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此处,王珠轻轻的点点头:“韩司衣,你如此用心,母后必定是会记得的。”
韩司衣闻言,不觉流露出几分的喜悦之色。
自己巴结九公主,不就是为了人前露脸,让陈后记得自己。
这人在宫中,做事情却也是不能闷着头苦做,而是要引起上边的人留意才是。
别人都说九公主性子暴虐,可是在韩司衣瞧来,九公主聪慧通透,却也是知晓自己想要什么的。
想到了这儿,韩司衣的面颊之上,容色越发恭顺。
王珠示意,却也是让紫枝取出了一些金珠宝贝,赏赐了韩司衣了。
这个韩司衣既然是巴结自己,王珠自然也是会给予一些好处。
韩司衣更是高兴,得了赏赐,那也是意外之喜。
打发走了韩司衣,王珠的一双眸子却也是不觉轻轻的闪动光辉。
这大夏的皇族权利中心,心狠手辣,趋炎附势的人实在是太多太多。
她自然也绝不能要求,能为自己所用的人会是人品纯良。她要让那些趋炎附势的人知晓,自己这个九公主,方才是他们最值得攀附的选择。
含黛已经将衣衫准备好了,王珠却也是提着包裹,去寻夏侯夕。
夏侯夕那无比俊雅的容貌之下,却也是隐隐约约的,隐藏了一缕焦躁。
他内心何尝不是知晓,这个九公主是步步为营,心计深沉的女子。
而如今九公主临时提及这桩事情,夏侯夕却也是顿时有些措手不及了。
王珠踏入此处,轻声说道:“这不过是我大夏家事,若是夕殿下不愿意掺和,我也是绝不会勉强。”
夏侯夕却摇摇头:“公主不必介意。”
而王珠也是知晓,夏侯夕必定是会去的。
夏侯夕眼见自己突然去寻安茹,必定也是会有所担切。
他自负聪慧,觉得就算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也能临危不乱。
既然是如此,好似夏侯夕这样子的人,必定也是不会安安分分的,待在了皇宫之中。
只不过王珠面颊之上,却也是流转了几许迟疑之色:“不过殿下容貌出挑,出去也是招惹人眼,少不得要委屈你一二了。”
王珠一脸抱歉,心中却也是浮起了恶劣之意了。
不错,自己是趁机算计夏侯夕,给他点小小的苦头吃,可那又怎么样呢?
夏侯夕听了王珠的话儿,面颊之上却也是不觉微微有些困惑之色,似乎是并不明白王珠的意思。
王珠却也是不觉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只要,殿下换上女装,戴上面纱却也是一点都不奇怪。”
夏侯夕容貌绝美,就算是身材高挑了一点,王珠相信他打扮成了女子,必定也会是绝世姿容。
听了王珠这句话,夏侯夕却也是容色淡定,柔声的说道:“九公主,若为了这桩事情,那就不必担心了。”
一辆马车,如今却也是悄无声息,就是这般行驶出了皇宫。
王珠眼波流转,却也是不觉落在了夏侯夕的身上。
夏侯夕仍然是男装打扮,并未换上女装。
他命王珠拿了自己的盒子,里面有许许多多的瓶瓶罐罐,里面有的装的是粉儿,有些却也是装的是油。
夏侯夕在自己面上涂涂抹抹,容貌顿时也是变了不少。
瞧着虽然是轮廓不变,却也不过是中上之姿,不会如从前那般招人眼球。
王珠心里嗤笑了一声,这个夏侯夕算是有点小手段,不会被自己逼得穿女装。
如今王珠却也是一身的男装,这女性若换男子装束,任是如何英朗的女子,总是会有细微的不同。
可夏侯夕似是精通易容之术,十分善于装扮。
他手指涂涂抹抹,让王珠的面颊去了几许女子的柔美,多了几分男子的凌厉。
便是王珠衣衫装束,在夏侯夕的指导之下,也是能遮掩几分王珠的女子体态轮廓。
而一番打扮之下,王珠却也是俨然一名清俊无匹的少年郎君。
便是夏侯夕,也是不觉瞧得微微一呆。
眼前的女子,化作了清俊凌厉的男子,眼角轻轻一挑,竟似有几许邪肆的韵味。
若王珠是女装,不过是中上之姿,面容不过清秀,并不是十分绝色。且王珠身为女子,那气质却也是未免太过于锋锐凌厉了些。
然则王珠男装打扮,却竟然是个极为邪肆俊朗的男子。
那双漆黑的双眸之中,不觉流转了几许艳冶之意,蛊惑人心。
瞧到了这儿,夏侯夕不觉微微一笑:“九殿下姿容不俗,只恐怕会招惹别人些个烂桃花。”
王珠不以为意,只当夏侯夕不过是说笑罢了。
她自知自己姿容,也不过是中上之姿色。
夏侯夕盯住了王珠的侧容,却也是不觉微微有些恍惚。
王曦身为太子,品行纯良,并且素有仁善之名。可是夏侯夕对这位大夏的储君,并不算如何的忌惮。
他一直觉得,王珠身为女子之身,方才是一桩幸运之事。
这女子之躯,是绝不能继承皇位,成为大夏之主。
如今的王珠一身男子装束,却也是不觉隐隐是有了几许逼人的锋锐味道。
夏侯夕这般想着,一双眸子却也是顿时浮起了涟涟光彩。
王珠倘若是男儿身,必定是会成为那一代枭雄。
如今王珠虽尚有几许青涩的味道,可整个人却也是宛如出鞘的宝剑,灼灼生辉,耀耀生光。
马车行驶到了半途,王珠却也是轻轻撩开了车帘。
道路之上,只见裴凰虽骑在马上,整个人却也是没什么精神。
她面颊微微苍白,无甚血色,瞧来也是受了许多苦楚。
王珠心里面知晓,如今裴凰虽容后处置,可是已经招惹父皇不喜。
这些宫中的侍卫,也是压着裴凰,前去软禁。
裴凰此时此刻,内心却也是不觉流转了几许的酸楚。
如今夏熙帝虽未下最后的决断,却也是必定是有些狠意。自己说是软禁,以后如何,一点儿都是不知晓。
蓦然瞧见了一道身影,裴凰面颊之上,顿时也是不觉流转几许匆匆欢喜之色。
她匆匆过去,走到了谢玄朗面前。
瞧着那些侍卫也是一并过来,裴凰不觉流转了几许厌恶之色。
只不过她目光流转了谢玄朗的身边,却也是不觉流转了几许期待之色。
“阿朗,咱们也是许久未见。”
谢玄朗也未曾想到,居然是见到了裴凰。
从前他对裴凰颇有些心思,可是裴凰手段狠辣,不依不饶,谢玄朗对裴凰的心思也是荡然无存。
此刻瞧见了裴凰落魄的模样,谢玄朗非但没有什么怜爱之意,反而隐隐有些厌恶。
从前自己觉得裴凰大方,不过那些都是假的。
裴凰不觉捉住了谢玄朗的手,十分急切。
“这裴家虽然是出来一些不肖之徒,可阿朗你是知晓的,我与谢家一样,都是对朝廷十分忠心。阿朗,我当真是委屈得很。”
裴凰这样子说,心中却也是恼恨裴洋。
若不是这个弟弟不肖,自己何至于落到了这般地步?如今劫狱未遂,还不是因为裴洋,方才是落到了这个地步。
谢玄朗却好似碰到了什么烫手山芋,顿时也是不觉松开了手,面颊顿时流转几许不喜之色。
谢家对谢玄朗有所提点,也是担心谢玄朗一时情热,掺和裴家的事情。
不过纵然谢家并无提点,谢玄朗如今是对裴凰深恶痛绝,自然也是绝不会插手裴凰的事情。
如今众目睽睽之下,谢玄朗更是不想和裴凰扯上关系,沾染上什么嫌疑。
裴凰手掌一空,心中却也是一冷。
谢玄朗淡淡说道:“清者自清,裴大小姐若是无辜,想来陛下却也是能查出来。”
裴凰恼怒:“阿朗,事到如今,你居然也是要与我生分不成?”
怎么谢玄朗这样子势利,如今自己落魄,居然就如此疏离?
这样子踩白顶红,她怎么就没瞧出谢玄朗是这种人。
谢玄朗心里却也是想了许多了,裴凰行事那是素来狠辣。当初不是还算计,让人坏了王珠的身子?为了保全自己,可是连亲妹妹都是牺牲掉了。
这种心狠的女人,自己原本也是应该敬而远之的。
不过裴凰以前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当时谢玄朗可是没那般觉得。
喜欢的时候,自然也是千好万好,不喜欢时候,自然也是一切都是错误。
裴凰瞧着谢玄朗,这面颊之上却也是不觉流转了几许的狠意。
自己为谢玄朗处处打算,若是谢玄朗落到如今这个地步,她必定是会不离不弃。若是裴家与谢玄朗利益有损,她必定是会舍弃了裴家,帮衬谢玄朗的。
可是如今自己落魄了,谢玄朗却居然是这样子的冷漠无情。
裴凰只觉得自己一颗真心好似喂狗一般,顿时一阵子的恶心和酸楚。
她素来也是有些傲气,此时此刻,却也是已然不乐意与谢玄朗多言。
口中,却也是不觉有些讽刺之意:“谢郎君,此生此世,我瞧你如此聪慧,必定是能一生顺遂。”
谢玄朗更是觉得恼恨,裴凰果真是心思狠辣。这裴家遇到了什么不是,居然是怨恨上了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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