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竹,我们离婚吧!”谢争把一份文件丢到我面前。
我伸出手摸了摸那份文件,低声应道:“好。”
“文件里的内容你好好看看吧,这场荒唐的婚姻原本就是我对不起你,有什么条件你尽管提出来吧,只要我能办的到的。”谢争似乎有些愧对于我。
我笑笑,平静地说道:“不用这样,当时我们结婚的时候本来就是各取所需,结婚这两年,你做的够好了,给我的也很多,没有什么亏欠于我的。”
我与谢争是经人介绍认识,两人见面不过一个月就快速闪婚,快到令人咋舌。当时很多人都问我,到底看上这个男人什么了?每次我都会一脸幸福地笑说,谢争人很好。
其实事实并不是这样,我父亲去世的早,很早就只有我与母亲相依为命。当时我母亲病危,急需钱来医治,而我又刚刚大学毕业,身边连个倚靠都没有。
而谢争,他祖母当时也是身体极度虚弱,几乎已经快要咽气,心里唯一的愿望就是能看着他这么唯一的一个孙子成家立业,我与谢争就在这种情况下达成了交易。
谢争当时身为一个小公司的项目经理,手里有些收入,为了孝顺祖母与我结婚,条件是要供给我母亲的医药费,而我,则负责当一个合格的孙媳妇儿给他的祖母送终。
可是没料结婚不到半年,我母亲就没撑过第一次手术撒手人寰了,谢争的祖母倒是因为我和谢争的这件好事精神头越发足起来,竟一天好过一天。
这种情况之下我与谢争骑虎难下,僵持不下之间我还是妥协了,决定陪着谢争演完这场戏。其实我也是在安慰自己,像我这种人,没有好出身也没有什么好工作,空有一副好皮囊,能找到谢争这样的男人,也是不错的,反正婚都结了,又何必在意时间多少呢。
然而谢争的祖母毕竟年事已高,一心想盼着谢争能生育个一儿半女,却终究因为我与谢争的特殊关系没能等到那一天,也离开了人世。
老人刚一办完丧事,谢争就把离婚协议书丢到我面前,我与谢争两年的婚姻也要就此宣告终结了。
谢争此刻看我的眼神里全是亏欠和同情,我摇摇头,我又哪里需要这些。谢争这个人为人老实厚道,在人前给足了我的面子,大家好聚好散,没什么对不起的。
我拿起笔,粗略地翻了翻协议书,谢争没有分配给我任何财产,这本来也是在情理之中,这两年我自己那点微薄的薪水全都被我存起来以备不时之需,家里大事小情全都是谢争出的钱,我是该分文不拿净身出户的。
我毫不犹豫地拿起笔,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王雨竹三个字写完,我与谢争再无瓜葛。
谢争拿过协议看了一眼我的签名,又道:“雨竹,是我对你不起。”
我摇摇头,站起来,对着谢争张开胳膊,笑道:“谢争,最后抱一下吧,这两年你我在人前演过无数场戏,最后该有个属于你我的拥抱吧。”
谢争点点头。
我收拾好东西走出家门的时候,心底一片茫然,与谢争结婚这两年我已经习惯了这个房子这个家,现在突然失去了一切竟不知道该去哪。
拿出手机给闺蜜打了个电话,告知她我已经离了婚。
我与依依是大学同学,关系一直要好,我与谢争之间的事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此刻听到我们终于离婚了竟然比我还要高兴。
依依打着车来接我,带着我把行李放到她家里,然后高兴地对我说:“雨竹!你终于解脱了!”
我笑笑,怅然道:“我现在是离异少妇了。”
依依摇头道:“你和谢争那怎么叫婚姻,那就是一桩买卖,现在买卖做成了,你们二人可都解脱了!”
听到依依这么说,我恍然大悟,这两年我与谢争虽然相敬如宾,但是终究生活中隔了层纱一样过得别别扭扭谁和不舒坦,此时离了婚,虽然心底有些怅然若失,但是更多的还是一种庆幸——庆幸自己终于可以开始自己的新生活了。
我于是笑着对依依点点头,道:“是啊,为了庆祝我恢复自由,亲爱的,你不表示一下吗?”
依依手扶着下巴思考了一会,突然打了个响指,拉起我就走,说道:“雨竹!我带你去个好去处!”
我不明所以地跟上去。
直到我坐在酒吧冷硬的座椅上的时候,还是一脸的茫然。
我顶着酒吧嘈杂的音乐,大声对依依喊道:“你带我来这干什么?”
依依手里握着酒瓶,笑着回我:“雨竹,你老实二十几年,如今恢复自由之身,是该好好疯狂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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