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那惊天动地的爆炸,何其恐怖。
那一地的血和肉沫,无不在说明惨烈。
他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但是父亲比了一个巴掌,也就是说,昨天晚上,起码有五万人死在了这一场宫变之中。
五万人,都可以横扫西域了。
秦墨是如何做到不动声响就解决这麻烦的?
猜不透,也想不到!
他头发都快被扯完了。
而此时,长寿殿中,李世隆身穿孝服,一夜之间,他两鬓多了不少白发。
整个人也憔悴了许多。
“昨夜辛苦你了!”李世隆道。
“不辛苦!”秦墨摇头,“父皇,其实我宁愿我没回来!”
这一次李越谋反,其实,是李世隆告知的。
虽说秦墨早就收到了消息,可李世隆也在他之后收到了消息。
按照秦墨的意思,他会在叛乱之初,就把这些乱臣贼子给一并解决了,根本不会让他们来搅乱李源的寿礼。
可李世隆并不这么想。
秦墨想了想,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他需要一个借口,来废除李越。
杀的人越多,他身上的罪过就越大。
而且,李世隆也想借这一次机会清理一些人,他的目的达成了。
如果李世隆刻意授权,那么他潜意思就会觉得,是自己害了李越。
所以,他一直在顺水推舟,最终心安理得。
“你不回来就有用了?”李世隆反问道。
“没用!”
“说说吧,朕该怎么解决这个孽障!”
“小婿不知!”
“狗东西,你把其他人教的那么好,偏生把他教的那么蠢,朕还没有找你算账!”李世隆大骂道:“你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尥蹶子,把烂摊子丢给朕。
你想的倒是美!
这天下这么大,摊子铺的这么大,也有你的责任!”
秦墨也上火了,“我尥蹶子怎么了?我理所应当!您可是答应过我的,之前您就该让我退休了,结果一次又一次的压榨我。
要是我早退休,早就没这些屁事了。
您以为我乐意啊?”
李世隆瞪大眼睛,“翻天了你,敢这么跟朕说话!”
“我怎么不敢?”秦墨生气道:“天下打这么大也是我的错,摊子铺这么大也是我的错,我就该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过问。
我活该自找麻烦!
您要是觉得麻烦,把北奴还给军臣,让南番分离出去,反正双安也在京城。
天象,大石,月氏都还给他们。
哦,还有倭州,高力,统统都还给他们。
咱就守着中原就够了,也不用天天心烦该派谁去守。
也不用担心,派过去的人有没有能力,会不会搞事。
现在交通这么发达,中原这么一块土地,足够了。
到时候皇权下乡,下村,您就是万古一帝了。
合着什么好事您一个人都占尽了!”
秦墨把李世隆怼的说不出话来。
高士莲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此刻他倒是不觉得秦墨有任何问题。
正如秦墨说的,什么好事你一个人都占尽了。
换做一般人,早就摘桃子了。
那里还能容忍你在这里说三道四?
“你这是在怪朕?”
“是,我是在怪您!”秦墨红着眼睛道:“您一个念头,我死了那么多兄弟。
我最好的兄弟都跟我反目了。
我还得拖家带口躲的远远的,也不敢凑近了。
我答应过老爷子,要陪着他,给他一个安详的晚年。
可这两年,聚少离多,我几乎不在他身边。
我不知道您在拧巴什么。
您真以为这天下的人都这么喜欢您屁股下的位置?
我呸!
给狗,狗都嫌累!
您说您试探个什么劲儿,我费劲巴拉的陪您演戏!
原本我退休,搞搞小发明,培育培育人才,陪陪老爷子,这日子过得多痛快啊。
您就是作,使劲作吧,到时候作到您成了孤家寡人,作的让宫变,变成传统。
往后一百年,天天发动宫变,杀的血流成河。
反正大乾什么都不多,就是人多。
杀不完!
杀到后世给您祭拜的是您那一个儿子的子孙,您都分辨不出来。
您就满意了,快活了!”
秦墨近乎吼的将这番话说了出来!
长寿殿内回荡着他的声音。
“狗东西,你是不是真以为朕不敢杀了你!”李世隆大怒!
“别说您没想过!”秦墨喘着粗气道:“父皇,您要杀我,现在是最好的机会!”
“狗东西,朕要杀你,早就杀你了,还等得到现在!”李世隆气的冲下去,抬手就想抽他,可巴掌高高举起,愣是抽不下去。
他也喘着粗气,赤红着双目,“狗东西,你是要气死朕才高兴吗?当初是你把他推上来的,朕只是想看看他有没有资格扛起这个重担而已。
你现在反过来怪朕。
朕是何等信任你。
就凭他的身份,有什么资格上来。
朕又不是没有嫡子!”
说着,他一脚踹了过去,将秦墨踹翻在地,“狗东西,你给朕乖乖的滚去大理寺,什么时候清醒了,什么时候出来!
给朕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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