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房间内。
在将俞潇潇带回房间后,江荀“砰”地一声用力关上了房门。
俞潇潇这才挣开了江荀的手,抚着泛红疼痛的手腕,瞪着江荀,“你干嘛啦?都弄痛我的手了。”
江荀盛气凌人地吐出,“我不是说过,别和韩辰川走得太近,为什么我说的话你总是听不进去?”
面对他的咄咄逼人,俞潇潇不甘示弱地吐出,“要我听进去可以,你给我一个理由。”
江荀自尊自大惯了,这会儿冷淡吐出,“没有理由,但你必须这么做。”
江荀这强硬的态度令俞潇潇生气,她直接吐出,“如果没有理由,我想我做不到。韩辰川他一直都很照顾我,我也很愿意拥有他这个朋友,所以我不想因为你没有理由的蛮横霸道就失去这个朋友。”
江荀似乎动怒,扬高声音叫她的全名,“俞潇潇!!”
被他凶得有些委屈,俞潇潇忍着不适,跟着扬高语调,“你想说什么就说?我在听。”
只以为俞潇潇是在伶牙俐齿,江荀语调转冷,“那就给我听进去,离韩辰川远一点,以后没我的准许,不许单独跟他见面!!”
“江荀,你凭什么这么要求我?我不是你的附属品,不是你可以随便支配和使用的!”
说最后一句的时候,俞潇潇终于委屈地红了眼眶,但她努力睁大眼眸不让泪水凝聚,却还是无法控制声音的哽咽。
这才反应过来的江荀,在面对着俞潇潇酸涩委屈的模样时,态度瞬间软了下来,语调也变得沉缓,“潇潇”
江荀走近一步想要扶住俞潇潇。
俞潇潇连后退几步跟江荀拉开距离,“你不要碰我,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你出去!”
“潇潇”
努力控制在眼眶中的泪水滑落,俞潇潇执拗将首撇向一旁,“你出去啊!!”
“对不起,我不该凶你。”继续自责着,江荀试图再靠近。
俞潇潇背对着江荀,冷淡道,“不要走过来,请你出去,我现在想要静一静。”
江荀的语调带着求和,“你听我说,我”
俞潇潇却赌气地打断江荀的说辞,“是不是我连安静一下也要得到你的批准?”
江荀沉静地站在原地凝望了她数秒,最后,他转身离去。
在江荀离去后,俞潇潇锁上了房门。
单薄的身子贴着厚重的门板,俞潇潇呜咽着,最后身子沿着门板慢慢下滑,轻声啜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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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天”集团。
欧凡从电梯里走出来。
刚来到总裁办公室的房门前,正要落手敲门,站在门外的罗耶却挡住了他的手。
欧凡于是停下动作,不耐烦吐出,“别耽误我时间,我有急事要跟老板禀告!”
罗耶蹙紧眉心,“老板心情不好呢,这会儿你要去进去,说得不好就要找骂!”
欧凡疑惑,“怎么了?”
罗耶小声道,“大概是跟俞小姐吵架吧?”
吵架?
欧凡抱持着怀疑的态度。
在他看来,这个世界上似乎还没有什么人是可以惹怒老板的,就算是俞小姐,大概也没有那个功力!
叩,叩——
欧凡没在害怕,径直敲了敲房门。
罗耶表情惊愕,暗中佩服欧凡的胆量。
办公室内随即传来江荀淡漠的一声“进来”,欧凡理了理衣服,在罗耶崇拜的眼神中走了进去。
江荀此刻正在抽烟,烟雾弥漫在他冷淡的脸上,莫名增添了一丝阴森。
欧凡原本并不害怕,可瞧见眼前的情景后,他不由心慌了一秒,说话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老板。”
江荀将烟灰弹进烟灰缸,语调平淡,“查到什么?”
“‘辰川’集团这两天的动向变得更加诡异。”
“怎么说?”
欧凡将查到的事实托出,“我调查到,‘辰川’最近一直在动用资金,就连海外的账户都已经启动,但始终查不出这笔资金的走向和用途。”
江荀眸光转暗,手中的烟又烧出了灰,他却没有再弹,似在沉吟思索。
“老板,‘辰川’有这些动作一定不简单,我很担心韩辰川暗中的动作会很快,让我们猝不及防。”
“嗯。”
“老板,‘辰川’如今跟‘天润’和‘易氏’合作,你说我们要不要提醒他们提防韩辰川?虽说陆总和易总都是极有分寸之人,就怕掉以轻心啊!”
江荀这一刻按灭烟头,冷声吩咐,“这件事我会亲自跟他们说,你不用管其他,继续注意‘辰川’的动静。”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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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凡离开后,江荀站在了办公室内的落地玻璃帷幕前。
他环胸思索,脚下是繁华城市的车水马龙。
明明是璀璨光亮的眼眸,此刻却透着极寒的冷意,眸光迥然望着玻璃帷幕外的一室黑暗,倏然脑海中晃过了一张清致倔犟的面容。
这还是他第一次容许一个女人在他面前这样的任性。
倔犟傲娇,伶牙俐齿,这是他四年后对她的印象。
褪去了稚气和单纯,她不再是六年前那个任他予取予求的小女孩,六年后的她充满女性韵味且出落得比从前更加的机灵美貌。
他必须承认,贫穷落魄根本从未削去她的美丽和气质,也难怪韩辰川在设计跟她相遇的时候竟会将他自己也搭了进去
可即便是这样一个与众不同的女人,也不该值得韩辰川为之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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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
俞潇潇的眼眶已经褪去湿润,但枕头上依旧还有泪水未干的痕迹。
其实,她不是不想顺他的意,也不是想要跟他吵架,只是她当下根本无法控制自己,因为心底的不安全感和对他的顾虑真的太多。
四年后的她,又岂会还是六年前那个刚与他相遇什么都懵懵懂懂的俞潇潇呢?
陈姐说他心计深沉,冷酷无情,她又岂会不知道?
要知道,他当年第一次教会她如何学“乖”的手段,至今仍旧在她的脑海里历历在目。
只是,四年后的她变了很多狠多,唯一没有变的却是那颗连她都无法控制的心。
就算是今天,他们已经在一起,她也很清楚,或许是她的身上又有了他新发现的利用价值,所以他才会重新找上她
沈凌微说的那五千万,呵,那点钱对于他来说算什么,他给她根本就像是施舍一样,她又怎么会认为他是在意过她呢?
所以她很清楚,过去六年都没有在意过,如今怎么会风云突变呢?
她并没有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她很清楚,就算再多的甜言蜜语,再多的缠绵悱恻,她都应该尽可能的远离他
可是,女人真的就是世界上最傻的动物
哪怕知道目的不纯,哪怕不敢相信,却还是愿意一股脑儿的钻进去,只因为心底仍残留着那丝憧憬,她是真的害怕,万一是她弄错了,她也许就会这样错过他,所以,她不愿意
如果到头来发现真的只是黄粱一梦,她也不会有遗憾,因为至少尝试过,何况她选择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她就已经为自己留了退路
既然如此,她不应该将时间花在跟他吵架上,她要用她最诚挚和体贴的一面,让他知道,她是值得他珍惜的。
不是她没有傲气,也不是她没有理智,只是先爱上的那一个,注定只会是个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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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自此,俞潇潇拭去眼角刚又滑出的泪液,如若无事般地拿起手机按下江荀的手机号码。
接通后嘟了两声,他接了电话。
俞潇潇率先逸出,“喂,你在哪里?”她的嗓音幽淡,却明显平复了心境,略有求和。
江荀的语调也比平常沙哑,“我以为你还在生我气,不肯见我。”
俞潇潇依旧放低姿态,“我不想跟你吵了,你晚上要回来吗?”
“宝贝,你开门。”
“嗯?”
带着疑惑,俞潇潇走下床。
打开-房门,根本在她还没来得及将房门全打开的时候,他已然抱着一束代表歉意的黄玫瑰挤了进来
刹那之间,玫瑰落地,她被他压上了墙。
他狂炽热烈的吻如狂风骤雨般袭来,她无力抵抗,最后竟慢慢攀上他的颈,配合着他的唇齿摩擦,跟他流连痴缠。
再然后,他抱着她来到床上
接下去只剩下了一室儿童不宜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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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俞潇潇窝在江荀的怀里,疲累地抱着他。
江荀戏谑地玩着俞潇潇的头发,食指慢慢缠绕,又松开,再慢慢缠绕
江荀的动作令俞潇潇想到古代衍生来的一个词——百炼钢化成绕指柔,她不知道是不是可以代表现在的他呢?
细长漂亮的手指在江荀的胸膛上如蜻蜓点水般地掠过,俞潇潇轻柔开口,“江荀,我们以后不吵架了,好吗?”
江荀捉住俞潇潇不乖划着他胸膛的手,低沉逸出,“我今天是不是让你害怕了?”
俞潇潇选择不回答。
江荀轻声一笑,“那就是怕了?”
俞潇潇微微撅嘴,依旧没出声。
江荀俯首吻了俞潇潇撅起的嘴一下,疼惜道,“对不起,从今以后,我都不会那样凶你了。”
俞潇潇勾住江荀的脖子,学着他吻她的样子,也啄了他的唇一下,很是体谅道,“我也有错,一直都很任性,从没站在你的立场想过。”
江荀俯着身,眸底含着妒光,“宝贝,韩辰川可是差点要成为你未婚夫的人,我怎么能够容许你跟他走得太近?”
俞潇潇眨了下眼睛,美丽的脸庞上含笑,“有个人现在是在吃醋吗?”
“该死的,你以后也不准叫他‘辰川’,叫我也不能再叫江荀。”
没想到他还记得她在岛上那样亲昵地称呼过韩辰川一次,俞潇潇眉眼漾笑,“原来你记性这么好不叫你江荀,那我以后叫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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