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luttoutlemonde!Jesuisderetour.”(法语:各位,我回来了!读音:萨吕都了梦!也随呆海都河)
身袭桃粉色茧形大衣,头戴圆边米白羊毛呢帽的年轻女人展开双臂,对我们做了一个闪亮登场的姿势。
“安琪。”夏佩芸激动地从沙发上站起来。
“妈咪~”楼安琪欢快地跑向夏佩芸,与她紧紧拥抱在一起。
原来她就是楼安琪。
我心中暗忖,同时仔细打量起她。
不愧是乔宸飞的妹妹,两人长得有7、8分像,都是桃花眼高鼻梁,浓眉薄唇,只不过乔宸飞是男人,更英气些,楼安琪则较俏丽。
心中不禁喟叹,楼家基因真是优良,都个顶个的俊男美女。想到这里,我下意识就看向楼少棠。
论长相,他比乔宸飞和楼安琪还要好看,不管正面还是侧颜,360度无死角,矜贵的气质也更胜他们一筹。
“看什么?”见我目光着迷地在盯着他看,楼少棠嘴角挑笑地问。
我笑,摇头,再次将视线投向那对母女。
“你个小没良心的,这么多年都不知道回来看看妈咪。”夏佩芸眼里闪烁泪光,虽在责备楼安琪,但语气里却无半点怪责的意味,满是宠爱的。
楼安琪满脸歉疚,“对不起,妈咪,是我错了。”
夏佩芸抹抹眼泪,“回来就好。”头朝老爷子那儿偏了下,“快去跟你爷爷问安。”
被夏佩芸这一提醒,楼安琪才反应过来,立刻蹦哒到老爷子跟前,“爷爷!”抱住他,语气撒娇地说:“安琪想死你了!”
方才在见到楼安琪的那一刻,老爷子脸就收起了往日的严肃,堆满慈爱的笑容。现在又被楼安琪这一抱一撒娇,更是乐得合不拢嘴,哈哈笑道:“是想爷爷,还是想爷爷的大红包啊?”
“爷爷~”楼安琪拖长音,佯装不乐意地嗔怪老爷子,“瞧你说的,我当然是想你啦!”又嘿嘿笑起来,俏皮兮兮地说:“不过要是有大红包的话我会更开心的。”
老爷子被逗得乐不可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递给她,“拿去吧。”
楼安琪亲了下红包,雀跃地说:“谢谢爷爷!”转身,刚要把红包放进包里,
目光突然瞥到了我。
“咦,你就是堂嫂吧?”她惊奇地张大眼睛。
只刚那一会儿,我便已经对楼安琪产生了好感,觉得她率真不做作,没有一点大小姐的矫情和架子,在豪门千金中实属一股清流。
于是,我对她诚恳又大方地笑点下头,“你好,我是涂颖。”
“嗯,知道知道。”她笑呵呵地猛点头,一脸早就知道我这号人的样子,又说:“没想到你真人比照片还漂亮。”
她的夸赞让我愣了下,以为是乔宸飞给她看过我照片,于是立刻朝他看去。
乔宸飞懂我的眼神,对我淡淡一笑,摇了摇头。感觉到我的手就被一股大力捏了把,我立即转眸看向使力的人。
可能是见我与乔宸飞在眼神交流,楼少棠有些吃醋,对我眯了眯眼,以示警告。
小气!
我暗嗔他眼。
跟有七窍心似的,楼安琪看出了我的疑惑,甩甩手,解释说:“不是我哥啦,是少棠哥给我看的。前段时间我们在法国见过面。”
我一诧,疑惑地看着楼少棠,但楼少棠只笑笑,什么也没说。
“嗳?这位帅哥又是谁啊?”
楼安琪好奇的声音将我注意力转移,只见她正在上下打量坐我另一边的小宇,一脸饶有兴趣的。
“这是我弟弟,涂思宇。”我忙介绍说。
小宇冲楼安琪无声地翘了翘嘴,就当是打招呼。
楼安琪眉眼一弯,回以他一个灿烂的笑。随后,她又一一与其他人打趣逗乐了一番,还给大家分发了礼物,把大家哄得笑颜逐开的。
我心中暗赞,果真是个开心果!看来有她在,这个年能过得舒畅些了。
吃饭的时候,饭桌上也只有楼安琪一个人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但大家都不觉得烦,反而很乐于听她说奇闻趣事。
“对了少棠哥,我今天在机场看见一女的长得可像可儿姐姐啦!”楼安琪嘴里鼓着块排骨,囔着声音对楼少棠说。
“当”一声,楼少棠手中的勺子蓦地掉到了碗里,淡淡笑意僵在脸上。
一时间,桌上其他人也像停住了呼吸似的,全都不发一声,气氛瞬间怪异到极点。
我不明所以。
“安琪,吃饭。”老爷子的声音打破了安静的氛围。
他语气听上去似是有些告诫的,楼安琪意识到了什么,赶紧噤声,随即看我眼。见我不解地在看她,她像做了什么心虚的事,飞快低下头,扒吃碗里的饭。
我内心不禁升起疑云,微微蹙眉,看向楼少棠。
楼少棠面色已不知何时回复到了先前那般淡定,又给我夹了筷菜。
“怎么了?怎么不吃了?”看我放下了筷子,一脸疑惑地看着他,楼少棠似是不解地问。
我扯扯唇,故作无事地摇下头,重新拿起筷子。
可能是见气氛被自己搞砸了,楼安琪立刻又转了个愉快的话题,大家欢畅的情绪又再次被调动起来,这个小插曲也便很快被忽略。
吃完饭,大家去了客厅,喝茶吃点心,一起守岁。
我从洗手间出来见楼少棠不在,就问小宇,小宇说他上楼了。以为他是刚才喝多酒不太舒服,回房间休息,于是我不放心地上去看看。
进到房间,看他不在里面,我又去了书房。
一进书房,就见楼少棠站在阳台上,他一手搭在铁栅栏上,一手夹着烟。
虽然背对着我,我看不见他表情,但从烧了一大截的烟灰来看,他是在思考什么事情。
我慢慢走过去。
不知是我走路太轻还是他想得太入神,直到我站到了他身后,他都没有发现。
“老公。”我轻轻唤了他一声。
听见我声音,楼少棠身体微顿了下,旋即转身,脸上柔笑一如往常。可不知是不是光线问题,他眸子看上去却很幽暗,不似面容那般悦意,好像还有些盈盈水色。
看了眼他手指间即要燃到尽头的烟,我问:“怎么站这里?不冷吗?”
楼少棠注意到了我的目光,立刻把烟丢到地上,脚轻捻了下,“透透气。”他轻笑一声。
尽管他神色轻快,但我总感觉他藏着什么很沉重的心事,突然就想到了之前吃饭时,楼安琪提到的那个“可儿姐姐”,就问他:“刚才安琪说的那个可儿姐姐是谁?”
楼少棠面容一滞,很快又笑,轻描淡写地说:“一个亲戚。”
“亲戚?”我挑了下眉,疑惑未被打消,继续问:“那你们为什么反应这么怪?好像不愿提到她似的。”
“因为一些不愉快的事,她和我们家断绝来往了。”楼少棠立刻解释。
“哦?”我了然地笑起来,心头疑云瞬间消散。
“对了,你什么时候见的安琪,还把我照片给她看了?”
“就是和你一起去法国的那次,你过敏那晚。”
“?”
见我满面疑惑,楼少棠把事情和盘告诉了我。
那晚他帮我涂完药,见我睡着了,他本也想留下来的,但突然接到安琪电话,说出了车祸。因为之前就知道楼少棠来法国了,所以她第一时间就找他求救,他连夜赶去了她学校。
由于事发突然,他来不及给我留言,以为我会一直在酒店的,所以也没给我发消息,哪知等他回来才发现我已经走了。
听完他叙说,我很惊讶。原来那次他不是故意不辞而别,是事出有因,而我却误会他对我喜怒不定,冷热无常。
可这样的误会全是因为我们彼此都把真实的想法和情感藏着掖着,不让对方知道。
现在幸亏我们在一起了,不然这个误会将永远成为误会。若诸如此般的误会太多而不被一一解开的话,就有可能造成两人的隔阂,有了隔阂,再好的关系也会受到伤害。
想到这里,我不禁搂住楼少棠的腰,微仰起头看着他,有感而发地说:“老公,以后我们要坦诚相待,不要什么事都憋在心里,好吗?”
楼少棠柔笑的眉眼又深了深,将我被吹拂到脸颊上的发丝轻轻捋到耳后,“好。”在我脸颊上印上一吻。
下一秒,一声嘭响在耳边爆开,刹那,夜空中绽放开绚烂瑰丽的烟花,我俩同时仰起头。
大概是被这五彩缤纷的烟花和跨年澎湃的气氛所感染,楼少棠偏过头看我,声音抑不住激动地说:“老婆,以后我们每一年都一起过,好吗?。”
我觉得他这话说得好傻气,笑嗔他:”废话,我是你老婆,不跟我过你想跟谁过?“
他笑起来,“对,老公只跟老婆过。”开心地说:“老婆,新年快乐!”
凝视他漆黑瞳孔里闪耀的亮光,我也心怀激荡,回道:“老公,新年快乐!”勾住他脖子,吻上他温热的唇瓣。
楼少棠扣住我后脑勺,热烈回应。
在迷幻炫彩的烟花下,我们深情热吻……
回到客厅,小宇跑来跟我说他要回去,哪知楼安琪立刻跳到我们面前,拦他,“干嘛走啊,我还没说完呢!”
小宇嘴角微微抽了下,“我,我还有点事。”
“大过年的还有什么事啊?”楼安琪追着问。
我也奇怪,说好留在这里过年的,怎么突然要走。
看小宇脸色有些不自在,就把他拉到一边,问他:“怎么了?怎么突然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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