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王起身,抱着被褥枕头往绣床走去,若冲给他铺床,两个人一人睡床头,一人睡床尾,平躺着,若冲说自己脚凉,祺王屈身,将她的脚窝在怀里,给她捂脚。若冲一动不动,寻思着自己的脚有没有味道,却不敢问,越想越紧张得睡不着。
若冲抽出脚丫,坐起身来,对着床位的祺王说:“宫里有流言,说是皇后娘娘害死了你的母妃,你如今和太子争斗其实是在为你母妃报仇。”
“这话也就你信。”祺王闭着眼,他已经困了。
“我不相信,可就是怕你信。”
“上一代人有他们的恩怨,我们管不了,管好自己就够了……别说话了,我要睡了,明早还要早起呢。”
祺王捂着若冲的脚,若冲脚暖了全身也就暖和起来,没多会儿便睡着了。
可是祺王却没了困意。
第一次听到皇后娘娘是害死甄贵妃凶手的时候,他才十三岁。他吓得从玉坤宫跑到了空蝉院,蹲坐在屋檐下,六条嬷嬷从外面回来,看见祺王在屋檐下抹眼泪。祺王将自己听到的告诉六条嬷嬷。他问她,皇后是不是凶手。六条嬷嬷摇头。
那时候的祺王说,他只想做皇后贴心的儿子,一辈子孝顺皇后。
可事与愿违,先是宫里传出皇后是害死的贵妃的凶手,而后敬灵帝让他外出建府。
祺王问
翌日,祺王早早起身,惊醒了若冲。若冲揉着惺忪睡眼。
“你醒了?”祺王背着她,坐在床边穿鞋。
“你什么时候兑现承诺?”若冲嘟囔着问。
“啊?你说什么承诺?”祺王没有回头,继续穿鞋。
“就是你写的,你要把皇后娘娘给我的首饰还给我。”
“这个呀,等再过几十年吧。”祺王坏笑一声。
若冲一惊:“啊?!”
祺王解释说:“我只说还给你,没说何时还给你,你就等着我什么愿意还你再说吧。”
若冲把拉住祺王的后襟,气呼呼地:“转过来,看着我,和我说清楚!”
祺王转过脸来,若冲的气顿时消散而去,噗嗤一笑,捂住嘴巴:“你脸?哈哈。”
若冲睡觉不安分,打滚踢被子,祺王睡到半夜冻醒,只见被子被若冲裹成一团。祺王爬过去拉扯被子,谁知道才扯到一个被角,便被若冲临面一脚,踢在脸上。
“你自己干的好事,自己不清楚吗?我孬好也是一个亲王,和王妃在一起一夜,第二天成了这副样子,我今天怎么出门?”祺王拉长个脸,气呼呼地说道。
若冲缩会棉被中,只露出一双明目,委屈害怕:“你想怎么办?要不你打我一顿,解解气?”
祺王乜了若冲一眼,不理会,假装忿然离开,到了屋外,想到若冲被他吓得蜷缩在棉被里,委屈的样子,忍不住露出笑来,想来若冲以后也不敢再提自己霸占了她的翡翠和祖母绿的事。
此刻魏大宝端着早茶过来,见祺王披着皮袄,站在屋外发笑,魏大宝也迎合着笑脸上前,抬头见祺王下巴上的淤青,惊讶地:“主子,您的脸?!”
祺王给他一记眼刀。
魏大宝不敢再多问。
起身后若冲几次想去找祺王把自己的东西要回来,可是都恐祺王为昨晚的事生气。坐在梳妆台前整理自己的首饰,这次她要亲自把好首饰收好,藏起来,防着祺王对她的这些首饰动歪脑筋。
正在收拾着,连翘进屋子里说,今天是文术的生日,王爷一早派人往她屋里送了一尊红珊瑚。
若冲一听,自己也能不不送礼,在自己的首饰里翻找,看见一对椿色翡翠耳坠子。想起文术喜欢椿色翡翠,可是自己只能拿出一对耳坠子,想文术会不会觉得寒酸。
于是,若冲突发奇想,将这对翡翠耳坠子放在杯子中让水泡着起,拿出屋去。直到傍晚晚膳前,翡翠耳坠凝固在冰块中,若冲用水晶盘子装着冰,放入食盒子中。
来到文术房中,说要送东西给文术。若冲说要送东西,文术再一瞧食盒子。
“你这是送什么好吃的来了?”文术饶有兴趣地凑过来问。
若冲笑盈盈地将盒子打开,双手托着盘子,捧出来给文术看,文术不懂,望着她。
若冲解释道:“姐姐你有所不知,若是放在首饰盒子,实在委屈了这翡翠,若是放在冰中,正好应了‘冰清玉洁’一词,这般赠给姐姐更是相配您的气质。”
文术笑了笑,收下礼物。
若冲到话叫门外的祺王听了,冷笑一声:“还有这般无赖的说辞?亏她想得出。”
此处人本就不多,祺王与魏大宝说得话也传入若冲耳中,若冲拉着文术,笑问:“哪个贼又站在门外吹着风偷东西了?”
魏大宝掀开门帘,祺王进屋里,魏大宝尾随,帮着祺王解开灰鼠斗篷。
“本王哪里偷东西了?”
若冲意味深长地瞧了祺王一眼,拉着文术地手说:“偷听偷看的,不是想偷难道是想抢?”
文术虽然不明那偷和盗的缘故,也听得出话中有刺,连忙扯了扯若冲的衣袖。
祺王脸色难看地回话:“是风吹进耳朵里来的,容不得本王不听。”
若冲乜了祺王一眼,让连翘给自己披上红狐斗篷,罩起发髻。
“怎么不多坐会儿?”文术问若冲,祺王接过话继续说:“怎么本王来,你就要走?”
“妾身本就是来哄姐姐开心的,她也笑了,您也来了,我若是不走,那就真是不长眼往别人中间夹。”
“冲儿!”文术起身拉着若冲的衣袖。
“嗯?”若冲回头。
“留下一块儿吃个饭,你那边一个人怪冷清的。”文术道。
若冲轻推文术拉出自己的衣袖的手,瞥着祺王:“来这屋便是来看姐姐的,我在或不在有什么打紧的?就怕有些人见了我,只觉得烧香引出鬼来了,我可不讨嫌做烦人鬼。”
祺王没好气地:“这个府上谁敢嫌弃您呀?”
若冲扭头望着祺王:“你若是要见我,自然得去我屋里看。我可不做这种借他人的酒浇自己的块垒的事。”
祺王愈发被若冲说得生气:“还是本王走吧,你们在这儿吃。”
祺王还没坐下便叫若冲气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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