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时四爷的府邸出来,时景谦就将小模特扔在了半路上。
大冷天的,小模特那个委屈!
如果不是想着调时景谦这条大鱼,她才不会忍气吞声地任由一堆大妈围着明饥暗讽。
小模特委屈地撒娇,奈何时景谦现在满肚子怒火,半点不想招呼了。
酒吧里。
时景谦越喝越烦躁,韩贝贝在电话里的控诉和哭泣声,仿佛还在他的耳边。
给霍祁深打电话,得知他还在公司加班。
半个小时后。
霍祁深在包厢找到时景谦。
这个时候,时景谦已经醉的开始说胡话了。
见霍祁深进来,就将一瓶威士忌灌在他面前。
“来,我们,烂兄烂弟今晚不醉不归!”时景谦歪坐在沙发上,朝霍祁深举了举酒杯。
霍祁深也没有拒绝。
最近,他的日子过得也十分煎熬。
包厢里,两人你一杯我一杯,喝的十分压抑。
“三哥,你说我这辈子过的是不是很窝囊?!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我TM这辈子都在做什么?”
时景谦说完,拿起酒瓶又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
霍祁深听着,心里也很是惆怅。
他倒是想保护自己的女人,可是,人家根本不稀罕他的保护。
“三哥,我真怀念以前的日子。”时景谦说着,不禁流下泪来。
霍祁深闷闷地喝着酒,没有接话。
过去,他做过那么多错事,如果可以回到过去,他希望自己可以早点遇见他喜欢的姑娘,早早地将她护在自己的羽翼下。
*
慕南烟没想到自己再次见到霍祁深会是这样的情况。
不远处,霍祁深的怀里正抱着一个女人,女人的手臂上、额头上都滴着血。
男人神色担忧而紧张,没有假手他人,将女人放在担架上,就跟着推车去了手术室。
他低着头专注地看着推车上的女人,从慕南烟身旁经过都没有抬头看一眼。
他神情专注的,仿佛世界上只有眼前的女人才最重要。
慕南烟原本激动的心,仿佛被现实狠狠地给了一巴掌,重重地落到了地上。
她慢慢地回头,看着男人消失的背影。
霍祁深没有留意到慕南烟,后跑进来的时景谦却是和慕南烟撞了个满怀。
“你……!你怎么在这里?”
突然看见慕南烟,时景谦不知是紧张还是激动,视线掠过慕南烟,朝她身后左右看了看,都没有看到他想看到的人,眼睛里那闪亮的光,如同瞬间燃烧的烟火,灰飞烟灭。
看着时景谦,慕南烟已经从刚才低落的情绪中回过神来。
她想要微笑回应,可是想到韩贝贝,提起的嘴角又沉了下去。
“一丘之貉!”
看到时景谦,不由得想到霍祁深,慕南烟控制不住地低骂一声,就要从时景谦面前绕开。
“……”
慕南烟声音虽然小,可是那不屑的眼神和躲避瘟神的动作,时景谦再傻,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慕小姐,贝贝和你在一起吗?”
一句话在口腔里滚了几圈,最终,时景谦还是控制不住地问出声。
他借口散心,跟着霍祁深来到了澳洲,其实只是因为他的心在这里才有个归宿。
从很早以前,时景谦就知道。
有韩贝贝的地方,才是他的家。
早前,韩贝贝鬼马,闹腾,糊涂又不失小机灵,吸引了他的目光。那时,他只是被这个女人身上的活力吸引。
可是,随着交往的加深,随着两人的相互了解,时景谦知道,他这辈子大概也找不到这样适合自己的人了。
他和父亲时四爷不同。
在时景谦成长的岁月里,母亲一辈子孤寂无依,他都看在眼里;他更是从小被人在背后骂作私生子,从来没有体会过家庭的温暖和父亲的支持。
所以,早些年,他游戏人间,只因家庭两个字太贵重,他无法轻易许诺。
直到遇见韩贝贝这个女人,时景谦才有了几分勇气。
他想要尝试和这个女人过一辈子。
见慕南烟戒备的看着自己,时景谦心里不由得苦笑。
他种下的因,这样的苦果只有他自己来吃。
“慕小姐,我知道贝贝肯定和你说过我。我知道我做错了事,惹的贝贝生气。可是,我这次过来,就是想和她解释清楚。希望慕小姐能帮我约贝贝出来,好吗?”
时景谦的态度谦卑而渴望。
慕南烟定定看了他一眼,半晌才回道,“时景谦,我不知道你有什么苦衷。可是,贝贝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本不想让你见她。可是,现在你让她怀了孩子,……孩子要或者不要,我希望你们两个能一起解决。”
韩贝贝最近每一天过得是什么样,慕南烟都看在眼里。
对这个孩子,韩贝贝是矛盾的。
既然这个孩子时景谦也有份,凭什么让贝贝一个人承担!
就算要流掉孩子,时景谦也该背负他造的孽!
慕南烟说完,不再理会时景谦,提脚就走。
*
“南南,别担心,医生说了没事。”
儿童病房里,韩贝贝抱着慕念沉,一边哼着歌,一边逗弄着。
孩子刚打过针,明亮的琥珀色眼睛还含着泪珠,小家伙将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韩贝贝,正乐呵呵手舞足蹈。
听见小家伙咯咯的笑声,让慕南烟消沉的心情瞬间好了很多。
“贝贝阿姨,我要抱弟弟!”
霍城希抓着韩贝贝的裤腿,仰着小脑袋,一脸羡慕又渴望地盯着她怀里的小孩。
这是他弟弟,在霍城希心里,简直就是他的新玩具。
新玩具被抢了,如果不是怕小南生气,他真想立刻抢回来。
“城西,你太小啦,抱不动小宝宝的。……念沉,你说是不是?”
孩子胖嘟嘟粉嫩嫩的小脸,笑的仿佛弥勒佛,软软的香香的,韩贝贝简直不想放手!
看着小家伙开心的小脸,想到自己肚子里的小宝宝,韩贝贝心里又是一阵酸涩。
见慕南烟过来,韩贝贝赶忙转过脸,用了地眨了眨。
韩贝贝掩饰的动作,慕南烟自然看到了。
“贝贝,我来抱着吧。你现在还怀着孩子,要多关心自己的身体。”
看着韩贝贝通红的眼眶,慕南烟心疼不已。
因为慕念沉发烧的太突然,这么小的孩子马虎不得,再加上出岛一次不方便,慕南烟便打算在外面住一天,明天检查了再回去。
陈婶已经定了酒店,来医院接慕南烟过去的时候,突然在一楼大厅看见一身血的霍祁深,不由得吃了一惊。
“霍总,太太出什么事了吗?”
陈婶惊慌地跑到霍祁深面前,焦急地问道。
她离开的时候,太太还好好的,怎么半个小时不到,就出了这样大的事!
看见陈婶,霍祁深原本平静的目光中瞬间刮起一阵波澜。
“太太在这里?”
想到慕南烟生病住院,霍祁深不由得担心地皱起了眉头。
“不是太太病了,是小少爷。”陈婶回道。
霍祁深听了,紧皱的眉宇慢慢松懈下来。
“严重吗?”他问。
对于这个孩子,霍祁深的情绪是复杂的。
他不会计较慕南烟让孩子姓慕。
可是,慕念沉,念沉,这个名让霍祁深听起来,多少有些难受。
原来,在慕南烟的心中,沈墨尘终归是最重要的。
他真希望,哪一天,慕南烟能忘记这个人。
可是,悲哀的是,他清醒地认识到这对自己来说,是一个奢望。
“……好好照顾他们。”
霍祁深顿了半天,才沉声对陈婶嘱咐道。
见霍祁深准备离开,陈婶不由得担忧地问出声,“霍总,您不去看看小少爷吗?……夫人和大少爷,小少爷今晚会住在德庄旅馆,您有空了去看看他们吧。”
将慕南烟一行人安顿在旅馆,陈婶也没有提起今天见到霍总的事。
晚上,壁炉旁。
霍城希认真地弹着钢琴,欢快的曲乐下,慕南烟不由得轻轻地哼起了歌。
霍城希一见小南这么捧场,谈得更高兴了。
而在慕南烟怀里的慕念沉,也睁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头顶母亲一张一合的嘴,一边手舞足蹈地仿佛正打着节拍。
韩贝贝坐在另一个沙发上,一边给慕念沉织着毛衣,偶尔羡慕地抬头看一眼对面的三人。
陈婶洗完碗出来,刚擦手,就听见门铃声响。
打开门,看见门外的两个男人,陈婶看了看屋里温馨的一面,正好对上慕南烟看过来的目光,不由得心虚地躲开。
“陈婶,谁来了?”慕南烟轻声问道。
“是,是……”
陈婶双手搓着围裙,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她想说自己不认识,可是,对上慕南烟真诚的眼神,这么明显的谎言,她突然说不出口。
看着陈婶为难的样子,慕南烟心中怪异,不由得抱着慕念沉起身,朝门口走来。
女人穿着一身简单的棉质长裙,她怀里抱着一个小小的孩子,素颜柔美,清清静静地就这么突然出现在眼前。
女人清亮寡淡的眼神望过来,让霍祁深的沉寂的一颗心,再次骚动起来。
男人身姿挺拔。
他站在门外,走廊上的灯光是暖色的黄色装饰灯,落在男人脸上,刻画出他深邃而专注的眸光,慕南烟一抬眼,恍然撞入,平静的心忽然就乱了阵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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