有机会报答你,这次刚好可以。”
“嗯。”
看一眼身边的凌千寒,他这般心善,怎么也不像是有杀意的人?
会不会是杀害妖魔鬼怪的时候,被邪祟钻了空子?
也许我是真的误解他了,他要是想对我不利,刚刚也就不会救我了。
跟着凌千寒到了他的住处后,我发现庭院里多了很多带着白色长方形框架面纱的少女们,上面写着奇怪的符号,那些少女一动也不动,只有在凌千寒经过的时候,才会弯腰鞠躬,像人偶。
我的好奇眼光,让凌千寒发现了,他对我解释,“这些是阴阳世家的魁,也就是式神,也可以叫傀儡娃娃,他们没有意识,不会说话,只会听从我的命令。”
“这样啊,我是感觉有点像小时候玩的洋娃娃。”
他笑了,“嗯,这样理解也对。”
走过一道走廊的时候,从对面走过来一个魁,面纱上面也画着奇怪的符号,像是日语,又不像。
那个魁,不像庭院里面的,我能感觉的到出于对方的视线。
就像一个人的视线。
我愣了一下,停下脚步,看着对面的魁。
那魁也停下,凌千寒弯起嘴角,用手对那个魁指了指,那魁小碎步的前进,来到我们身边。
“这是我新做的魁,名唤红魁,比庭院里面的那些魁,高级一点,有浅薄的自我意识,红魁,这是我的客人,你小心伺候,如果出现纰漏”
凌千寒是笑着说的,他真实的目光藏于镜片后,只见那红魁弯腰点头,表示知道了。
红魁的手指交叠放于腹部,我发现她的指甲是红色,这让我有股恐慌感,让我想起了鲤笙的红指甲。
她似乎偏爱红色,每次都穿着一声红纱衣,后来我才知道,那是钟离国的喜服。
我摇头,甩去脑海里的乱七八糟的想法。
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想起鲤笙?
“怎么了?”凌千寒见我出神,询问。
我摆手表示没事。
他带着我继续往前走,那红魁就跟在我们身后,我总觉得后面有道视线一直盯着我,如芒刺背。
忍不住想回头去看,结果看到的是那面纱,基本上看不到一点五官,只能看到黝黑的头发。
凌千寒跟我一起回头,“怎么了?”
“没事,只是觉得红魁的指甲挺好看的。”我随口一说。
观察那红魁的反应,没有一丝反应。
凌千寒说,“嗯,所以她叫红魁。”
他并没有多说,给我安排一个房间后,就离开了。
那红魁跟着一起走了。
那种让我如芒刺背的感觉也消失了,
其实刚刚走在走廊的时候,我一直捂着手指,只因手上的戒指发出微弱的光芒,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那是戒指上的反光,可是我知道,那是母戒给予的回应。
钟离镜,在这里。
可是为什么钟离镜会在这里??
是凌千寒救了他?
我想了下,这是别人的地盘,我还是先静观其变好了。
刚才受到惊吓后,我早早洗漱了一番,凌千寒嘱咐的很贴心,连换洗衣服都准备好了,我穿戴好后,推门出去,就看到对角处站着一个魁。
一瞬间,有些被吓到。
毕竟这庭院里,到处都是带着白色面纱的女子,安静的站在那里,正常人肯定都会被吓一跳。
更别说我了。
我看一眼那个魁,指甲是红的,是那个红魁。
她就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我,我渐渐感觉到了一点敌意。
好奇怪,我从一个傀儡娃娃身上感觉到了敌意。
凌千寒说,魁都是没有意识的娃娃,但是红魁不一样,她有浅薄意识。
可是她认识我吗?
我再看去时,她已不见。
就好像刚刚没有战在那里看我一样,只剩下飘然的花瓣。
落在她刚刚站的地方。
没过一会,凌千寒派魁来接我去前厅用餐,我习惯的看向来人的指甲,是无色的,不是她。
心里松了一口气。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面对那个红魁的时候,总有一种紧张感。
这种紧张感,在面对鲤笙的时候也有。
是不是红指甲给我的错觉呢?
直到坐在餐桌上,我依旧在思考,凌千寒看出我的心不在焉,指着桌上食物问,“怎么?不合口味?”
我回神,摇头,用汤勺喝了一口肉汤,“没有,很美味。”
他知道,我怀着鬼胎,需每日进食肉汤,所以很贴心的给我准备了肉汤。
只是,这肉汤。
我喝了第一口就难掩讶异,这味道,像是钟离镜做的,而且汤里的血腥味,也有点像他的。
我压下心里的震惊,不动声色的看着凌千寒,他吃香优雅,正食不言的吃着东西,见我看他,他抬头友好一笑,“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汤味道很好,能方便告诉我是谁做的吗?”我盯着他的眼睛,不想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他低头,擦了擦嘴角,镜面反光一闪,我听到他说,“是红魁做的,你要是喜欢,改天再叫她做。”
又是红魁。
我不会认错的,这汤里的血腥味,就是钟离镜的。
“嗯,好,对了,你还记得上次来找我的那个鬼吗?”我主动提起钟离镜。
凌千寒含笑回我,“记得,怎么了?”
再看看红魁,就站在他身后,我继续说,“他就是我老公,我肚里的鬼娃就是他的,本来我在冥界待产的,但是他突然失去了消息,所以我想问问,你知道他的下落吗?或者你能派点人手帮我找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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