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陆小鱼应了声,好意提醒,“那你记得提前过来排号哦!要是排不上号预约会被取消的。”
“这算什么啊?哪儿有这样的道理!真是的,我就说不能再来你家吃饭的!”许敏敏恨恨地跺脚,却还是坚持定下了明晚的蜜炙羊腿,还回头冲着王崇扬了扬下巴,特别傲娇地道:“明天我请你!可不许和我抢了。”
王崇笑着应了,心里却想说是你请客到头来还不得是我掏钱包?
自然不能说出来,王崇勉强站起身,悄悄摸了下鼓起来的小肚子,笑道:“明天可不能再吃这么多了,要不然不说你,我这一顿就得胖五斤。”
让他一说,许敏敏也是有些后悔,一咬牙,恨恨道:“不去看电影了,回家,换衣服去健身房。”
听着两人边说边出了门,陆小鱼嘴角都抽了。
要是还得去健身,那何必吃那么多呢!这两人,也是因为有人请就飘了。
摇摇头,她转过头去看祝融,“祝融,你说现在……”话说到一半,陆小鱼又把到嘴边的话咽回肚里。
该怎么求祝融帮忙呢?祝融可没让她教李国庆,更没有答应让吴老板他们来偷师,她自己惹出来的事还得自己来了结。
唉,为什么她人一番善意却换来这样结果?
一咬牙,陆小鱼甩下手里的抹布,摘了厨师帽直接就出门:“小咪,我出去一下,工作餐你做啊!”
站在小店门口,巩利看着门上挂的条幅,只差揉眼睛了。
“仅此一店,别无分店!”
“哈……”巩利扬眉,进了门就先笑:“门口那条幅谁挂的啊?不错不错!真是不错,我猜——小恶,是你是不?”
恶小汪眼一翻:“你怎么觉得是我?”
“那还能是谁?”巩利手一指,“你们祝老板是个不管事儿的,小鱼是个软包子,小咪是不得罪人的,可不就只剩下你一个了……”
瞪了眼,恶小汪都没来得及替自己正名,就听到陆小鱼幽幽的声音:“我怎么是个软包子了?”
“啊?”巩利眼珠一转,回过头又是献媚的笑,“什么软包子?我是说我今天要吃鳝鱼包子!小鱼,王小亮今天过来没呢?他应该不会吃包子,到时让他替我再点一份。”
嘴角牵了下,陆小鱼懒得再理他,直接就道:“门口条幅是我去做的,让人挂上去的。”
“啥子?哇,你想通了?终于不当软——不是,妹子,你就该这样!这么着,我再给你加两句,看以后还有谁敢冒充你徒弟。”巩利摸了摸下巴,大手一挥,直接道:“神乎其技,绝无外传!”
嘴角不自觉地翘了翘,陆小鱼还是挺谦虚地假仙了下,“这样不大好吧!也说得太夸张了……”
“不好,那我再帮你改下——嗯,就写技艺浅薄,不敢收徒。”
谁浅薄了?你说谁呢?
陆小鱼听得直瞪眼,可眉毛竖了又竖,她到底还是点头,“行,就这么写吧!”找了昨天要的名片,陆小鱼给昨天的广告店打电话,没多长时间,人家还真拿了条幅来,帮着忙挂上了。
陆小鱼也没时间出去看,可今天来吃饭的客人却都是看在眼里了,甭管是熟客还是生客,进了门,都问条幅的事。
有了解事情始末的自然大说特说,还挺感慨的:“这就对了,就该让人知道他们那些店都是李鬼……”
也有嘘唏的:“还好我没去他们家吃,要不然不就上当白花钱了……”
整个饭点,陆小鱼就听人家说条幅的事了,饭点快结束时,有人说了:
“不是,你们没看着吗?那边也有人挂条幅了呢!”
“啥呀?真的假的?写啥子了?”
“左边那家写的什么偷师艺成,青出于蓝; 再往前那家写的小街第一店; 啊,那家干锅店写的:师父,别抛下劣徒,徒儿一定会更努力……你说产,这都什么呀,搞笑得要死。”
听的人当是笑话,可陆小鱼是真笑不出来,手僵了半晌,她到底在心底一叹:行,你们反应还真挺迅速,就不知道这些客人到底信哪家的条幅了。
等营业结束,陆小鱼收拾了厨房,没先做工作餐,而是擦了手出了店门。
在店门口一站,还真是有点蒙。
这会儿不只是这条街上几家冒充她徒弟的店挂出了条幅,还有不少商店也跟着凑上热闹了。
瞧瞧,这家卖衣服的多实在:我就是凑个热闹!
远远望去,街上远的近的条幅得有二十几根,在风里飘啊飘的,倒真成了一景。可这景是真不好看啊!
陆小鱼只觉得自己是真要流汗了,她就是挂个条幅,要不要也这么跟风啊?
感觉到有人在注视她,陆小鱼扭过头去,正好看到斜对面张翠珊正在瞪她。
四目相对,张翠珊立刻把手里的条幅团了团背到身后去,好像那样陆小鱼就看不到了似的,可那么一大团怎么可能看不到?
嘴角微抽,陆小鱼也不想理会这事儿,转身回店里。
张翠珊立刻松了口气,拿着条幅进屋喊李庆国,“你说说你这人,怎么一点都不积极呢?整条街上都在挂条幅,你也当看不见——还好我去定了一条!快,去拿梯子,我没让他们来人挂,省了二十块钱呢!”
李庆国沉着脸,却没去拿梯子,“你跟着凑什么热闹啊?你当是好事啊?人家这是在掐架呢!咱好好做自己的生意,别跟着掺和。”
“怎么叫别着掺和啊?早先我说让你贴字你不贴,现在挂条幅也不挂,照你这样做生意,生意能好才怪?你不挂我挂,你说我要你这么个男人有什么用?”嘴里抱怨,张翠珊自己过去搬了梯子,还真就不用李庆国了,自己就爬上梯子准备挂条幅。
张翠珊不用李庆国,李庆国却不能不管老婆啊,拧着眉想过去换下她,可还没走到梯子前,就听到张翠珊唉哟一声,从梯子上跌了下来,要不是李庆国及时冲过去,脚正好垫在张翠珊身下,她就得磕到脑袋。
“你说你,让你别整这些事,你非不听,你看你,差点摔到脑袋吧?”
张翠珊也有点后怕,揉着腰一个劲地嘀咕:“你说说,我最近这是怎么了?怎么成天不是摔就是碰的,前天切个菜都差点把手指头切下去,你看,这么深一道……”突然一拍手,张翠珊小声道:“我是不是撞到什么了?”
让她一说,李庆国也觉得不自在了,“快别乱说了,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尽瞎说这个?不是,我是说真的……要不我去烧个香?你说哪儿灵?昭觉寺?要不就去香区的宝光寺,听说那也挺灵的……”
李庆国嘴角直抽,没好气地道:“你怎么不去对面求张灶神像啊?听说那个保家宅可灵了……”
他这么说完全就是一玩笑话,可没想到张翠珊突然一拍手,竟是好像突然就找到了什么答案似的,连眼睛都发亮了。
“你说得太对了!我这些日子这么倒霉,可不就是因为得罪了对面吗?你说说,对面那店它火起来也是邪门是吧?那么贵的东西,就有那么多人抢着去吃,天天都排队,抢不着号就和失恋了似的唉声叹气……这就不正常对吧?”
张翠珊越说还越觉得可能真是这回事儿。
要不是真的有什么,就对面那家破门面——都好几年了,愣是开一家店黄一家店,就压根没干起来过。
陆小鱼之前来店里吃面问对面那家店时,她就只差说那店是鬼屋了,可怎么着,就是这样也没拦住陆小鱼租房子。
她为什么那么有恃无恐?难道不是因为她有什么法宝肯定自己一定赚钱?
咬着牙,张翠珊推了一把根本不搭理她的李庆国,径自奔着街对面去了。
男人不管用,那就得她自己出马。还口口声声说对门那死丫头多仁义,教他多用心,你看看,人家那真正发财的本事都没给你。
张翠珊进店的时候,陆小鱼他们正在吃饭呢!看到张翠珊进门,她还愣了下,心道难道是又来吵架的?
可没想到张翠珊进门就赔笑,说出嘴的那都是好听的,陆小鱼都有点惊了,心想这又是闹的哪一出啊?
还好没说几句,张翠珊就说出今天来的目的了。
陆小鱼也没多想,立刻就答应了:这可不是正在闹磕睡就有人来送枕头了?正是要送出去的灶神像,还能有不答应的?
少不得又再三提醒,要怎么供奉,又要怎样心诚,别随意敷衍。
对别人她倒没这么话多,实在是知道张翠珊是什么样的人才多几句嘴的,别人不知,她还不知道这位灶神爷有多小气吗?
张翠珊嘴上答应得好,出了门就撇嘴,等回了店就把灶神贴在了炉灶旁,叉着腰直乐:“我就不信了!咱也供上灶神爷了,还干不过他们?”
说着话,转身去冰箱,翻出了昨天剩的一碗粉蒸牛肉,嘴里还直念叨:“灶神爷,请你吃肉,你可得保佑我们生意兴隆。”
上了供,她转身要出厨房,哪知才走两步,就听到身后“啪”的一声,吓了一跳,张翠珊猛地转身,看到地上摔成两半的粗陶碗更是愣住了。
“这是咋的?这厨房哪儿来的风啊?是我没放稳?”嘀咕两句,张翠珊也没多想,又拿了碗供上,自然,还是昨天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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