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在惊恐中,满脑子都是恐怖的血色,根本就不能分析什么。
楼上传来了说话声,胖女人催着烟头赶紧过去看看,说什么师范的那工地出事的事。他们两下楼之后,就这么直接出了家门开车离开,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一楼的这个房间。
安静中,我等着了两分钟,看着钟欣玉一点反应也没有,就上前试探着她的鼻息。我那时候真的还害怕,就怕她真的已经死了。
还好,钟欣玉又睁开眼睛看看我,她说,先让她睡一下。她用祈求的语气说,让我不要报警,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我退出了那个房间,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天空又是阴沉沉的,看着又要下雨了。南方的冬天,一旦下雨,能下一个星期呢。在那昏暗的光线下,我不能确定是我眼花了还是幻觉,还是我真的看到鬼了。我看到对着沙发上的那大镜子中的女人,她没有穿着衣服,浑身赤裸着站在沙发前,脸上带着惊恐,下一秒整个人身体不稳地晃了一下,接着,额头上出了很多的血。很多很多,糊了她一脸,她倒在我正坐的那沙发上,朝着我身上倒来。
我猛得从那沙发上弹起来,逃到了电视的方向,惊慌地看着现实中,空无一物的沙发,和镜子中那迷糊的鬼影。
她倒在沙发上的姿势,并不是上次我们看到的那个侧躺着是姿势,而是歪坐在沙发上。然后好像一个看不到的力道,把她的腿架了起来,她的下面……血……
我别开看,不敢看。到底是谁,那么对她。她被打破了头,满头满脸血的时候,竟然有人在强暴她。还是……为什么,我们只能在镜子中,在我们的幻觉中看到已经死去了的白衬衫和傻子爸。唯一一次看到的场景,就是从白衬衫的角度去看了胖女人和傻子吵架。那为什么就看不到那些伤害她的人呢?难道说,那些伤害她的人,还活着,所以不会这么出现在镜子中?
好恶心!好痛苦!我顾不上害怕,冲进了一楼的卫生间,直接蹲在厕坑前就吐了起来。白衬衫在死前遭遇的变态对待,让我看着都害怕得浑身汗毛都在竖着。
好一会,我终于稳定了下来。匆匆从卫生间冲回到房间里。我避开了再次有可能看到那面镜子的机会。好怕,再看到那样的画面。
在看到房间中的钟欣玉的时候,我知道白衬衫为什么让我看这些了。她的伤就跟房间中的钟欣玉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那时候的她是没有穿着衣服和鞋子的,而现在钟欣玉是穿着的。
这件衣服本来是给我的,这双鞋子,也是给我的。她让我穿上,她给我看她死的场景。但是现在,在我的房间,在我的床上,唯一不同的就是人换成了她。难道说,这些本来应该是我来承担的事情?因为我昨晚的离开,让她成为了受害者?
我心里好乱,也不敢去客厅,用那镜子前的座机给傻子打电话。我就这么缩在角落中,看着床上缩成一团的钟欣玉,不知不觉就几个小时过去了。
下午的时候,外面的雨停了,阳光又出现了。在这样是秋冬交替的时候,下午的太阳已经很炎热,光线很明亮。
钟欣玉醒了过来。我给她倒水,给她洗脸,扶着她,上楼去傻子的房间,伺候她洗澡,看着她吃了我带回来的粥,又睡下了。我才拿着我房间的被单什么的,直接拿到那边没人的菜地里,点火烧了。
在做这些的时候,我的心里只想着,照顾好钟欣玉,别让她再受罪了。因为我不知道,她经历的这些,到底是不是在代替我。我心里中觉得不好受,只想这么做。
到我傍晚做饭的时候,钟欣玉总算缓过来了。我给她端上楼的是肉粥,知道她现在也吃不下大鱼大肉的。
她让我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她的原话是:“我求你了,罗艺,这件事要是被人知道了,我死了算了。”
我手里还端着粥碗,点点头。就算我不喜欢她,我也不想看着她去死。
她是又睡下了,我却不知道现在该去哪。一楼的客厅,我不想去,要是不经意抬头,又看到那鬼影怎么办?我那个房间就更不敢去了。昨晚在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也没敢问钟欣玉,只想着等她平静一下,再说吧。
那个晚上,我就二楼的小客厅里,手里还握着那把当初用来削药的水果刀,就在椅子上睡着了。
胖女人和烟头一整晚都没有回来。傻子就更不会在这个时候回来。
天亮之后,我还是忙着我的。直到天又黑了,胖女人和烟头还是没有回来,傻子也一样。
我在做饭的时候,钟欣玉就下楼了。她看上去已经好了很多,脸色还很苍白,但是至少人算是活过来了。
我说,我做了汤,补血的。
她就坐在厨房里的小凳子上,跟我说谢谢。
之后我们两就一直没有再说话,直到我把菜都端上了厨房的小桌,还说,就我们两,就在厨房里吃得了。
我拿着碗坐下,她就说,谢谢我没有告诉任何人。
我没说话,好一会之后,她有继续说,她也不会把我小时候被人那样的事情说出去的。
她开了头,我也就问她,那晚上到底怎么回事?
她沉默了好一会,才低声说:“这屋子里,有鬼。”
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就猜到了,那对她下手的人,应该是傻子的爸爸。可是那天,胖女人不是在家里吗?胖女人在家的时候,他就只能趴在她的背后,怎么能下楼来做那种事呢?
看着我皱眉,她有问道,我是不是不相信她。难道我就从来没有见到吗?她跟我说了不少,都是一幕幕见鬼的事情。其实在这屋子里见鬼的事情,我也遇到的多了,才能这么不露声色的听着她说。
从她的描述里,我能听出几个点来。她能见鬼的时间,是从我把那几颗药里的尸水倒在房门缝下之后开始的。在那个晚上,他本来是想去我房间找我谈谈的,但是我不在房间,她就看到了床上叠着的白衬衫和白色中跟鞋。她只以为是我的。也不知道怎么就稀里糊涂的穿上了。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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