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晚晚说着说着就朝着地上栽了下去,王嫂惊呼一声。
朱周在门口惊的赶忙跑进来,就见夏晚晚倒在地上,王嫂慌的六神无主,忙冲到衣柜,取了件长外套将人裹起来,就抱着那滚烫的身体就往楼下跑。
王嫂紧跟在身后。
等到了医院,医生一量体温,朝着两人呵斥一声,“病人都烧成这样了,怎么现在才送过来?”
朱周和王嫂手心皆是一层冷汗。
等夏晚晚挂上药水,周森也赶了过来,眼神恨不得将朱周给刮一层皮。
朱周吓得退后一步,站在了王嫂身后。
王嫂战战兢兢的将情况说了一遍。
周森这才收回目光,看着两人,“你们把太太照顾好,虽然现在三少失忆不记得跟太太的事情,可保不准哪天就想起来了,到时候知道你们将人没照顾好,后果自己清楚。”
“是,周特助,我会好好照顾太太的。”王嫂歉意的回答。
朱周跟在后面直点头。
这时夏晚晚醒了过来,看到周围一片白色,手臂也动弹不得,凝眉看了眼手臂上的针管,才木讷的看向病房里的人。
扫视了一圈,王嫂、朱周在,连周森也站在一旁,却没有那个让她魂牵梦绕的男人。
目光陡然黯了下去,重新闭上了眼。
她大概就是病死了,那男人也不会在意吧。
有了这样的认知,夏晚晚嘴角扯出一个自嘲的弧度。
病房里的气氛有些诡异。
王嫂看看朱周又看看周森,“要不你们先出去吧,我留下来照顾太太。”
两人点头,毕竟都是男人留下来也不方便。
只是出了病房,朱周就忍不住问,“三少真的不来看太太吗?”
周森没回答朱周的问题,只叮嘱,“做好你本职的工作,别再出现昨天那种失误了。”
“我知道。”朱周知道是昨天夏晚晚去看医生的事情,垂头丧气的应了一声。
等周森回到病房,沈崇岸的脸上已经带上了焦躁,见他回来,却反而不说话,只冷冷的瞟了眼。
周森忙回答,“温度已经降了不少,医生说好好养几天就没事了。”
“嗯。”沈崇岸闷闷的应了一声。
周森见此,小心翼翼的看向老板,“三少,您失忆的消息已经散布出去了,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
“嗯。”沈崇岸又嗯了一声。
这下可把周森为难住了,这嗯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一时间周森实在摸不准三少的意思,只能继续硬着头皮汇报,“云影帝的新闻还在发酵,已经引导媒体将事件扩大化。”
“嗯。”
“……?”周深快撑不住了,可这种情况下,他撑不住也得撑,“按照您的吩咐,小马趁着您出车祸,已经逃了,为了避免被发现是故意的,我们的人不敢跟的太近。”
“噢,她什么时候可以出院?”沈崇岸这次终于话长了,可问的问题却跟周森说的完全牛头不对马嘴。
“啊?”周森懵了下,啊了一声才反应过来,老板问的是夏晚晚,嘴角抽搐了下,“医生说,明天就可以出院,已经安排人下午将曜天小少爷送过来。”
“嗯。”这一次又嗯一声。
周森都快哭了,这到底是行还是不行呢?
“吴春华有消息了吗?”就在周森一片凌乱的时候,沈崇岸再次开口。
周森松了口气,“查到了,在北郊给一位独居老人做保姆,不过……”
“嗯?”沈崇岸最烦周森吞吞吐吐。
“我怀疑她心术不正,想谋财害命。”周森看过资料,那吴春华说是去做保姆,却故意找的独居老人,且是财力尚可的那种,拍到的照片也和老人过分亲近,完全不是保姆和雇主的姿态。
而以吴春华的前科,周森有理由怀疑吴春华要做什么。
“你将这些资料交给晚晚,让她将注意力从我身上移走。”沈崇岸略略沉吟之后说,如果再让晚晚这样下去,别说什么计划,他担心还没完全展开实施,他就先撑不住了。
“是,我这就让朱周去办。”周森忙应答。
“嗯。”沈崇岸嗯了一声,伸手按了按眉心,想到宫云海那个混蛋,合作都要算计他一步,就觉得脑仁疼。
嗯完又想到什么,“让朱周多注意点,看看最近都有什么人接近晚晚。”
“明白。”周森总算松了口气,就打算离开。
“站住!”
周森顿住步子,不安的回头,这怎么还没完没了了?
“三少,还有什么吩咐?”
“以后她那边的事情让阿乐负责,你不要出现。”沈崇岸沉着声吩咐,周森这几年就如同他的影子一般,只要他在,周森很大几率也会在,他刚出事,周森事事照顾晚晚还说得过去,可如果一直照顾,那让暗中的人会怎么想?
“是。”周森自然明白三少的意思,连忙应是。
然后病房再次沉默下来。
周森,“……”
老板这样突然的沉默真的让人很有压力的。
“您还有什么吩咐?”周森实在受不住这种压力,再次开口。
“她情绪怎么样?”沈崇岸继续是无意识的问。
周森,“……”
要不您还是换个方法吧?
“算了,你出去吧。”仿佛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沈崇岸挥挥手示意周森先出去。
周森如获大赦,快速的退了出去。
沈崇岸一个人闷闷的坐在病床上,满脑子都是另一间病房里的女人。
她心情怎么样?会不会现在很恨自己?身体有没有很难受?昨天催眠后都记起了什么……
许久沈崇岸才控制住自己的胡思乱想,如今的情况,他必须冷静下来,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就必须按照计划,将人引出来,否则后患无穷。
而另一间病房,夏晚晚的情况并不比沈崇岸好,从闭眼后,她整个人就一直处在昏睡中,却睡的很不安稳,一会是被吴家母女虐待,一会是在学校被霸凌,最后又变成了一个站在空旷的冰河上,她想喊救命,可嗓子里发不出声音。
眼看有人朝着她走近,似是沈崇岸,她心底生出点点的希望,朝着他用力的挥手,哪知道男人忽然冷漠的看着她问,你是谁?
下一刻那冰河融化,她被一点一点的淹没。
绝望,无穷无尽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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