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去到工地,天已经完全黑了,在那个空间中的时间应该是扭曲我,我感觉并没有几个小时,可是外面却已经是完全天黑了。
守工地的人看到了傻子的车子,直接就开门放行了。傻子现在虽然管着他们家的这些项目,但是他对工地里的这些建材的放置并不熟悉。这里的工人大部分都撤出去了,我们也找不到人来问,只能自己找。
等我们找到钢丝,回到那鬼屋的时候,相机男也刚到。
我去给他们买了盒饭,这个时候,谁也不会想着再去那鬼屋里做饭的。他们接下来要做的都是体力活,把钢丝绑在那柜子上,穿过窗子,另一头绑在车子上,用车子去拉动钢丝把那个柜子拉出来。那种重的一个大柜子,还是全铜做成的就算是空的柜子应该都很重了,更何况里面有可能有着一具尸体。
在他们把这个柜子弄上车子之后,都累得瘫在那车椅子上。
傻子启动了车子,我坐在后座上问着:“我们要去哪?”
“按照廖先生说的,用白衬衫来抑制烟头,把他们两埋到一起去。”相机男说话的时候,都还在喘气呢,“不过这么大晚上的,要去到那边找到烟头的坟,会不会有困难?”
傻子说道:“前几天,我跟我妈去过一次。我看过附近,那附近就只有他一座新坟,只要大概方向没有错,我们完全可以找到。而且那是新坟,我们挖开了,再埋进去一个,明天就算被人发现也不会往这上面想的。”
车子开出了小镇,开到了附近另一个小镇的交界处,在那一个荒坡上,大大小小的不少坟包都在,只是一看就能看出哪个是新坟了。新坟上的白条子还在飘着呢。
如果是平时,我想我肯定会怕,但是那个晚上我一点也没有害怕。我是跟着傻子一起来的,这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是因为我知道烟头根本就不在这里,他还在那鬼屋里呢。
两个男人用锄头把,抬着柜子,走到那新坟前。在新坟前的地面上,有着不少小小的深坑。我蹲下身子,用手摸过那一个个小坑。傻子说道:“那是我妈的高跟鞋扎出来的。也只有她,明知道上山拜坟还穿着高跟鞋的。”
给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胖女人呢?一个晚上的时间,她在哪?不是说担心她,而是担心事情的进展。胖女人那段时间已经被架空了权利,她没有再像以往那么多的应酬,就算要出门也会按时回家吃晚饭的。而我们是从下午就一直没有见到她,那个家成了那样子,她见到了肯定要骂我们的。可是她人呢?她是没有回家?还是回家看到那样子,又走了?她知道多少?
我把我的疑惑,跟他们说了,傻子说:“现在管不了这么多。挖坟吧。”
新坟,要挖坟相比还是比较容易的。半个小时后,就碰到了棺材,一个小时后,他们就能开棺了。
本来以为,烟头死了这么长时间,应该早就臭在里面了吧,但是没有,一点没有臭,他就躺在棺材里,就跟睡着了一样。
我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了。
那个全铜的柜子也被撬开了。里面的白衬衫竟然也没有腐化,她身上的血迹变成了黑色的,身子僵硬。
尸体不化,并不是什么好事。就算大家心里都很担忧,谁也不愿意说出来,现在事情已经做到这一步了,不可能说有担忧就不干了,直接把柜子再拉回去吧。
两人把白衬衫拉出来,衣衫不整的样子,我还是看不过去的,把我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长长的外胎披在她身上,盖到了大腿。
白衬衫看着也挺重的,两个男人也不顺手,直接把她翻进了棺材里,就这么封棺了。白衬衫的脸就正好压在了烟头的肚子上。这本来就只是一个巧合,但是在五年之后,烟头他们家里人,看在烟头前几年带着他们家赚了不少钱的份上,让一个侄子当孝子,给他捡金了。捡金的时候,才发现,尸骨一直不化,而他的身上压着一具女尸。女尸的嘴就在他肚子上,把他的肚子咬烂,肚子里的内脏全被扯出来了。一棺材臭得当场呕吐了不少人。他们家里人没办法,只能封棺,埋上,当他没有儿子女儿,那座坟就一直慌着了。
这件事我也是后来在报纸上看到的,白衬衫对烟头的恨,也就一直埋在了那黄土里的棺材中。
等他们把坟重新盖好,插上白条,伪装成一开始的模样。只要在早上没有人注意到这坟,等到中午的太阳一晒,就看不出这坟被开过了。
我们没有回小镇,直接就去了县城里的那样板房。相机男也跟着我们一起,回到那家里,直接瘫在沙发上,就睡着了。就连我说的烫几碗芝麻糊,吃了再睡,都等不了。
那天真的很累,谁也不愿意多说话。
之后,我们该面对的事情,还是要面对。胖女人那天晚上肯定回去过。她是什么时候回去的,看到什么,听到什么,我们都不知道。
第二天在我回到那鬼屋,还想着怎么收拾屋子的时候,她已经在那坐镇指挥着几个人收拾了。我和傻子从车子上下来,都是先被惊讶了。
既然胖女人已经看到了这样的一个被我们毁得差不多的家,她肯定会很生气,很生气的。
我的心里已经做好了面对狂风暴雨的准备了,但是胖女人从屋里走出来,却是笑眯眯的对我们说:“回来了?这房子,我准备重新装修一下,你们两这段时间就去县城里住着吧。行了,回去休息吧。”
我当时就愣住了,这根本就不是我们印象里的胖女人。她怎么可能这么好说话呢?
傻子没说话,拉着我上了车子,就把车子往回开。我还疑惑着问着:“你妈,怎么了?她什么意思?”
傻子冷着一张脸说道:“她知道你怀了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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