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走了,他很自负,觉得我们不可能逃过这一劫。”
解千愁冷声道。
虽然这也是他第一次外出历练,但他经历过的危险并不止这一件事。
就比如他和宋芜第一次见面时,他就被人掳走,若不是宋芜救下了他,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死是活。
所以他很快就分析出来了背后黑手。
南宫安。
南宫安就是一个锦衣玉食却又不被喜爱的大小姐。
她自卑又自负。
解千愁虽然不知道南宫安是从哪里获得了这个编织幻境的能力,但他可以确定南宫安的性格并不会因为她获得的能力而改变。
她在弄死西门朔一家后,又在城主眼皮子体底下逃脱,想必现在自信心已经空前膨胀。
他们五人在南宫安眼中如同蜉蝣。
她会认为蜉蝣能够撼大树吗?
不会。
所以解千愁断定在南宫安对他们出手之后,便离开了。
毕竟这里离中原城还是有一段距离,她身上的怀疑应该还没能洗清,不能出来太久。
“你知道是谁?”
尤娇娇从解千愁话里听出了另外一层含义。
解千愁看了她一眼,然后道:“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
尤娇娇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他说的是谁。
又是南宫安?
尤娇娇微微抿唇,这一次她不像之前那样坚定自己的想法了。
这件事着实有些巧合。
特别是她也清楚,他们在中原城没有招惹什么仇敌,除了南宫安,不会有人千里迢迢地追到这里来害他们。
可他们之间不过是一些小小的摩擦。
南宫安何至于此!
尤娇娇又气又急。
解千愁见尤娇娇没有像之前那样反驳自己,便将自己的推测全部说了出来,众人边听边点头。
向笛也怀疑是南宫安。
他之前在出城时排队的时候,隐约听到有人提起过西门一家的死因极为蹊跷。
据说他们像是在睡梦中,不知不觉的便死了,体表没有找到一点伤痕。
这不和他们今天遭遇的一模一样吗?
想必西门家的人也是在不知不觉中就遭遇了幻境的侵袭。
只不过他们中没有一个宋芜将他们唤醒。
“我们只不过和她起了一点冲突,他就想要我们的命,未免也太狠毒了!”
燕南恨恨道,心中还有些疚意。
因为当初起冲突时,他说话极为难听,所以才会将矛盾弄得越发尖锐。
现在现在南宫安对他们下手,燕南总觉得是有自己很大的原因在。
说起这个,解千愁的目光中也尽是冷色。
他们发现有人要对他们图谋不轨时,便已经打定主意要避开,没想到南宫安穷追不舍,阴魂不散。
解千愁并不信奉以德报怨,忍气吞声。
他更想做的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男公安既然已经对他们宣了战,那避战而逃,不是他的作风。
况且这件事若是没有宋芜牵扯进来,他还会忍住性子分析利弊,可现在他只想将这个敢对他们出手的南宫安解决了。
不然这人就像是卡在喉咙里的一根软刺,时不时就会出来刺他一下。
但解千愁更清楚,这件事并不是他一个人能做决定的,所以他将目光抛向向笛。
向笛是他们中修为最高,年纪最长的人。也是这队伍中最有话语权的人,所以解千愁想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向笛倒是没有注意到解千愁的目光,他现在也在思考接下来该如何进行。
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继续赶路?
别说其他人,向笛自己都咽不下这口气。
向笛虽然平日里性格也不像燕南这样跳脱,但他也是大家族出身,后来又进了凌天宗可以,说得上是顺风顺水。
后来在外出历练时也栽过跟头,不过他再之后也报复了回去。
从来没有像今日这么憋屈过。
特别是这一次外出历练是由他带队,同行的还有四个师弟师妹,他是打定的主意要将这四人安全地带出去,又平安地带回来。
结果这么快就被事实打了脸。
他也不甘心就这样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灰溜溜地离开。
所以在短暂的沉默之后,他缓缓开口:“我想返回中原城。”
南宫安必须付出代价。
“没错!”燕南将拳头猛地拍在手掌心中,发出了一道清脆的拍击声。
他也是这样想的。
他们不是没有倚仗的散修,也不是圆滑隐忍的商人,他们是三宗之一凌天宗的弟子!
必须要将场子找回来!
尤娇娇迟疑了一下,也没有反驳。
她也很想知道这到底是不是南宫安做的。
解千愁默默地点点头。
向笛和燕南都同意了,那这件事几乎就已成定局。
中原城他们是一定要回去的。
但这不代表着他们就这样莽撞地直接回去。
他们也得做好周密的计划才行。
解千愁用余光看了一眼宋芜,发现她还在闭目养神中,便开始小声的对另外三人说起他的计划。
向笛一边听着解千愁的话,一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解千愁能在这短暂的时间就想出了计划,这说明他心中早有打算,现在只不过是顺势而为。
而且他越听越心惊,若不是他亲耳听到,他都不敢相信,这是解千愁想出来的计划,实在是太缜密了。
几乎将回去发生的所有情况都想到了解决之法。
向笛在心中给解千愁打上了心思深沉的记号。
幸好解千愁和他们是友不是敌,不然若是解千愁是暗中那人,向笛都不敢想象他们最后能不能活着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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